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一字一句,灵满沉思了一会儿后,终是冷冷地蹙起了眉头,“哼,那个傲慢的小丫头,朕早就想杀了,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他唇角轻扬,“是!”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庄重非常地接着道:“那,南云一事……”
“全国追捕南云凉音,尽量将她活抓了住,抓不到她,就赶在她回南云前,攻向南云!”
“陛下英明,咱们守在鸿城的将士,早就已经手痒痒了!”
“……”
清晨的阳光悄悄透过了窗户,一点一点的洒落在了地上,转眼间,窗外早已阳光明媚。
只是离之甚远的北漠边境处,却是阴沉沉的,好似随时都会下雨了一般。
北漠国,阳城。
那是与东离北城最为相近的一个城,经过横族与其它小族之后,便直直到了阳城的城门口。就在那甚高的城墙之上,四处皆是鲜血淋漓,无数个侍卫打着水不停的冲洗着城墙,墙下的尸首堆成了山,一个又一个的医者穿梭于人群之中,将那些还有气的侍卫纷纷
抬回了城里。
看着四处的狼狈,站于城墙上的洛潇然垂了垂眸,深邃的眸里写满了沉重。
半响之后,才听他道:“咱们经过了三天三夜才打下的阳城,这些时日将士们都辛苦了,今晚便让大伙煮些好的,休息休息。”
他的身后,莫炎轻轻点头,“末将已经吩咐下去了,陛下不必操心。”
他神色平淡,“咱们的将士,伤了多少,死了多少,统计出来了吗?”
莫炎蹙了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从北城,一路追着北颜落到阳城,中间大战了一次,北漠死伤惨重,再加上横族的突然帮忙,咱们也并未死伤多少人。”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若是细算的话,咱们至少有五万多个将士都不能战斗了,除去轻伤的不算,重伤加上已经逝去的,至少五万来人,能战斗的,目前还有四十五万
。”
洛潇然默了默,“也死了三万多个了吧?”
莫炎低首,“相比咱们,北漠失去的,比咱们要惨烈十来倍,这个数目足以说明咱们的将士有多强大,而您的战术,又有多高超……”“将那些重伤的全部带回北城好生照顾吧,剩下的再与朕继续攻城,这次能攻下阳城,横族的人帮了不少忙,他们也死伤了不少,呆会你便过去给他们多送一些粮草武器,
或者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咱们有的,尽量都给人家拿些。”
莫炎轻轻低首,“是。”他点了点头,后又转身往城下走了去,“这几日,阳城的百姓皆被咱们吓的不轻,传令下去,所有的将士,都不可伤害百姓分毫,咱们要夺的,是这北漠的城池与百姓,如
果只是一片荒芜,反倒没有任何意义。”
“末将明白。”
莫炎一脸恭敬,一边说着,一边已经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城墙。
阳城已破,城内的百姓似是十分惶恐,全数瑟瑟发抖的躲在各处。
早在三日之前,阳城的百姓已经逃跑了无数,留在城中的估计还没原先的十分之一,正是因为人全跑了,剩下的百姓才会更加害怕。
刚一走到城下,又听莫炎忽然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下来,您都没有如何休息过,这两日更是连夜都在攻城,如今已然攻下了阳城,您便好好歇一歇吧。”
“朕不累。”
洛潇然一脸平淡,又接着道:“北漠的地图弄到手了吗?”
莫炎低首,“北漠之大,人口之多,想找一个熟悉地形的十分容易,而北漠国的地图,末将也已经让莫安备好了。”
“那好,咱们现在就过去吧,看看地图,找找哪条路过,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攻到冀城,只要能够占下北漠的都城,其它城就不用担心了。”
瞧着洛潇然一脸严肃的模样,莫炎不由又低了低脑袋道:“攻城一事可晚上再议,您还是先去歇一歇吧……”洛潇然淡然依旧,“朕无碍的,朕听闻那下一个城,守城的将士连五万都没有,就算北颜落退兵到了那座城,也有派援军来,但以如今的他们,咱们只需派出十万将士,就
能攻下那座城,趁北漠的援军未到,咱们先占他两座城解解气。”
说着,他又冷笑着道:“所以此时,咱们先去看看那地图,再细细商量下一个计划。”
“但您昨儿到今日,已经都没闭过眼了……”
他默了默,“朕无碍。”
不过两日没睡而己,他撑的住,等忙完了他再去闭会儿眼。
但是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阿音入了西璋,不知有没有与雾中阁碰面,不知有没有安然无恙的救出无心,更不知道,此时又有没有回到南云。
南云与西璋还在僵着吗?
北漠已经派人去西璋商量联盟一事了吧?
如此时刻,每一个瞬间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事。
阿音必然也在十分努力着,努力办好手上的事,他又怎能想着休息呢?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分开了好久,明明说了上一次是最后一次分开,他们那么努力的在一起,最后还是分在了两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北漠的突然攻城,如果北漠不动,他就能一直守着她了!
北漠何等无情,昔年杀他母后,如今又强分他与阿音,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他必然要活活吞了北漠,再亲手,砍下北颜落的脑袋!
为他母后报仇!
待报完了仇,他与阿音,便一定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转眼又是中午时分,回望西璋国内。
自璋城外的小路一直往外,经过几个县后,某条山间小路之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那小路之上。
马车外头,是一袭西璋将服的水墨,利用那身衣服,他倒是十分方便的经过了好几个小县城。
大概是在无人的小道上,用轻功用累了的之冥与之易也坐到了车顶之上休息着。
不是很大的马车之内甚是拥挤,只有两张不大不小的木凳靠在两旁的窗边,而车门的正前方,则是一张甚软的椅子,凉音神色平淡,只与无心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而窗户的两旁,则是坐着灵木与那黑衣男子,二人皆是闭目养神,谁都没有说些什么。倒是四人的脚边,也就是马车的正中间,一位女子被死死的绑在地上,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她的眉头微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