沉思之时,那俩身影已经渐渐远去,前方的兵马也纷纷散开,就连后头的兵马,也全数都走到了他的身后。
最后还是无心最先下马跑到了他的身旁。
“大哥,你没事吧?”
灵木略带尴尬的扯了扯唇角,“能有什么事?不过挨了一掌,也就那样吧,便是不可否认,那洛潇然确实有些本事。”
说着,他又若无其事的骑回了马上。
“走吧,咱们进城。”
无心的眸里闪过丝丝怀疑,这是真的没事吗?
可她明明看见凉音给他扔了一颗药啊,若是没事的话,她为什么要给他扔药?
而且洛潇然的那一掌,看着虽没什么力道,但懂点武功的都能看出他用了不少的内力,若说真的没事,反倒十分奇怪……
沉思之时,他已经骑马往城里的方向而去了,她轻轻一叹,便也随之骑回了马上。
马背上的灵木一脸凝重,刚“驾”了一声,便觉胸口一热,再也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好在他跑在最前,所以也并没有人发现。
他一脸凝重的擦了擦唇角,心下一片沉重,真真不愧是洛潇然,武功之强,比他还要高了太多,好在这般丑样没有被人看见,不然真真太丢人了!
不得不说洛潇然办起事来着实是干净利落,进了璋城才知道,里头的所有反对势力都已经被他除干净了,就只剩下了一些百姓瑟瑟发抖的留在城中。
赶了太久的路,凉音也是疲惫非常,特别是一到洛潇然的身边,她便觉得什么都不需要她来忙了。
久违的踏实感让她觉得无比轻松,而一放松,他便觉得无比的疲惫。
四国间的这一战,终于算是告了一段落,于是刚进璋城,凉音便为自己找了个地方好好睡起了觉。
与此同时,望眼那一望无际的忘乡海上,海的正中间,白雾朦朦胧胧,天空忽飘小雨,在外头战火纷飞的时候,海中间的那座小岛上,却如往常一般平淡依旧。
只是小雨飘然,所以也并没有孩子在海边玩耍。
岛上的风景着实美艳,尽管天色暗沉,也丝毫挡不住那花花草草的美。
岛正中处,是一座十分豪华的建筑,如是一个甚大的宫殿。
只是殿内安安静静。
那优雅美艳的环境,与雾中阁这第一杀手阁的名头并不相符,便是日后被人发现了,也没人能想到那会是一个杀手云集的地方。
殿内,一处甚是豪华的屋里,却是有些空荡荡的,除了装扮的东西,就剩一张床与一张桌子。
只是桌上摆满了酒壶,桌边的身影静静的坐着,时儿饮口小酒,时儿又望望窗外。
时儿一声苦笑,时儿趴到桌上。
“臭丫头,为什么连你也不懂我?我受的了天下人的谩骂,也不怕任何人同我说什么天下什么苍生的道理,可我便是不想听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一些陌生人说话……”
他独饮小酒,醉意袭来,人也昏昏沉沉,自说自话。
“是我不够好吗?对了,我确实不好,我伤你数次,利用你数次,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受伤为难,相比于从没伤害过你的洛潇然,我真真是,糟糕透了。”
“可若我能与他一样,只有什么所谓的杀母之仇,我也能在报完仇后,同他一般待你啊!”
说着,他再次大大口的喝了一口。
后又“嘭”的一声,重重的将酒壶放到了桌子上。
“我们出生的不一样,经历的不一样,他受万人敬仰,能给你名利,权利,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还是个负面情极多,只会利用人的小人。”他打了个嗝,又疲惫的扑到了桌子上,“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大恶人呢?可是你明明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啊,在我这个方向,你们这些所谓的善人,才是世上最恶
毒的存在……”
“明明你们,才是世上最坏的。”
“……”
门外的烟儿一脸沉重,想进去,又被月影悄悄拦下。她一脸凝重,“让我进去,如今东离与南云已经赢了,西璋与北漠虽败,但是四国,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受到了重创,这比咱们预想的差太多了,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说着,她又严肃非常着道:“趁着现在四国刚刚大战完,东离与南云都没恢复,咱们便该全员出动,直接攻去璋城,取了洛潇然与凉音的脑袋,只要他们与他们手上的几条
狗死干净了,想要将现在无人看守的东离与南云攻下,着实轻而易举,凭咱们的手段,要想收复军心,更是简单的不行!”
“现在是夺走天下的大好时机,到时整个天下都会变成纳尔族,主子的计划就快成功了,你让他振作起来,乘胜追击啊!”
门口的月影一脸惆怅。
“这些我都明白,但是现在主子有些不舒服,还是等他恢复了再动手吧。”
烟儿死死蹙眉,“他若是不舒服,就由我去好了,你让我进去,我便同他说几句话,只要他点个头,由我去也同样可以!”
说完她便推开了月影,正要推门,便见门已忽然打开,紧接着,便是一身酒气的欧阳子昱,只见他轻轻打了个嗝。
“去什么?本座不想去!”
说着,他又冷冷的接着道:“本座不想见那臭丫头,看到她就烦,她算什么?凭什么对本座的计划指手画脚,她根本就不懂本座,不理解本座,枉费本座如此上心于她!”
烟儿的双手紧紧而握,“主子,您喝多了,现在还不够清醒,但是属下十分清醒,只要您一句话,属下现在便动手,为您杀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啪”的一声,却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到了她的脸上,打的她一脸惊愕。
他却死死蹙眉。
“你才水性杨花,她虽差劲,却从不是那样的女人。”
说着,他又转身回到了屋中。
“她若是水性杨花,倒也还好,至少会分一丝丝的感情给本座,一丝丝也好,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可是明明,本座认识她的时间,并不比那洛潇然短,凭什么……”
话落至此,他已缓缓走回了床边,躺回了床上。
“都下去吧,本座想静一静。”门外的月影轻轻低首,却是刚一关上房门,烟儿便一脸阴沉地道了一句,“请主子清醒一点,您计划了这么久,就剩最后一步了,切莫为了儿女私情而坏了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