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两个伤心人

那现在刘光明已经落网,他会不会把她给供出来?一旦叫厉擎苍得知,他的亲生母亲竟然帮着外人去坑害他的老婆,还害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那他会怎么想她,怎么对她?她想都不敢想。旁边沙发里,秦仲媛看到新闻后,顿时高兴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擎苍竟然没有死,真的太好了!这几天我担心得吃也吃不好,睡又睡不着的,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我得赶紧去查查擎苍是乘坐哪趟航班

回来的,我要去接他!”

两天后,厉擎苍他们乘坐的航班终于抵达了上海虹桥机场。

回国之前,厉擎苍已经跟上海警方取得了联系,因此此刻有一大批警察守在机场内,一旦刘光明下了飞机,他们便会第一时间把他给带走。

由于这条国际新闻这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因此有不少记者都蹲点守候在机场。片刻后,他们一见到厉擎苍,便立马一窝蜂地拥上去采访——

“厉院长,请问布拉柴维尔的这场爆炸案真的只是刘光明所为,跟当地没有任何关系吗?当时汽车明明都已经被炸飞,您是如何脱险的?”

“厉院长,刘光明为什么会袭击您,是否跟三年前的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有关?”

“厉院长,您此次前往布拉柴维尔的目的是什么?网传您是去寻找当年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的关键证据,想要给陆宇和元曼纹翻案,是这样吗?”

……记者们这副简直要剥皮抽筋般的架势,吓得旁边的陆亦双连连后退;但仍然有记者眼尖看到了她,就立马把话筒放到她面前:“您是陆亦双小姐吗?请问您怎么会在这趟航班上,您是跟厉院长一起去布拉柴

维尔,也遭遇了袭击吗?”

“请问您跟厉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发生后,您在跟厉院长的婚礼现场被警察带走,后来发生了什么?”

“网传您为了躲避受害者家属和舆论追击而逃往国外,是否确有其事?那您现在怎么又会回国,还跟厉院长在一起?”

……

众目睽睽之下,陆亦双躲无可躲,关键时刻却蓦地被厉擎苍一把拥住。面对众多“啪啪”作响的闪光灯,他无所畏惧,亦毫无保留:“她是我的夫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而厉擎苍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炸得现场所有记者都晕晕乎乎的,一时都愣住了。但片刻后,记者们就像炸开了锅般,把话筒举得更高,也更为起劲——

“厉院长,网传您在当年陆氏医疗破产之后,就立即跟陆亦双撇清了关系,当时网友们都还对您的这种行为表示理解,毕竟制售假药的企业之女根本就配不上您。难道真相不是这样的?”

“陆小姐,当年陆氏医疗所犯下的恶行,造成的后果让全国医药界都为之蒙羞,现在陆氏医疗倒了,您也一无所有甚至满身污点。您凭什么认为,您现在还配得上厉院长呢?您就不怕拖累他吗?”

……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犀利,陆亦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就在此时,厉擎苍却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语气无比强硬地回应记者:“第一,虽然当年我们的婚礼被打断了,但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以后也不会再分开;第二,我此行的确是为了搜集当年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的证据,我马上就会上诉翻案,还我岳父岳母一个清白;第三,亦双做过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她配不配得上我不需

要大家操心;而且她这次去布拉柴维尔也是为了救我,我的命都是她救的,她就是值得我用一生守护的好女人。”

这些话一声明完,厉擎苍便再没了跟这些记者磨嘴皮的兴趣,强硬地推开他们后,拥着陆亦双就快速离开了机场。

但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站在柱子后面的秦仲媛,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脸上浮现着的表情无比惆怅与悲戚。她联系不上厉擎苍,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他的航班。为了能让他见到最好的自己,她早上五点钟就起来洗澡,挑选衣服,做造型,把自己精心打扮到无懈可击,在机场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

于等到他出来。

可她在一看到他之后,却连上前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看着他被记者们团团包围。

她看到了他脸上的不耐烦与厌恶,她正要不顾一切上前替他解围,却赫然看到,他旁边站着陆亦双。也许是布拉柴维尔的阳光太毒辣了吧,陆亦双那原本白若凝脂的皮肤被晒黑了,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不过他毫不介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就这样站在这么多记者面前,两个人宛如

一对新婚燕尔。

这样的画面,深深刺痛了秦仲媛的双眸。这种痛一直连着心,让她疼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而接下来厉擎苍跟记者们说的那番话,更是如在伤口上撒盐般,加剧了她的痛苦,让她根本就没有了上前找他的勇气。

这一刻她分明很明白,他们一定已经冰释前嫌,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误会了。那这也代表着,她对厉擎苍的所有希冀都变成了痴心妄想。

毕竟之前,她之所以一直都觉得自己有胜算,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一直都有矛盾,剑拔弩张;而一旦他们决定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分开,她也就再没了任何可乘之机。

那难道她就要这样放弃厉擎苍了吗?不,她不甘,她不愿意……

厉擎苍一走,新闻价值也就没了,机场里的记者们纷纷作鸟兽散,没有人关注从后面悄然走出来的厉天行。厉天行之所以到现在才走出来,就是不想看到厉擎苍跟陆亦双亲密的样子,来给自己添堵;但即使这样,周围行人的讨论声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