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再遇
“对啊,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身子脏死了,早点滚吧!”杨秀琴还在旁边添油加醋。
这么多年,何伟祺就是严梦洁的生活,社交,爱好,希望……他是她的全部,她依附着他才能存在。因此,他现在这一句“分手”,简直就像两只手,狠狠掐住严梦洁的脖子,简直要直接要了她的命。
严梦洁被逼到极致,情绪反而冷静下来,甚至冷笑一声:“何伟祺,你早就想跟我说这话了,是不是?可我告诉你,一旦你跟我分手,我就去找陆亦双,把你背着她做的事情全告诉她!我还要告诉她,安安是我和你的孩子,让她带着孩子去跟你去做DNA……”
“你这个疯女人!”严梦洁的这些话,狠狠戳到了何伟祺的痛点,让他更加厌恶她,刚想继续开口,可旁边,杨秀琴却蓦地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语气骤然平静下来:“好了,我看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怎么回事。伟祺,你先回去吧。”
何伟祺也是个聪明人,很快读懂了杨秀琴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好,我先回去。”
何伟祺走后,杨秀琴简直像换了个人般,甚至安慰起严梦洁来:“梦洁,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肯定是相信你,不是故意做对不起伟祺的事的。但你毕竟失了身,伟祺又是爱面子的,为了维护他大男人的尊严,我只能在他面前骂你两句,让他消消气而已……”
严梦洁没想到,杨秀琴竟然是这种想法,这顷刻间就让她大为感动。她连忙扑到杨秀琴怀里,感动地喊了一声:“妈……”
杨秀琴轻拍着严梦洁的背,安慰着她,可嘴角漾起的笑容却分外阴毒。
*
第二天清晨,杨秀琴趁严梦洁出去买菜时,打电话给何伟祺。
“妈,昨天的事……”何伟祺一接电话,刚想说话,杨秀琴却马上打断了他,“伟祺,我知道你很委屈,但你现在必须得忍——昨晚你没听严梦洁说吗,你现在要是跟她分手,她就会把你的事情都捅出去,那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但这口气,叫我怎么忍!”何伟祺到现在都难以控制住心头的怒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妈,你一直都说梦洁是个老实人,对我一心一意,叫我不要辜负她。可昨天呢,她明明就是自愿跟乔安民厮混,都被我捉奸在床了,还在不停地狡辩!”
“我也没想到,梦洁会是这种人……”尽管杨秀琴到现在也想不通,但这毕竟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容她怀疑,“可现在为了堵住她的嘴,你只能忍。不过,等你拿到陆氏医疗,就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把她给扔掉了——这不忠的女人,本来就跟垃圾没什么两样。而且,伟祺,你现在最主要是哄好陆亦双,而不是跟严梦洁怄气。”
杨秀琴讲到这里,何伟祺却更为为难:“妈,我真的感觉,亦双变了。她对我越来越冷淡了,肯定是因为那个厉擎苍……”
“所以,安安马上去上海拆石膏,不管怎样,你都得陪陆亦双一起去。”杨秀琴说,“不能再让她单独见厉擎苍。”
“我知道了。”何伟祺赞同地点点头。
*
上海国仁医院。
自从上次陆亦双带着安安出院后,本来就很敬业的厉擎苍更是变成了工作狂,每天都要花十几个小时在工作上,事必躬亲,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般。
殷明芳知道,厉擎苍的内心一定很孤独,而这种孤独,只有陆亦双可以给他排解。可陆亦双又偏偏选择了跟何伟祺回去,因此他才会用繁重的工作填满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没有精力再去想她。
可他这样做,却苦了殷明芳,不仅天天加班,今天甚至到这个点才下班。
更悲催的是,她的车在经过路口时,因为是绿灯,她没怎么减速,可前面的车却莫名突然急刹车,让她毫无防备地就撞了上去。
虽然她的车速并不快,但巨大的惯性还是让她整个人迅速往前倾。随着“咚”的一声,她的额头狠狠撞在前挡风玻璃上,让她头脑一阵晕眩。
片刻后,她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她把车窗按下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声:“小姐,你没事吧?”
殷明芳扭头,看到车外站着个男人,猜到他是前车的车主,就连忙下车:“哦,我没事!这是我的错,我会负全责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虽然是前车绿灯急刹车,但追尾一般都是后车负全责。
可当她无意间一扭头,看到前车后,她拿着手机的手,蓦地停留在了空中。
这是价值五百多万的宾利欧陆!虽然只这么轻轻一撞,也把它的后保险盖撞变形了,大灯貌似也坏了……这么一修,估计要大几十万的吧……她的保险额度明显不够……
此刻,殷明芳简直欲哭无泪——都说珍爱生命,远离豪车,果然是这样!她才刚工作,又没什么积蓄,让她怎么修这辆车啊!
宾利欧陆后座上,即使刚刚经过猛烈撞击,意伟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低头看着财经时报,甚至连车都不下。
可当他无意间一抬头,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着急上火的小身影竟是殷明芳后,他黑眸瞬间眯起,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随即下车。
外面,殷明芳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声音后抬头,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约摸三十七八岁,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色亮面西服,白衬衫,黑领带,显得他身材高挑,颇有一种尊贵的气质。
她眉头顿时微微皱起,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殷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男人倒是落落大方,面带淡漠疏离的笑意,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你认识我?”殷明芳很惊讶,他竟能叫出她的姓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