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一惊,不知道府衙口中的将人带上来,是带什么人上来。
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衙役进来的,正是星儿跟他娘。
星儿见到霍白,很是高兴的冲了上去,“爹,爹……星儿总算见到您了。”
他可是想霍白这个爹想了很久了呢,只是很可惜,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这个爹爹了。
大家都说,是爹爹不要他跟他娘了。
他一直都不相信,如今见到霍白了,倒更是开心了。
方才他的注意力没有在这边,没有看到霍白,倒是没有听见霍白说没有妻儿的话来。
若是听见了,怕是不能再这般天真无邪的喊着爹了。
可是星儿他娘却听的清清楚楚。
霍白说的,就是没有妻儿……
没有妻儿……
霍白的心头一震。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星儿了。
他缓缓的扭过头。
星儿比他记忆中长高了不少,模样与他长的也甚是相似。
此刻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看着霍白。
有些不解为什么霍白会跪在地上,星儿问道:“爹,星儿好久没有见过您了,您为什么要跪在地上啊?这地上多凉啊,爹,您快起来。”
星儿说着,就伸手欲将霍白给搀扶起来。
星儿他娘连忙拉开了星儿,道:“星儿,不得无礼。”
听到娘亲如此说话,星儿还觉得很奇怪,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明明……
明明自己的娘亲是很想念自己的爹爹的,可是为何,现在居然装作不认识爹爹?
星儿不懂。
星儿他娘对着府衙行礼道:“小儿不懂事,还望府衙大人恕罪。”
府衙并不怪罪,他道:“你且说说,你是何人,是否认识怀蔚县的县令。”
其实刚刚星儿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霍白就是他爹,所以,霍白以前真的是有妻儿的。
如今再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星儿他娘点点头,“民妇的确识得霍县令,正是民妇离家许久未归的丈夫,我孩儿的爹。”
星儿他娘将这些话说出来后,王雅茹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从后堂冲了出来。
霍白见到王雅茹的到来,很是震惊。
害怕王雅茹听到这些话后,会激动到影响腹中的胎儿。
他着急的喊道:“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小心了身子。”
呵。
瞧瞧。
多讽刺啊。
星儿跟他娘就在身旁,可不就是他的夫人跟儿子吗?
如今他一口咬定不认识星儿母子,却又关怀备至的唤着另一个人为夫人。
星儿他娘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悲戚。
她见王雅茹是隆起腹部走来,倒是知晓了,已经怀了身孕。
并且霍白很在乎那个孩子,而对她跟星儿,不闻不问不说。
却还装作不认识!
王雅茹如今正在气头上,也丝毫没有管霍白的语气其实是在关心她。
开口便是一顿叫骂声。
“好你个霍白,还真是可以啊,居然已经有了妻儿,还敢装作没有妻儿,你说说你,迎娶我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贪图我王家的财产!”
王雅茹的泼妇摸样出来,那也是叫人大跌眼镜的。
王员外倒是不在乎霍白曾经是否有过妻儿,毕竟他已经跟以前断绝了关系。
只是如今却这么棘手的被公之于众。
“夫人,你听我解释……”
霍白原本想要解释什么,王雅茹却不想听,“够了,我不想听你所谓的解释,我现在才知道,是我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还嫁给你?简直就是……”
王雅茹的话音未落。
‘砰’的一声,被惊堂木打断。
府衙看向王雅茹,“本官在审案,不相关的人,不许入内。”
府衙说完,就有衙役上前将王雅茹给拉走。
王雅茹自然是不甘心,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她怒喊着,“你们休得无理,知道我是谁吗!快放手!”
可是衙役根本就不会理会。
毕竟府衙大人说了算。
再者说来,王雅茹的靠山,无非就是霍白跟王员外。
可是好巧不巧的,此时霍白跟王员外都是案子的受审人。
若是没有连累到王雅茹,那都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还想要如此嚣张?
楚云璃摇头,这王雅茹还真是个没有脑子,没有眼力见的,难道不知此时并非她撒泼的时候,这个地方也不是她能够撒泼的吗?
王雅茹被拖离了衙堂。
府衙继续审着案子,只听他道:“霍白,你的妻子儿子都说,你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爹。你还有和话要说?”
星儿就算再不懂事,方才他也亲眼见到了,他的爹,叫另一个貌美的女人为夫人。
那么,他娘呢?
瞬间,他感觉到了,周围所有人说他的爹不要他了,跟别的女人好了,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不是瞎说的。
星儿忽然觉得委屈了起来,他明明是有爹的,为何要活的像是爹爹死在洪水中一样?
霍白似乎在纠结,纠结着是要一口咬定不认识星儿母子。
还是直接承认了下来。
可若是否认,星儿这张跟他长的极其相似的脸颊,怕是很难让人相信不是他的儿子。
若是众人要求滴血验亲的话,岂非又是自己打脸自己?
咬了咬牙,霍白干脆把心一横。
点头,“是。”
这回围观的百姓们都不淡定了,方才说了什么来着。
方才不是还不承认自己早就有妻儿的吗?
如今证人出现,就承认了?
“真没想到,县太爷居然是这样的人。明明早就有了妻子儿子,却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迎娶王家小姐,就不承认自己早就有了妻子跟孩子,这种抛弃妻儿的行为,实在是太可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吃着碗里的,却瞧着锅里的。”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来着,枉我还以为,县太爷是真的好人呢,这种德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好人?”“所以,方才七皇子说的肯定都是真的了,县太爷除了隐瞒自己早就有了妻儿之事,还为了夺得这个县令之位,谋害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