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唇瓣骤然吞噬了我哽咽的话语。
他吻得热切,吻得深入。
就好像,要将我吞进肚子里,与他融为一体一般。
我知道,我担心他的同时他也在担心我。
他回来看不到我的感觉就像我醒来看不到他一样,所以他才会这样狼狈,这样失控。
伸手紧紧搂住他的窄腰,我热烈的回应着他,将我压抑在心中所有的感动都化作了浓烈的爱意,融化在了这个绵长的热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我的车后传来了两束车灯,响起了刺耳的汽笛声,宗政烈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我。
我仰头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透过后视镜看到那辆被我俩的车堵住的车,想到他刚才目睹了我和宗政烈接吻的场景,脸一下子就红得厉害。
宗政烈唇角微勾,抬手捏了下我发烫的脸,帮我关上车门,跟后面那辆车的车主比了个手势,便上了他的车,将车倒在了另一条路上。
那辆车很快便经过了我的车,车主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暧昧,甚至还将胳膊伸出车窗,朝着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一下子就很尴尬。
下意识摸了下唇瓣,我朝着宗政烈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见他再次下了车,朝着我跑了过来。
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去副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他口气虽然温柔,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眼神。
我说我能自己开回去,不用那么麻烦。
便见他极为锋利的扫了我一眼:“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开车。”
我嘟囔:“我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残疾了。”
接到他一个更为凌厉的眼神,我立刻本能的缩了下脖子,乖乖的下了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宗政烈俯身温柔的帮我系好安全带,又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这才发动车,将我的车往家里开去。
宗政烈所在的小区很大,每栋别墅都是独立成栋,占地面积很大。
所以虽然已经进了小区门,但还是需要车程,才能到家。
宗政烈一路上都开得十分平稳,他刻意将受伤的左臂挡住,单手握着方向盘,认真的开着车。
好一会儿,车终于停在了别墅门前。
他率先下车,又绕过车头打开我的车门,扶着我下了车。
一直将我送回家,安顿我坐在沙发上,他这才搬出来一个代步机,去开他的车。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我看着他踩在代步机上远去的高大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天亮了就要启程去海城了,古慕霖这个畜生大概早就估算好了,才能准确的在我们离开之前将宗政烈手里的所有重要人脉都挖走。
他在断宗政烈的后路。
只要宗政烈主动跟所有重要客户毁约,那么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很难再修复。
宗政烈再想回北城发展,就很难了。
这样一来,北城这块宝地基本上就属于古慕霖了。
回身,我不禁朝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弟从搬家那天开始就去学校住了,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过。
他离开的那天,我担心他的恢复,就劝他再休息几天好好养养身体再去学校。
可不论我怎么劝,他都非要回学校。
还走得很急。
我那时候还猜测他是不是在学校找了个女朋友,所以回来了就这么着急的要回学校。
现在看来,他多半是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的。
所以才会那么急的离开家。
这样,他才能跟宗政烈一起,隐瞒我和我妈吧。
眸光渐渐发深,我回身看着远处天际泛起的鱼肚白,裹紧身上的外套,抿了抿唇瓣,努力克制着泪意。
天就要亮了,我们就要跟北城说再见了。
北城这块宝地已经丢了,我就绝不能再让宗政烈丢了海城。
宗政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天已经大亮了,朝阳的光芒露出了地平线,染红了天际。
宗政烈将车停好,穿着一身睡袍往台阶这边走。
我透过落地窗望着他,双眸不住的勾勒着他高大的身影,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有种他从天降临,踏着片片朝霞朝着我走来的感觉。
尤其在他注意到我在看他,蓦地扬起头,朝着我露出笑颜的那一刻,我不禁就红了眼眶,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我弯着嘴角轻轻道:“宝宝,看到爸爸了吗?帅吗?我跟你说哦,他呀,是妈妈的超级英雄,以后也会是你的超级英雄。”
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面前的玻璃突然传来了敲击声。
我蓦地一抬头,就见宗政烈站在玻璃外,长腿一蹲,手臂在头顶比出一个心的形状,笑着嘟起嘴,很高声的便朝着我吧唧了一声,而后,又极为邪肆的朝着我眨了一下左眼。
整个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都不带卡壳的。
平日里那样薄凉的他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一下子就令我破涕为笑。
我微微屈着腿,也朝着他比了个爱心。
而后,也隔着玻璃亲了他一口。
他突然就笑了,洁白的牙齿在朝阳的照映下格外的好看。
抬步去打开门,宗政烈从外面走进来,捧着我的额头便亲了一口。
他拉着我的手,轻手轻脚的上楼。
时间还很早,我妈蓝烁他们还睡着。
轻轻的上了楼,宗政烈拉着我回了卧室,关上门的瞬间,他轻轻的就将我咚在了门上。
一俯身,他便再次擒获了我的唇。
也幸亏他个子高,站在不挨到我肚子的地方俯身还能自若的亲到我。
这一次,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唇瓣上摩挲,一下又一下,弄得我直痒痒。
心中挂念着他的伤口,我便侧头躲过了他的吻。
岂料他惩罚性的便直接咬住了我的脖子上的软肉。
他的动作很轻,见我还挣扎,他又挠了挠我的胳肢窝。
我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咯咯咯的便笑了起来。
他见我笑了,终于松开了我,抬手擦了擦我的眼角,哑声道:“哭什么,像只小花猫。”
我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见他又要倾身过来,便猛地抬手,按在了他光洁的额头上,抵住了他。
故作凶状,我质问他:“说,大半夜的,你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