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当庭狡辩
法官仔细查看了陆亦双的血检报告,和从犯罪分子手中收缴上来的购买清单后,信服地点了点头。
这份证据,显然打了李律师和严梦洁一个措手不及。
有了这份购买清单,还有那枚从陆亦双床底下找到的指纹,就可谓是铁证如山。纵使李律师再怎么巧舌如簧,也只能哑口无言。
而陆亦双却更为惊讶,看向厉擎苍的双眸里,更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和感动——原来在这几天,他为她做的事情,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料到,仅凭一枚在床底下发现的指纹,很难给严梦洁定罪,就想到了陆亦双体内的镇静药物。
根据目前的技术,仅凭一份血检报告,想要检测出镇静药物的具体种类,是艰难而繁琐的。要把所有可疑镇静药物都找出来,一一做跟血液发生反应的实验,分析成分,才有可能找到结果。
因此,前段时间,厉擎苍开始了他自从上任院长以来,最大的以权谋私——他让医院所有检测科的医生护士,连续加了两个星期的班,通宵达旦地做检测,才终于认定,陆亦双体内的镇静药物是国际禁药依托咪酯。
接着,他又雇了一大帮经过专业训练的黑道人士,夜以继日地搜查向A市输送‘“听话水”的犯罪分子。经过艰难的战斗,他们掌握了犯罪分子的基本动向后,汇报警方,警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成功端掉了犯罪分子,他也得到了严梦洁购买“听话水”的确凿证据。
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他本以为,也可以得到何伟祺购买“听话水”的确凿证据,这样他就能一举把他们俩都送进监狱。但何伟祺却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多了,他根本就没有涉及过“听话水”。
“谢谢你。”此刻,陆亦双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怎么样都不辛苦。”厉擎苍却只淡淡一笑。
“但是,严小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没有同伙,要她独自潜入陆家别墅,给陆小姐下药,显然不太可能。”王律师紧接着说,“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事后主卧里,除了在床底下找到严小姐的一枚指纹外,主卧其他地方竟找不到何先生的任何一枚指纹。试想,何先生在陆家别墅住了快一年,房间里却没有他的指纹,这岂不是很奇怪?所以,严小姐的同伙肯定是何先生!肯定是他们在事后,一起把指纹擦得干干净净了!”
李律师却不屑一顾,立马反驳:“严小姐是初次犯罪,必定心慌意乱,事后也不会专挑自己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擦,肯定是把整个房间都擦得干干净净。因此擦掉了何先生平时留下来的指纹,也不足为奇。”
王律师不甘示弱,又拿出了一个U盘,“这里面,是A市仁爱医院到陆家别墅那段路上的道路监控。根据监控,和当晚接严小姐的计程车司机口供,当时严小姐的确是跟何先生一起乘计程车去往陆家别墅的,这又怎么解释?”
李律师马上开口:“原告律师也说,这段监控只是A市仁爱医院到陆家别墅那段路上的,计程车司机也只是供述,严小姐跟何先生一起搭乘计程车。换句话说,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何先生跟严小姐一起进了陆家别墅。也许是何先生送严小姐到门口后,就独自离开了呢?”
“但是,根据一个多小时后的道路监控,何先生是跟严小姐一起离开的,并没有中途独自离开。”王律师说,“而且,陆家别墅的安保一向很好,那晚保安室却没有看到严小姐进入陆家别墅的监控。后来经我们检查,在陆家别墅后面,有一个非常隐蔽的监控盲区。这样的盲区,必定是常住在陆家别墅里的人,才会发现的。那晚严小姐必定是经人指使,从那个盲区翻墙而入。所以,指使严小姐的人,必定是何先生无疑!”
李律师反驳道:“据我所知,陆家别墅前面那条路上车水马龙,盲区也多,只能拍摄到行驶的车辆,如果行人从绿化带离开,监控是拍摄不到的。因此,有可能是何先生跟严小姐一起到了陆家别墅那条路上后,何先生出去办事,徒步从绿化带离开,严小姐独自进入陆家别墅行凶。事后,何先生搭乘计程车,无意间经过陆家别墅,看到严小姐后,带她一起离开呢?”
现在,李律师的这番辩驳无疑是强词夺理。甚至,连法官都听不下去了,刚要敲动法槌,警告被告律师不要无理狡辩,严梦洁却突然蓦地从被告席上站起,一脸视死如归般地沉静:“法官大人,原告律师,我招供——给陆亦双灌药,迫使她流产,全是我一个人干的,跟何伟祺无关。”
被告竟然当庭认罪,这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王律师知道,严梦洁分明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何伟祺。他当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马上追问道:“那就请严小姐陈述一下犯罪经过。”
他们关于何伟祺参与此事的证据,就只有这么多,的确是每一条证据都不能直接证明,何伟祺确实参与了此事。事到如今,王律师只能让严梦洁陈述犯罪经过,以求在其中找到破绽,好一举突破。
可在上庭之前,严梦洁就已经打了好几遍腹稿,因此现在不慌不慢地说道:“因为前几天,陆亦双受到了不明绑架,我就以要一起去安慰安慰她为名,要求何伟祺跟我一起去陆家别墅。何伟祺没有起疑,所以跟我一起乘计程车去。一路上,我都在想怎样说服何伟祺,跟我一起行动。但到了陆家别墅门口,当我跟他说起这件事时,他却很生气,还要报警阻止我。我就劝他,说陆亦双身为他的老婆,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还要主动跟他提离婚……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便宜了他们!可到最后,何伟祺仍然没同意跟我一起下手,但也没阻止我,下了车就步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