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想他为什么那么凶

蓝馨想了想,给出个颇为勉强的描述。“就算是我的保护人吧。完全业余,不合格的保护人。”

“为什么这么说?”专业的他在业界还是有点位置的,在她眼里却是业余中的业余。

“如果你的员工对被保护人大呼小叫,还动用极端手段,你会怎么做?”混蛋信的种种恶行,全部浮现在她眼前。

“开除。”他似乎为自己找好了坑。

蓝馨超解气地讲。“所以说,他就是属于被开除永不录用,并且被拉黑的NO1。”

他的上空飞过一群乌鸦,自己真的有那么无可救要吗?

“你想过我...”该死,差点暴露,他马上改口。 “他为什么那样对你吗?”

蓝馨脱口而出。“变态呗。”

“因为太过在乎,担心你会有危险,害怕你会发生意外。”他的解释说明却是借着自己的另一身份,想想还真是可笑。

“...”蓝馨一时震惊,无言以对。

电话那端传来她一直想要达成的事宜。“我接受你的委托。”

已达成了来时的目的,她却闷闷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连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也备显失落落的。

她若有所思地走出安保公司。在对面小公园的长椅上,混蛋信居然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日落黄昏。

一想到自己在拼命干活儿的时候,他竟然这么优雅地偷着懒。心里本就不平稳的天秤,严重倾斜到翻盘。她走过去,一拳打到他头上。

他知道她的粉拳在靠近,没有闪开并装作吃痛的样子。“花了一天的功夫,还是被拒绝了?”

她瞬间得意洋洋地说。“错,有本大小姐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伪装成不知情地问。“你是说,这家公司答应了你的请求?”

“那当然。”这可是她用辛劳的成果换来的。

“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他的确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放下大小姐的架子,做了一天的苦工。

她很拽地开腔。“最讨厌别人拍马屁,回去了。”

两人终于打破沉默,在车里聊了起来。

“这家安保的老板,一定是个丑八怪。”

他瞄了眼后视镜中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不上跟丑八怪沾边吧。“你怎么知道,也许他长得还不赖?”

蓝馨开始吐槽一整天的非人待遇。“丑人多做怪嘛!你知道吗,他除了让我做小女仆,还问了好多奇怪的问题呢。”

他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问。“有多奇怪?”

“就是说你...”她刚说到兴头上被手机铃声打断。“好的,仁叔。”

他看她轻松愉快已不复存在,问。“出了什么事?”

“仁叔没说,让明天一早去义德堂。”凭她的经验,不管是什么事,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

——

跛脚终于踏进了这间对他意义超凡的房间,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他将蓝殿大权独揽在手中。

“哈哈,这就是蓝殿的超V包间,的确大有不同。不过,清淡的调调我可不中意。”跛脚指着淡蓝的壁纸,“明天换个鎏金的样式,才显我蓝殿的大气,势不可挡!”

红倚将玉手搭在跛脚肩上,提醒得意忘形的他存在的隐患。“跛脚哥,你就算贴满金箔也成啊,只不过先要除掉挡在你前面的障碍才行。”

“一个黄毛丫头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信不信明天我就将她踢出蓝殿?”跛脚的语气中有着十足的胜算,他的时代将开启倒计时。

‘想跟老子抢蓝殿,老子先占了你的窝。’

“跛脚哥你本事这么大,我不信你还能信谁?”红倚眼眸一瞟,谄媚地搂着他的粗脖子。

跛脚心花怒放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你这张讨好的嘴啊,真是爱死个人儿。”

‘哐啷’一声,礼大踏步走进来,从他黝黑的皮肤下渗透出一股不可忽视的怨气。他走向装饰架拿起上面的精致木盒,又视若无睹大跨步地踏出包间。

跛脚自是不爽有人猛然间插这么一杠子,扫兴至极。“红倚,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影子把我当小偷不成?”

