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臣妾委屈

澹台子鱼的记忆里没有多少朝臣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只是看他们吵的厉害,也都算大方最有权柄的一群人了,竟然像混混一样吵架,怎么都感觉对不上号。

“他一个礼部在这里争什么争?”澹台子鱼说着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

钱德贵被她吓到了:“嘘——,娘娘,你小点儿声。”

“哦。”澹台子鱼差点儿把偷听这事儿给忘了:“他有什么好争的?”

“娘娘有所不知,每年赏赐八公的事情是礼部负责的,要是不争一下可是什么都不剩下了,礼部拿什么赏给八公。”

澹台子鱼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事儿,这八公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八位功臣,太祖称他们为八个兄弟,成立大方之后就给了大量的封地,封地内永不纳贡,皇室每年还要给诸多犒赏。并且建立了八景宫,以彰显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这就是大方的八公,起初八公的确稳定一方做了不少事儿,后来她外公陶国公和百里国公交出了封地,只留下了封位,其他的国公各有想法,不过大多都是仰仗着祖荫庇佑混胡努日,反倒可以说的为祸一方了。

可是纵然是这样,朝廷每年还是要给大量的赏赐,因为剩下的六个国公团结到了一起,大有和朝廷抗衡的意味,若是朝廷一个处理不好大方内部就先乱了

澹台子鱼想到这里觉得那姬渊也是一个苦命的娃,不由得笑了起来,恰巧姬渊这个时候喝止了众人,于是那笑声就变的非常突兀,众人都看着屏风后面。

“出来。”姬渊本来就气恼,没想到那澹台子鱼竟然在后面偷听。

钱德贵可是吓了个魂飞魄散,不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奈只好灰溜溜的出去了。

澹台子鱼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个时候停,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屏风质量不错啊,紫檀可是好好东西,这雕工也绝对一流。”澹台子鱼扣着一边的屏风研究起来了。

姬渊的脸色那叫一个变化无常,他就担心澹台子鱼会出乱子,于是让钱德贵去看着,这个钱德贵竟然和澹台子鱼同流合污了。

众大臣看到皇后这样,又想她之前进来的模样不自觉的腹诽起来了。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邹大人躬身到:“皇上,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如此作为有干政之嫌啊。”

他本是江太傅的门生,平日里和江太傅又走的很近,自然对江夫人的处境十分了解。

而且他们都认为澹台子鱼是早晚会让位的,这位靠了无数力量得了先皇指婚的皇后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你哪只眼睛看我干政了?”澹台子鱼立马就不服气了,她还什么话都没说呢就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

“那皇后娘娘在这里干嘛?”邹生冷眼看着澹台子鱼。

澹台子鱼左右看了看:“本宫可是皇后,男主外女主内,这皇宫里杂事我不得担待一点,刚好来了就看看启玉殿的家具要不要换,有问题吗?”澹台子鱼理直气壮的说:“倒是你了,你动辄就说本宫干政,还弄一堆子虚乌有的原因来,究竟是何居心。”

邹生一愣,这皇后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翘舌善变了:“臣自然是忠君为国之心。”

“呵呵。”澹台子鱼拉长了强调几分讥笑:“你们可真会忠君为国啊,虽然刚才我在看屏风没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全部都来给皇上找事儿,皇上用你们是想你们可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找事儿的,若是这样要你们何用?”

她这一句话可把群臣都包括在内了,顿时引起殿内大臣的不满。

姬渊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澹台子鱼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里了,可是不免把群臣给得罪了,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要皇后这么说,皇上只需高枕,天下即可无忧了。”兵部尚书王振阳冷声到。

“皇上是做决策的,在你们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时候,通过商议决定最优的方案,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群人给皇上找事儿,问皇上怎么办,要是这样对得起你们的官位和俸禄吗?”澹台子鱼背手在后抬头挺胸的看着王振阳,真生出几分皇后的气度来。

其实澹台子鱼并不怕这样的场合,不过是人生地不熟而已,想想她曾经可是经常面对上万人的演讲,中间的提问比这个可犀利多了,她向来都是应对自如。

姬渊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下,他以前一直都是想着怎么解决事情,从来没想过自己手下这么一大群人,自己只需要决策就好了。

王振阳被说的无话可说,平日里连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他可是堂堂国舅又位高权重,没想到竟然被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皇后给数落了。

“好了,今天的事儿到现在也没个定论,众卿家回去好好想想解决的办法吧,若是一味的在这里争吵不过浪费时间而已,明日早朝自己遇到困难都拿出解决的办法来,至于说增加赋税就不要再说了。”皇上直接下了定论。

众朝臣虽然心中不服,但是也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不是办法,在着被皇后这样一闹,估计接下来说的都是皇后的事情了,估计皇上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

当即一行人行礼纷纷退出了启玉殿,澹台子鱼觉得今天自己好像闯祸了,于是也想跟着退出启玉殿,皇上示意钱德贵把她给拦下了,她也不敢争执乖乖的留在那里眼珠子转的飞快。

“说,什么事儿?”皇上本来挺生气的,可是她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却不那么生气了。

澹台子鱼不怕皇上,可是自己理亏的时候总感觉矮人一头,所以被皇上这样质问的时候她竟然不反驳。

“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她突然一腔悲愤的趴到皇上面前的桌案上了,看着那叫一个委屈:“臣妾委屈,臣妾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