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再往下编呢!”可刘印蓉的话,刘芝蓉却是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厌恶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以为,你们之间是真爱,厉天行对你是真心的?可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模样,这世上
会有男人对你动真心吗?厉天行他不过只是想玩玩你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我这副模样怎么了?当初,厉权不就是因为看上了我这副模样,才会娶你的吗?”刘芝蓉这样的挖苦,终于让刘印蓉瞬间火冒三丈,再也忍受不住,就把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怒火,一股脑儿全爆发了开来,“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酒店,厉权是先看上我的!后来他要找的女人是我,不是你!只因我们初次见面时,我骗他说我是你;然后,我们又长得很像,他才会把我误认作你,才会娶你!如果我当
初聪明一点,厉太太哪有你的份!”
刘印蓉这番近乎歇斯底里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戳进了刘芝蓉的心口,让她的整颗心瞬间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她当然知道,厉权一开始看中的并非是她,而是当年来给她送饭的刘印蓉。
她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那个好运来得真是太意外,太突然,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砸得晕晕乎乎的。
那天下午,在酒店,几乎所有看到她的同事们,都用或羡慕,或嫉妒的语气提醒她,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到最后,她才知道,酒店里的一位客人,是厉氏家族的大公子厉权,看上了她,亲自跟酒店经理打招呼,想要找到她。
而自从进了这家酒店,见识到了上流社会的奢靡生活后,刘芝蓉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想要硬挤进上流社会。因此,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就立即跟厉权见了面。
让她意外的是,厉权非但很年轻,还很英俊,是绝大多数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可就在她万分庆幸,万分喜悦之际,厉权开口问她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真的是大堂经理刘芝蓉吗?怎么跟昨天完全不一样?”
这个问题,让刘芝蓉一愣——昨天?可昨天,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啊?
然后,她瞬间就明白了——昨天厉权见到的,肯定是来给她送饭的刘印蓉。
所以说,厉权真正看上的,其实是刘印蓉,而不是她……当时,才十八岁的刘芝蓉自是心高气傲,不愿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但她又清楚地明白,这种机会,她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遇到这么一次。因此,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她便没有告诉厉权真相,
以后还坚决不让刘印蓉再踏进这个酒店半步,就这样成功地取代了刘印蓉,最后成功跟厉权结婚了。
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其实挺难受的。尤其每当厉权盯着自己看时,刘芝蓉总会在想,他想看的是不是刘印蓉;每次都能让她的内心,不甘而火冒。刘芝蓉本以为,做替代品这种事,她这辈子也就只会干这么一次。直到后来听了秦仲媛的话,她才终于明白,这辈子,她不仅是做了刘印蓉的替代品,更是做了元曼纹的替代品,而且是无时无刻,如影随
形……原本,刘芝蓉心里就已经挺难受,挺介怀的了;现在在医院,刘印蓉却旧事重提,来揭她的伤疤,自是让她恼怒得就像被点燃的炮仗般,瞬间“噼噼啪啪”地全面炸了开来:“刘印蓉,你发疯说胡话了吧!厉
权看上的从来都是我,跟你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你就是嫉妒我,也不用扯这种搞笑的谎吧!”可刘印蓉却不屑置辩,只淡淡地说:“姐,我有没有说谎,我想你心里清楚得很。而且我不妨告诉你,我跟天行之间就是真爱。他对我是真心的,但我们从来没有任何逾距。即使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
可我至少得到过一个男人的真爱。而你呢,这辈子过得这么光鲜亮丽,却永远都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所以,我非但不羡慕你,还可怜你。”刘印蓉的这番话,自是在刘芝蓉已经滔天的怒火上,又浇上了一桶汽油。刹那间,刘芝蓉的心里被烧得火光四射,甚至连双眸都腥红了起来。可她刚想反驳,刘印蓉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径直就走上去
找医生了,留她一个人愣在原地,近乎歇斯底里。
刘芝蓉一直在努力平复着心情,毕竟这是在医院,她不想让人看笑话。但她无论怎么努力,竟也无法压制住心头上的怒意,甚至还参杂着丝丝嫉妒。
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去嫉妒刘印蓉,甚至嫉妒这天底下,所有得到真爱的女人。
不过,她终究还是不会相信,厉天行对刘印蓉会有什么真心。她甚至感觉,像厉天行这种男人,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刘印蓉这个傻女人,多半是被他给利用了。
要是让她发现,厉天行在利用刘印蓉的证据,那她必定会第一时间拿给刘印蓉看,狠狠告诉她,她自认为很爱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一雪今天的耻辱。
*
下午,厉家大宅。
负责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的那些高官们,一个个可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精;这些天厉擎苍跟他们斗智斗勇,到现在已经精疲力竭。
不过还好,大部分高官都已经全部搞定。虽然那天在嘉禾度假山庄的事,让李姓高官很不愉快,但他有把握,只要再去公关一下,就一定能搞定。
而这个下午,李姓高官偏偏又不在,因此他便拖着这疲惫的身躯,回来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他刚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管家就进来跟他汇报:“先生,现在有一位姓司的先生正在外面,说是想要见您。”厉擎苍坐起来,用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试图稍微缓解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疲惫感,有些疑惑地问道:“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