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宗政烈全城热烈表白所赐,等我们的车开到民政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受到了宗政烈的高调表白行为的影响,今日来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情侣特别的多。
我们到了的时候,民政局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看到如此盛况,我挽着宗政烈的手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如此高调,现在好了,马上就快到民政局工作人员中午下班的时间了,按照今天的登记数量,我们恐怕要等到下午才能登记了。
其实宗政烈是可以插队的,毕竟他的社会地位在那里,可是我们俩不约而同的都不愿意做这档子没道德的事儿。
今天是我们领结婚证的大喜日子,接地气的排队去登记结婚证才显得更有意义。
于是,我们默契的前去排队。
鉴于宗政烈在海城的知名度,以及他对我的高调表白,我们俩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全海城的热度话题人物。
刚排队没多久,周围便开始喧哗起来。
大家都注意到了我们俩,看我们的眼神各不相同,却都好似吸铁石似的,黏在我们的身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哇,老公,你快看,那不是宗政烈吗?本人居然比电视里还要帅,听说他都快四十岁了,没想到还这么年轻,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多岁一样。”
“你那不是废话嘛,人家可是有钱人啊,平日里肯定保养品各种往脸上砸的,你看现在的明星,九零后在娱乐圈那都是少年的存在,像宗政烈这种年纪,那正是最吃香的时候,怎么可能显老。”
“也是哦,好羡慕他身边的女人哦,我听说她是个著名珠宝设计师,已经三十出头了,没想到也那么年轻,看他们手挽手的样子,一定超级恩爱吧。”
“宝贝,别羡慕别人了,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幸福的。”
“嗯嗯,老公,我相信你,对了,我听说白子悠名下的珠宝公司最近新推出了一款一生只能拥有一枚的实名定制婚戒,不如我们结婚就买她家的钻戒吧?”
“好呀,从他们俩看彼此的眼神来看,这对绝对是真爱,买他们家的钻戒,也算讨个好彩头。”
“老公,你最好了,能嫁给你,我真的超级幸福。”
“……”
听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对小情侣的对话,我跟宗政烈默契的就对视了一眼。
捕捉到宗政烈眼底的促狭,我忍不住就弯起了唇角。
耳边依旧还在不断的传来各种各样的赞美声,还有各种拍照的声音。
种种论调纠缠在一起,统统化作了对我和宗政烈的羡慕与肯定。
将头靠在宗政烈的肩膀上,我搂进他的手臂,心中忽然就涌起了无数无数的成就感。
曾几何时,我在世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高攀宗政烈不成,被无情抛弃的可怜情妇罢了。
那时候的我,我受尽了众人的冷言冷语和无尽的嘲笑。
如今时过境迁,我终于从一个跟社会脱轨了很久的悲惨弃妇成长为了一个正在不断的实现自我价值的珠宝工作者。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宗政烈那样成功,也没有腰缠万贯。
但我至少已经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独立女性。
因为独立,因为拥有被人认可的价值,所以我赢得了尊重。
我不再是那个敢怒不敢言、没有尊严的情妇,更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用自己的血与汗,换来了崭新的人生。
唇角缓缓扬起,我越感慨越开心。
在这一刻,感受着身侧的温暖体温,丝丝满足渐渐的充盈了我的整个躯体,竟是令我有种踩在云端上的飘然感。
眼睛弯弯,我侧头看向宗政烈,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拽了拽,便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了一吻。
“宗政烈,谢谢。”
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与认可,谢谢你的培养与不离不弃。
因为遇到了你,我才能遇到如今这个自己。
深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我没有再多言。
可宗政烈,似乎只凭我的一个眼神,便已经懂了我没有说出的千言万语。
他微微俯身,伸手托着我的后脑子,邪邪的勾起唇角便欺身而下,在我的唇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不客气。”
他吐气如兰,清冽的气息流转在我们之间。
望着面前这张根本没有被岁月而影响到了俊美容颜,我唇角的笑意更浓。
四目相对,春暖花开。
临近中午下班的那一刻,终于轮到了我们。
工作人员似乎也受到了宗政烈浪漫告白的影响,乐呵呵的便自发加班为我们办理了相关程序。
在《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中“声明人”一栏亲笔签名的时候,我握着笔的手指突然就有些发抖。
当年高考在最后时刻写语文作文的感觉忽然就又回来了,我费力的操纵着我的手指头,可它却忽然变得僵硬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握不实那杆笔。
心里着急的朝着身侧的宗政烈看了一眼,就见他也在艰难的握着笔。
只是与我不同的是,他已经签完自己的名字了。
下意识看了眼那个名字,我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认识宗政烈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宛若小学生似的字迹。
那歪歪扭扭的宗政烈三个字,就好像是他用左手写出来的似的,哪里还能看得到他平日里那龙飞凤舞,下笔如有神的神韵。
宗政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耳朵竟然久违的有些发红。
见我在看,他忽然就有些尴尬的捂住了那一栏的签名,示意我赶紧签字。
看着他有些萌的窘态,我和工作人员不约而同都笑出了声。
被这个小插曲一打岔,我那份紧张感便消散了不少,充·血的手指头也缓和了许多。
抿嘴浅笑,我故意啧啧了几声,便用在高考试卷上写名字的认真劲儿在那一栏上签下了我的名字——白子悠。
腾腾的几声盖钢印的声音,宛若这世上最动听的鼓点声。
在两本红色的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的时候,宗政烈率先便将两本结婚证拿在了手里。
速度极快的将一本结婚证塞进了西装外套里衬的口袋里贴身装好,宗政烈这才郑重其事的将手头的结婚证打开。
白子悠、宗政烈。
竖列着的两个名字字体其实不算多显眼和突出,可在这一刻,却显得那样的动人和唯美。
汉字之美在我们的名字上尽情的演绎,衬得那张红底合照上的两个顶着惺忪肿眼的夫妻别样的可爱。
回想起我们上次来领证,两人郑重其事的穿着蓝色的西装和旗袍的往事,我再次笑了起来。
伸手摸了摸那张合照,以及钢印的不平痕迹,我浅声道:“时隔多年,终于结婚了,不容易啊。”
“是啊,不容易。”
难得,宗政烈也生出了一丝如负释重的感慨。
他伸手将我怀抱进怀里,轻柔的摸着我的长发,清浅道:“宗政白氏,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吧。”我眼眶湿润。
“把吧字去掉。”宗政烈不满,语气不容置疑。
我红着眼睛笑出了两排白牙:“余生请多多指教,亲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