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蓝思妤的人生经历还挺起伏的,难怪她城府那么深,心那么狠。
周妈神秘兮兮的,明明知道别墅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还特地左右看了看。
她凑到我跟前,举着筷子点了点,压低声音跟我说蓝思妤是因为救老爷才出的车祸。
宗政家家大业大,这些年在商海里运筹帷幄,自然结下了不少仇家。
当时宗政天被一辆突然冒出来的车撞,千钧一发之际,蓝思妤把他推在了一边,自己被撞的飞了出去。
那次的车祸很严重,蓝思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却因此心脏受创,子宫也被割除了。
我心中震惊,之前就听柳一萱说过,蓝思妤是宗政天的救命恩人。
但我没想到,蓝思妤为此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正思考着这场车祸的合理性,周妈就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疑惑看她,好半天,才听到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白小姐,您该不会是少爷找的代孕妈妈吧。”
周妈的话结结实实的将我吓了一跳。
我心都跟着收紧了几分。
我说周妈你别瞎说,我就是个情妇而已,宗政烈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偏偏觉得我是代孕妈妈。
周妈嗨了一声,道:“白小姐,这您可就说错了,咱们少爷可就你一个女人,少奶奶不能生,这延续香火的重担,可不就落在您身上了么?你瞧瞧你这屁股,又大又圆,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再三跟她确认了一下我是宗政烈唯一的女人的事情。
得到周妈非常肯定的回答以后,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跟宗政烈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似乎很少做安全措施。
倒不是我没有安全意识,而是因为宗政烈不喜欢隔着一层小雨伞的感觉,每次都选择体外。
在所谓的安全期的时候,他更是直接体内。
万幸的是这几个月我都准时来大姨妈,没有中奖。
可如果宗政烈是怀着这样的心,那我迟早会中奖。
到时候,我的孩子岂不是会成为蓝思妤的孩子?
虽然周妈的话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能全信。
可这却给我提了个醒,那就是一定要做安全措施。
细思极恐的感觉莫过于如此,我吃过饭,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回了主卧,我反锁了门,打开电脑就开始上网搜之前给我弟主刀的那个医生的资料。
他也算是个著名医生,网上有他的个人百科。
将上面关于他的履历都记在手机里,我又去别的渠道搜了些小道消息,跟百科上面的信息对比了一下。
筛选出相对可靠的信息,我把浏览记录删掉,想了想,收拾打扮好,提着包下了楼,让周妈陪我去逛街。
一路上,我都在套周妈的话。
得知周妈的儿媳妇儿刚生了孩子,我特地带着她去买了一些坐月子需要的补品,又在买首饰的时候给周妈买了对金耳环。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经过一下午时间,周妈算是彻底被我收买了。
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她很多关于蓝思妤的事情,周妈回答的很积极,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了家,周妈喜滋滋去给我做饭,我回了主卧,将今天下午套出来的关于蓝思妤的信息跟主刀医生的进行了详细对比。
很快,我就发现他们是老乡,而且高中是在同一所学校上的。
将这些信息全部标注好,我想了想,正打算给柳一萱打个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宗政烈的脚步声。
将手机收起来,我平复了情绪,找了本书靠在床上翻看起来。
我调查蓝思妤这事儿暂时不能让宗政烈知道。
没有确凿证据,不论我怎么告状,都会是诬陷。
想到这里,我突然脑光一闪,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我突然明白了蓝思妤之前假意救我的目的。
她在提前给宗政烈留下她对我没有任何敌意的印象。
只要宗政烈认为她对我没有敌意,甚至在那样的好时机救了我,我就没办法在宗政烈面前揭开她丑陋的面孔了。
因为无论我怎么说,只要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就是恩将仇报,故意诬陷。
她料定了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门被推开,我松开紧攥着书的手指,朝着宗政烈扬起一抹浅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亮高挂,万家灯火接踵亮起。
宗政烈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看了我一眼便进了浴室。
我思忖了下,跳下床,也进了浴室。
主动上前帮宗政烈解领带,我道:“亲爱的,我上次给太太的民族风手链设计图你有没有收到?”
宗政烈微微颔首,说已经投入生产了,还没有进行宣传和炒作。
帮他给浴缸里放好热水,我说我这段日子又画了几种款式,问他能不能用设计图换一成的分红。
从我当初被蓝思妤算计开始,我就意识到的资本力量的可怕威力。
我虽然不指望我能达到柳一萱那样的境界,但我必须得想办法为自己敛财,造势,提高名气和自身价值。
宗政烈倒是不意外,他躺进按摩浴缸,示意我陪着他一起泡。
我躺进他的怀里,倚着他的胸膛在上面画圈圈,问他要不要看看我的设计图。
宗政烈闭目养神,手搂在我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我静静等着,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给你五成,但你必须跟我签一个协议。”
我问他签什么协议。
他说上次就是因为没有签协议,所以我才会有恃无恐的离开他。
所以这次他必须用具有法律效用的协议来约束我。
我本来不想答应,可想到五成的分红,又想到现在牵绊我的种种因素,便应了下来。
宗政烈很满意,唇角微勾,将我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摸了摸我的后背,问我:“钱不够花?”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了我欠了古慕霖七十万的事情。
提起古慕霖,宗政烈的脸色就不好看。
他沉沉的问我:“给你的支票你没有兑?”
我点头,说他的钱也不是刮风逮住的,我虽然钱不够,但也没有理由白拿他的钱。
宗政烈倚在浴缸沿子上,看着我的眸光蓦地深了几分。
约莫过了三秒钟,他的唇角突然就勾了起来,伸手就捧住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