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昂杰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跟厉擎苍相抗衡;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海上,随时都会有危险,他就是以卵击石。
可陆亦双这样过激的反应,却再次刺激了厉擎苍,让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起来,你很关心他?”
现在陆亦双已经深刻地意识到,陪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简直就像守着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爆炸;她不想让他生气,便立马站起来:“厉擎苍,我现在就去让他走,你放心……”
可她才刚离开座位,还没走几步,厉擎苍的声音便幽幽地传来:“谁说我要让他走的?”
陆亦双真的不想连累司昂杰,立马回过头看着这个男人的侧颜,加重了语气:“你控制着我一个人还不够吗?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呵,”厉擎苍也蓦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分外冷血,“陆亦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现在这副心疼他的样子;既然他不知死活地要来找你,那我岂能不奉陪?”然后,他转身就准备离开餐厅。但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了她垂在下面,还在流血的手指,他眸里顿时流露出些许不忍,大掌强硬地擒住她的手指,塞进自己嘴里吮吸片刻,帮她止住血后,才离开了餐厅
。
指腹那熟悉的湿热感,简直就如一股强电流,瞬间流遍陆亦双全身,让她怔怔地站着;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到面前早已不见了厉擎苍的身影后,她心里又“咯噔”一下,拔腿就追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气温大概有二十几度,不冷不热,很是惬意;陆亦双一路追着厉擎苍到了甲板上,就听到了下面司昂杰愤怒的吼叫声——
“厉擎苍,你这个混蛋,快放了陆亦双!”
“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她是我老婆,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有种就让我上去!”
这一声声叫喊无比凄厉,听得陆亦双心尖一颤一颤的;她连忙跑到甲板边缘,就看到一艘快艇正停在游轮旁边,上面只有司昂杰一个人,正吃力地仰着头,毫无畏惧地破口大骂。
陆亦双的泪水就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无条件地守护了她整整三年,还对安安那么好;现在,他明知道她正处于危险之中,却独自开着快艇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救她;即使他做的这些很有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她岂能不感动?
可让她愧疚的是,除了感动,她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情感可以给他了……“未婚夫一个人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救自己,真是好感动的一幕,”她身后蓦地响起了厉擎苍的声音,冰冷寒冽中带着些嘲讽的味道,“你是不是在想,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生出恻隐之心?但我不会。我恨不得
把他扔到海里,让他被鲨鱼碎尸万段!”
厉擎苍的话,让陆亦双恐惧到了极点,赶紧回头,泪眼婆娑地哀求着他:“厉擎苍,我求你放过他,你让他走好不好……我们之间就算有再多的恩怨,也都只是我们两个的事,他是无辜的……”
不等厉擎苍回答,她再次转身,双手扒着栏杆,冲着下面的快艇就喊道:“昂杰你快走,不要管我!你非但救不了我,还会搭上你自己!听我的,快走!”“他不会听你的。”陆亦双根本就不明白,她越是激动,越是在意司昂杰,厉擎苍心底的妒意便燃烧得更旺,噼噼啪啪地几乎要吞噬一切,甚至让他的语气里都染上了嗜血的味道,“他自己要找死,我成全他
。”
话音刚落,他便大声命令旁边的船员:“放他上来!”
船员点了点头,便放下了阶梯;司昂杰见状,立即划过快艇,顺着阶梯一步步爬上了游轮。
只是他前脚才踏上游轮,就蓦地被两名船员给拉了过来;船员的动作很粗暴,抬脚就踢在了他的小腿上,他吃痛地腿一弯,整个人“噗通”一下,直接跪倒在了厉擎苍面前。
“厉擎苍,你干什么!”陆亦双不忍司昂杰这么屈辱,刚想上去扶他起来;但后面两名船员眼疾手快,蓦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厉擎苍警告性地看了陆亦双一眼,语气要多冰冷有多冰冷:“给我安分点,不然我马上就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现在,他想要让司昂杰悄无声息地在这世上彻底消失,实在太容易了,直接把他往海里一推便了事;反正,应该没有人知道他是来找他的;就算有,他到时候硬是不承认,又有谁能拿出证据?
换言之,现在司昂杰和陆亦双的小命,都被他牢牢捏在手里,他想要对他们怎样就怎样。
可是,即使他能主宰得了他们的人,也主宰不了他们的心……
盛怒之下,他把气全都撒在了司昂杰身上,如一个帝王般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透着丝丝不屑:“司昂杰,就凭你,也想过来救她?”“厉擎苍,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即使现在被迫跪在他面前,样子很狼狈,但司昂杰还是恶狠狠地骂道,“你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为所欲为,强占别人的未婚妻,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还以为自己很伟大是
不是?”厉擎苍听了,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慢慢蹲下身,让自己与司昂杰处于同一高度,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她明明是我老婆,我们还没离婚呢,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卑鄙无
耻的小人到底是谁,你心里难道没数吗?”“当然是你!”司昂杰毫无畏惧地继续叫道,“如果不是你当年那样残忍地对待她,毁了她的一切,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明明已经要结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不管怎样,我都会守护她一辈子,不会再让她被你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