红倚安抚讨好地说。“跛脚哥别理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臭秃头。”

“红倚啊,你应该好好□□这种混不吝的人,不行就换个影子,鼎盛有能耐的人多的是。”跛脚飘了,语气更是当家做主的派头。

“跛脚哥说的是,我是该□□一下他了。”她贝齿磨得咯吱响,一不小心就能咬掉臭秃头的耳朵。

礼将装有口琴的木盒郑重地,放在后厨最靠里的抽屉中,并锁好。

红倚气冲冲地闯到他面前,兴师问罪。“你是在闹哪出?你知不知道跛脚是我的财神爷,不能得罪。”

她叉着腰,掀起唇角,心中的复杂情绪被不屑一顾掩盖的滴水不漏。“一个破口琴有什么好蔵的,没人稀罕。”

礼展开白色围裙,大力地抖的啪啪作响,心无旁骛地系好。尔后,声如洪钟低沉地说。“后厨重地,闲杂人员出去。”

感情她说了半天是对牛弹琴,跺着脚下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气乎乎地走了。天下甭管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能让其拜倒在裙下,唯独对这个朽木脑袋没辙。

——

蓝馨和信来到义德堂,陈鬼三居坐正中,跛脚气焰熏天地看向他们。

“三哥,我这可不是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我劳心费力地为鼎盛卖命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开口邀功请赏过。”

蓝馨懒得听他这番费话。“你这还不算邀功请赏,那算是讲演啊?”

跛脚憋着怒火指着她,又不得不碍于当家人在场,转头找救兵。“你...三哥你看看,蓝馨这样跟我说话,好歹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叔辈。”

极具嚣张的蓝馨拿起茶几上的茶盖飞了出去,命中指向自已的爪子,一如既往地跋扈。“长辈?在我陈蓝馨心里只装得下我爸爸和仁叔,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们不配。”

“诶呦!三哥你看看,我的手断了。”跛脚捂着手指头,蠢驴地叫唤个不停。

陈鬼三没理会跛脚瞎叫唤的话茬儿,也自是明白他所说的这些不过是铺垫。“跛脚,我们认识了几十年,有话不妨直说。”

跛脚不敢再说些无关紧要的,直奔主题。“三哥,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手下出去办事,结果无故被人打的鼻青脸肿。”

有谁不知鼎盛的势力,谁敢有胆子打鼎盛的人。威严被挑衅的陈鬼三随即沉下脸来,问。“什么人做的?”

“这件事倒也不大,但伤我的人,损了我的面子,以后让我这张老脸还怎么在外边混。即便是这样,我手下知道打人的是蓝馨的影子,也没动他一个手指头。今天三哥可要给我评评理,断断公道。”跛脚挑着眼皮看向信,话里话外更是不给个说法,别想善罢干休。

蓝馨刚要说话,被陈鬼三眼色制止,冷言发问。“信是你做的?”

跛脚还不忘煽风点火。“都知道蓝馨爱打架,不愧是有了好帮手,现在连鼎盛自己人也不放过。”

信坦然承认。“人是我打的,跟馨没关系。”

蓝馨看向他,不免心急,这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刻。先不说事情真相,就算是打了也不能在跛脚面前承认,让他抓到把柄必定会像疯狗紧咬不放。

跛脚露出凶狠,顺势提议着。“三哥,他都承认了,执行家法。”

蓝馨站起来,不能再让他挨打。“你说家法就家法,鼎盛不是你说了算。”

“都闭嘴。”陈鬼三喝斥,又问。“信,你知道打自家人的后果?”

他泰然自若。“知道。”

表面上陈鬼三平静无波,却暗流涌动地决断。“阿仁拿家法来。”

“爸爸,光听跛脚一个人说怎么能算数?最起码要看看所谓被打的人。”蓝馨竭力阻止,她和混蛋信之间是有矛盾,但绝不能让他在跛脚面前受辱。

立于他身侧的阿仁,于情于理地说,“三爷,家法不急于一时,真有过错躲也躲不掉。真凭实据地拿出来,让双方都心服口服,秉持着一碗水端平的三爷也不失公允。”

也只有阿仁的话,陈鬼三才听得进去。“跛脚把你的人带上来。”

跛脚一秒钟都不愿多等,他要通过家法处置了信,挫挫蓝馨丫头片子的锐气。想他跛脚在鼎盛谁不是敬上三分,偏偏这丫头片子仗着老子的势头,让他当众出丑。要是斗不过这丫头,他在道上算是白混了!

“三哥没这必要吧,他自己都承认了。”

蓝馨用起了激将法。“你不会是怕手下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