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男朋友吧?”
叶倩颖笑了。“很多怎么会呢?我从来不交男友的。”
“难道一个男友都没有?”
“那又怎么了?有女友就够了呀。嘻嘻。”
“我真想看看那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陈晓松说完,叶倩颖半天没有回应。他侧脸,发现她的头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你困了,就睡吧。”
“不行,”叶倩颖挣扎的睁开眼睛。“我不敢睡,一睡我就会梦见那个没有脸的人杀人。我担心这一次梦到的是我自己……”
“别胡说了。”
“不,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我相信你。”陈晓松几乎在哄她。
“我真的梦的很准。”叶倩颖强调。
陈晓松说:“这样吧,我给你吃两片安眠药。睡着之后就不会做梦了。”
“你失眠吗?”
“当然不。”陈晓松打开衣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个深棕色的小瓶。“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家里别的东西没有,药可有的是。”
他倒出两粒蓝色的小药片在药瓶盖里,又到了一杯水,递给叶倩颖。
“这是什么?”
“巴比妥。普通的安眠药。你以前吃过吗?”
叶倩颖摇头。
“两片就够了。能保证你一觉睡到明天中午。”
叶倩颖把药片接在手里,用水送服。陈晓松看着她把药片吞下去,眼神有些怪异。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叶倩颖问。
“没什么。是你太多心了。好好歇着吧。”
陈晓松扶着叶倩颖躺下,给她盖上被。叶倩颖露出甜蜜的笑容。陈晓松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叶倩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陈晓松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她都不知道。
药片发挥了效力,她睡得很沉。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街道和屋顶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橘黄色的路灯在纷飞的雪雾中黯淡。整个城镇在一夜之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湮没。
镇定剂的药力把她的噩梦压缩成一团漆黑,不再有恐怖的背影,不再有混沌不清的脸,不再有受害者无助的哀嚎……只有黑暗,她能看见的只有黑暗,黑暗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冷得像一块巨大的冰。盖在身上的棉被被寒气浸透,裹在身上的内衣被寒气浸透,她在沉睡中发抖,宛如躺在冰天雪地中……
北风在黑暗中呼啸,像凄厉的呼叫。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浑身颤抖。
惨叫声音渐渐消弱,片刻再次响起。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在沉睡中拼命甩头。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紧闭的眼角沁出泪水。
骤然从沉睡中惊醒。
被子被掀开,她赤条条的躺在床上。难怪她会感觉冷,她是被冻醒的。
她想摸衣服,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黑暗里出现了一个轮廓,俯身向她,她几乎就要大声喊叫。当那人接近时,她隐约辨出了陈晓松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被绑成现在这个样子多久了。她的双臂被捆绑的发麻,感到脸上身上的某些地方一阵阵刺痛。她似乎受伤了,可能正在流血。
她吓得要哭出来。陈晓松究竟想干什么?
陈晓松并没有脱裤子。他用手在叶倩颖光滑的身体上摸。不是整个手掌去摸,而是用手指轻轻的摩挲,好像他在感觉什么。
就在叶倩颖刚想要叫,陈晓松掏出了什么东西对准她。叶倩颖吓得闭上眼。
吧嗒一声。
她感觉紧闭的眼皮忽然一亮,变得透明,她能看清皮肤里面的毛细血管。陈晓松正在用手电照她。
陈晓松的手摸在她脸上,手电光随着手指移动。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怪异。他扒开了她的嘴,用手电向里面照。看了半天,他把手电移到她的鼻子上,竟然用手指掰她的鼻孔看。叶倩颖又羞又急,她现在到盼望着他能恢复到正常人那样,哪怕粗鲁的跟她做爱也好。陈晓松又开始观察的她的耳朵眼,然后拨开头发看头皮,接着是腋下……
叶倩颖吓得一声都不敢吭,她紧闭双眼,装作睡熟,忍受着这个人变态的举动。他给自己吃安眠药,就是为了称自己睡熟时干这个吗?
这时手电忽然灭了。
陈晓松用英语骂了句“fuck。”翻身下床,去换电池。
他一走出房间,叶倩颖开始努力扭动被绑住的四肢。她的手脚已经冻的发僵。下身却没什么感觉。那个变态难道一直都在打着手电观察自己的身体吗?
双臂勒得太紧,又压在背后,她挣了几下就放弃了。脚上的绳子绑得似乎不太紧。她错动几下脚踝,绳套居然松了。
陈晓松的轮廓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一下就僵住了。
如果陈晓松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陈晓松走到床前,叶倩颖的心脏登时缩紧。
陈晓松打开手电,继续用手指像先前那样摸她的身体。
他的手电停在了她的小腹。他观察了好一阵,继续下移。叶倩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变tai用手指撑开她的**。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往里瞧。她羞恼至极。恨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陈晓松似乎还觉得不过瘾,把她的两条腿抬起,这样可以看的更清晰。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叶倩颖脚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
叶倩颖感觉陈晓松的头正抵在自己的膝弯。机会来了。她两条腿一张,忽然夹住陈晓松的脖子。她再柔弱,腿的力量也要比胳膊大许多。
就在陈晓松惊觉时,她两条腿已经缩紧,陈晓松立刻就受不了。他用手掰她的腿。叶倩颖使出全身力气,向外一推,把陈晓松整个人踹到床下。
她趁机跳下床。脚步踉跄的跑出卧室。
她的两只手还绑在背后,只好背对着用两只手去摸门锁。
拜托。拜托。快点儿。
卧室里的传出陈晓松痛苦又愤怒的呻yin。他一条腿还有枪伤,行动不便,也许她还有逃走机会。
快,快……
她摸到了门锁。这时陈晓松已经扶着墙走出卧室。
她拉开门拴,整个身子往门上靠去。铁门颤动了一下,没开。她这才想起,房门不只一道锁。
陈晓松站在卧室门口,瞧着赤shen罗体、双臂背绑的她。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宛如看着一只拴在圈里的绵羊。
“外面那么冷,你要上哪儿去?”他说话声音异常温柔。
对他之前的信任已经化作绝望般的恐惧,叶倩颖宁愿光着/身子走在雪地里,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那声音竟然跟梦里的呼救声如出一辙。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对你做什么啊。”他向前迈了一步。那条受伤的右腿也不再一瘸一拐。
叶倩颖惊奇的瞧着他的腿。陈晓松说:“没有伤到骨头,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叶倩颖本能的向后退,却被冰冷的房门拦住,无法再挪动一步。仅仅一道门,隔断了她一切希望。
她瑟瑟发抖。双脚已经冻僵,比脚掌更冷的是她的心。
陈晓松的目光从她的脚趾,慢慢移动到小腹,再到胸脯,再到脸颊,就像刚才那样用目光抚摩她的身体。
她泪流满面。
陈晓松怜惜的说:“跟我进屋吧。你会生病的。”
“我不要。”
“你真不听话。”
他伸出手。
叶倩颖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