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突然亮起了红灯,还有嘀嘀嘀的声音响起。
纪与卿回过神来,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会儿,耳机里面就有声音传出:
“老大……”
“是汤姆吗?”
他着急地问。
汤姆和杰瑞去找药已经一个月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传来。
“老大,我是023,汤姆队长失去了联系。”
耳机里面传来一个噩耗。
以汤姆的身手,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再加上还有一个杰瑞!
难道杰瑞临时变卦,将汤姆抓走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她坚信汤姆就是她的仇人,虽然约翰逊还没有坦白,但十几年的信念怎么可能轻易被推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纪与卿问道。
虽然嘴上不说,总是打击汤姆,但他还是非常信赖汤姆的。
“两天前我们还能够追踪到汤姆队长身上的定位仪,但是自从昨天讯号就消失了。”
血夜组织内的成员随时都会携带一个定位仪,不管是否有任务在身,都要接受组织的定位,方便随时召唤。
纪与卿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
“把组织里面所有没有任务的人都派过去,在最后出现讯号的周围五里之内,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搜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汤姆找到。”
“是的。”
那边传来应答声,随后就挂断了通话。
纪与卿想了一会儿,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七,约翰逊供出来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小七正站在审讯室中,一束惨白的灯光照在约翰逊的脸上,令他难以视物。
约翰逊此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浑身都是伤,流着鲜血,但却不致命,仍旧用参汤吊着一口气。
他几次想死,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老大,这家伙还是不开口。”
小七甩甩手里的鞭子,递给了一旁束手站立的手下,走到一边接电话。
纪与卿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哆哆的声响,半晌才道:
“那就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新型的审问手段吧!不要手软!”
嗜血的声音追命,就连眩晕中的约翰逊都打了个冷颤,害怕地看着小七摇头,说着: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七没有理会,低声答道:
“是。”
“小七,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纪与卿低声吩咐了几句,就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宿舍门响起。
“进来。”
纪与卿自顾自将上衣脱去,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肋下,刚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染红了一片,但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开口让医生进来处理以后就坐在那里想事情。
但他所谓的医生,却半晌没有动作。
他忍不住皱眉看过去,却见到穿着护士服的闵歆朵正束手束脚地站在门边,想要开门逃走。
“怎么是你?”
纪与卿问道,他记得他刚才回了宿舍就打电话给学校的医务室让人过来处理伤口。
为什么来的人是她?
闵歆朵心里冷哼一声,回答道:
“要不是医务室的牛医生忙得不可开交,我怎么会被抓来当苦力?”
她只不过是去医务室买点药敷唇上的伤口,却见到医务室里人满为患,唯一的牛医生又是诊断又是扎针,忙得满头是汗!
她还记得牛医生看到她的时候突然亮起来的眼神,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冲上来就拉住了她的手,请求她帮忙到304室包扎一下伤口。
“我要是知道304室住的就是你,打死我都不来……”
闵歆朵小声地嘀咕着,站在门边就是不肯过去。
但是这宿舍门被改装过,没有纪与卿控制,是不可能打开的。
她又深陷狼窝了!
闵歆朵左顾右盼,这宿舍里面除了纪与卿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你还不过来?我的伤口裂开了,抱不动你!”
纪与卿冷眸倏然一睁,精光乍现!
她的身材属于高挑瘦削类型的,身上的护士装显得稍微有些宽松,但却很干净,一看就是没人穿的。
不得不说,很好看!
闵歆朵踟蹰着,抬眸看向他血染的肋下,顿时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药箱放下,仔细地盯着他的伤口。
“好看吗?”
纪与卿冷冷地开口。
她的秀眉微微蹙着,一脸心疼自责的样子,小嘴上还有淡淡的血色。
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闵歆朵想要伸手去摸,却又怕弄疼了他,问道:
“疼吗?”
“你说呢?”
纪与卿仔细盯着闵歆朵,闵歆朵坐在他的身边,低头弯腰看着那处伤口。
闵歆朵有些愧疚,说道:
“这里是我刚才打的那里吗?”
虽然心里确定就是自己用书本打的,但是她还是开口问道,希冀着纪与卿说个“不”字。
这样她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可纪与卿却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你不想承认?”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不小心的!谁让你,谁让你……”
闵歆朵支支吾吾地说道,脸颊又烫起来。
纪与卿接道:
“我怎么?亲你?那是你的福分。多少女人……”
闵歆朵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女人很多。”
然后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了药水和棉球,用棉球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纪与卿的心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说道:
“只要你点头,你也可以成为我的女人!”
闵歆朵手一滑,棉球擦过伤口,令纪与卿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你的小命在我手上,不要乱说话!”
闵歆朵作势恐吓道。
她却完全忘记了纪与卿是怎样的一个魔鬼!
他不在意地冷哼一声:
“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只出生三天被亲生父母抛弃都能够大难不死,我又怎么可能死在这点小伤上?”
闵歆朵擦拭的手一顿,扔掉一个棉球,重新换了个新的,说道:
“你父母为什么要抛弃你?”
在他还是银面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是被父母放弃了的。
当时闵歆朵还安慰了他好一阵!
一直都以为,纪与卿是冷血无情又毒舌的,现在的他又是受伤又是被抛弃,令她都忍不住同情起来。
纪与卿的表情越发冷了,虽然看着地面,视线却不在这里,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年幼时期创办组织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画面。
“这个你不用管。现在只管做好你的工作。”
闵歆朵撇撇嘴,取出药粉,说道:
“这个药粉要洒在伤口上,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着点!”
纪与卿满不在乎地冷着脸,将手臂抬起来,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方便她敷药粉。
仔细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闵歆朵拿过绷带,却有些尴尬起来。
“怎么?”
纪与卿开口问道,她愣愣地拿着绷带,眼里有着纠结和迟疑。
闵歆朵晃了晃脑袋,说道:
“没事。用绷带包好就没事了。”
洁白的绷带被展开,绕着纪与卿的腰一圈圈地缠着,每一次从他身体的另一侧绕过来的时候,闵歆朵的脸颊都会贴近他。
她只好将头撇开,不去看他满是疤痕的身体。
心里忖道,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都那么白净,没想到身体却惨不忍睹。
“你不是有那种膏药吗?一敷就不留疤痕的那个。怎么不用?”
闵歆朵一边缠绷带一边问道。
纪与卿却答非所问:
“你手法这么纯熟,是不是经常帮人处理伤口?”
想来,也只有李嘉文那个保镖兼弟弟会有此待遇了。
闵歆朵撇撇嘴,说道:
“没有。我经常看梁医生这么处理。看得多了,就会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