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打的?”
“当然是我的父亲。”
封铭语气平淡,似乎再正常不过。
说完,又重新将袖子放下来,扣好纽扣。
温甜甜愣愣地看着他。
这里才知道,为什么封铭永远穿着得体的西装,难道就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痕吗?
正想着,封铭又继续道:“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出轨,屡教不改。”
温甜甜抬头看,听着封铭用一副平淡的口吻诉说着。
“整个封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她所赐。”
说着,他勾了一下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我的父母是在车祸中意外身亡的?不,那只是封家为了掩盖真相,故意传出的消息而已。”
“怎么会……”
温甜甜心中一跳,一个想法从脑海中跳了出来,心头一跳。
“难道……”
“没错,在我的母亲无数次出轨之后,我爸忍无可忍杀了她,最后选择自杀。”
他转过头来,看着温甜甜的目光有些渗人。
“你看,就算是人人羡慕的家庭背后,不是也隐藏着谁也不知道的苦楚吗?”
封铭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但是却不含一丝温度,反而是冷笑、嘲讽,让人心惊。
“可就算是这样,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借口。”温甜甜直言道。
封铭却还是坚持。
“我说过,我这是在救你们。”
这句话,温甜甜已经是第二次从他口中听说了,却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铭此时已经从刚才的回忆中醒来,眼中带上的笑意,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温文儒雅的贵公子模样。
“还想到什么地方看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等到天黑之后,就不能出门了。”
温甜甜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微微蹙眉,强行将异样的感觉压下去。
刚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水声。
“这是什么声音?附近有河吗?”
“只是一条小溪而已,要过去看看吗?”封铭不在意道。
温甜甜点了点头,跟着封铭一起朝后方走去。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距离,眼前出现了一条半米宽的小溪。
溪水不知从深林中何处流出,徐徐向外。
温甜甜在小溪边蹲下来,只见溪水清澈透明,泉水叮咚作响,十分悦耳。
将手探了进去,感觉溪水一片冰凉,显然是从地下流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水能不能流到森林之外……
想到这问题,温甜甜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想法。
她匆匆站了起来,转身朝木屋走去。
封铭跟在她身旁。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温甜甜匆匆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不是还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吗?明天我们再一起出来吧。”
说着,她便一头扎进木屋中。
房间是临时布置的,剩下的就是一些临时需要的小玩意儿。
之前她砸碎的玻璃还留在原地,放眼望去,没有任何能够通知纪景琛的东西。
正想着,几个保镖打开门,将什么东西搬了进来。
温甜甜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几幅画。
那些画都被好好包装了起来,只是从材质上看,有些奇怪。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温甜甜猛地抬头,朝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画看去,瞬间明白过来。
这些画,竟然是用同样的材质画出来的!
不是画布,而是皮肤!
看来封铭对自己的这些画十分满意,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上它们。
难道他要把画放在这里?
和这些诡异的画待在一起,简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温甜甜坐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几个保镖将画都放在房间的墙角。
看到他们一脸淡漠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们知道这几幅画是怎么来的吗?”
本以为,几个保镖和之前一样,不会和她说话。
但没想到才说完,两人便道:“人皮,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这么冷漠的态度,让温甜甜瞬间皱起眉。
“就算这样,你们也要包庇他吗?”
闻言,两个保镖将东西放下,转头看了过来。
“真正看不清楚形式的,是温小姐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这些,少爷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被反问一句,温甜甜顿时不解。
她记得,自己之前在严教官那儿,曾经看到过那些死者的资料。
除了都是女人之外,看不出有其他的不同。
看到温甜甜疑惑的目光,一名保镖才终于开口解释。
“封少爷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家庭的情况下出轨的女人。”
说着,保镖的目光瞬间变得凶悍起来。“那些女人都该死!少爷只不过是在代替警方惩罚她们而已!”
另一个保镖也忿忿不平地咒骂起来。
“那些女人放在自己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不管,而在外面勾三搭四,害了整个家,死不足惜!”
听到这儿,温甜甜顿时联想到封铭告诉她的事。
封家的女主人,也是出轨惯犯……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构成他杀人的理由。
更何况……
温甜甜皱着眉,她记得自己在警局看到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出轨……
见温甜甜安静下俩,两个保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木屋的门再次被关上,房间变得昏暗起来,只有窗户的光能照射进来,落在墙角的那几幅画上。
温甜甜依旧皱着眉,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断回想起封铭刚才告诉他的话,还有几个保镖的坚持。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几幅画上,深吸了一口气,靠过去。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画布上碰了碰。
柔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手缩了回来,心里一阵发很寒。
过了一会儿,她才终于忍住了心里的恐惧,小心翼翼地,从其中拿起了其中一幅画。
这幅画上画的是一个肉嘟嘟的孩童,一双乌黑的眼睛天真烂漫,却也透着诡异。
温甜甜双眉紧锁。
“抱歉。”
她低声说着,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从画布上割下了一小块布料。
用颜料在上面,零零碎碎写上了几个字。
写完了字,温甜甜担惊受怕,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将那幅画藏在了最底部。
做完这一切,心里的恐惧却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一定要快点找机会出去,把这些碎布放入小溪里。
希望那条溪水能连通外面,有人恰好发现这些“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