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好好的变成罗刹鬼模样,这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他发现我爷爷他们,立刻大叫,承诺勿忘,否则血洗屠村!”
“我爷爷他们一伙人,屁滚尿流跑回村里说事,村里人大惊,吓得连忙收拾东西准备逃亡,谁知那罗刹鬼紧跟着来了,把所有人都堵在了村里,罗刹鬼大怒要屠全村,十万火急之时,钟氏站了出来,保全了一村老小性命。”
“后来,过了半年,钟氏挺着大肚子回来了,村里人敬重她,纷纷给她送米送钱,十月产子,这孩子模样甚为丑陋,不哭,表情看起来就像是饿得不轻的样子,好像在说,快喂,快喂我!”
“钟氏说,就叫你钟快喂。”
“这钟快喂虽然丑陋,但本事很大,后来还救过我的命,然后在村里人的撮合下,我嫁给了他。”
“不过有一天,他被一个先生给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哎,这也许就是命啊!”
老奶奶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点也不难过,反而面带微笑。
听完这个故事,我们都很惊愕,这显然是老奶奶的亲身经历,不得不信啊。
老奶奶顿了下,继续说道,“给你们讲个诸葛恪烹大龟的故事吧。”
“好啊!”
小铃铛兴奋的连忙点头。
老奶奶缓缓讲叙起来,“话说啊,在东吴孙权在位时,浙江永康县有个叫杜舍的人进深山砍柴,在涧水边捕获一只大乌龟,硕大如碾盘,当世罕见,那人很高兴,把乌龟捆起来,背下了山,准备卖个好价钱。”
“背着大乌龟来到集市上,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谁知,大乌龟忽然说话,哎,真倒霉啊,出来晒太阳不小心被你抓了,真是惨啊!”
“围观群众顿时都被吓坏了,有官吏赶来,让杜舍把大乌龟运到建康,献给吴王孙权,必有重赏。杜舍想想也对,这乌龟想必不是凡俗之物,献给吴王也算是物归其主了。于是,带着大乌龟,租船赶赴建康。”
“半夜小船靠岸歇息,船缆拴在岸边一株大桑树上,船夫和杜舍在船里呼呼大睡。月光如水,波光粼粼。大乌龟捆得像粽子一样,被放在船舷上,兀自长吁短叹。”
“忽然,岸上的大桑树开口说话了,元绪兄,别来无恙啊!你这是咋的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给逮了呢?”
”乌龟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子明兄啊!是啊,真是倒霉催的!这下把我献给吴王,肯定会被煮了吃的,哎,可怜我千年修行了!”
“大桑树说,怎么,你害怕了?”
”乌龟冷笑,我怕?哼,不是我吹牛啊,想煮我可没那么容易!恐怕烧尽南山之柴,也休想把我煮熟!”
“大桑树讥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诸葛恪博学多识,吴王要是去问他,那你可就惨了!”
“乌龟怒了,你还在幸灾乐祸?诸葛恪要是说破秘密,你也没好处!”
“大桑树也是一惊,不再说话了。”
“船上杜舍隐约听到他们谈话,暗暗称奇,但懵懵懂懂。到了建康,背着大乌龟进吴王宫拜见孙权,杜舍得到丰厚的赏赐,欢喜万分。孙权见大乌龟肥美硕大,当即下令架起大鼎,要把大乌龟烹煮成一锅好汤,宴请文武百官。可奇怪的是,燃尽了整整一万车柴薪,大乌龟鲜活依旧,得意洋洋地探出头来看着孙权。”
“抓乌龟杜舍在一边看得傻了,忽然想起前晚乌龟和桑树的谈话,赶紧禀告孙权。孙权大喜,请来诸葛恪求教。诸葛恪不假思索,这个不难,砍几棵百年老桑树来当柴烧,老乌龟必定煮烂!”
“于是,孙权下令军士出动,四处寻找百年老桑树,当晚和大乌龟谈话的那位子明兄,也毫无例外地被砍伐,被劈成柴薪烧火。熊熊烈火之下,鼎中水翻花大滚,大乌龟顷刻被煮得稀烂。孙权遍赏诸臣,都觉甘美异常,醇香满腮,吃下之后神清气爽。”
“后来,南方人烹煮乌龟,都普遍用桑木作柴薪。乡野之人见到乌龟,也都叫乌龟为元绪,令人啼笑皆非。”
说完故事,老奶奶立刻接着开始新的故事。
“再说我儿媳老家,那边山里,有一汉子的老婆被鬼魅附体,家里人恍恍惚惚都能看到鬼影,都吓得够呛。”
“夜里,女人的丈夫依稀看见有位少年和老婆睡在一起,暴怒之下大呼小叫,冲上床去一把摁住那少年,用绳子绑的死死的,邻居们举着火把来到,火光下,见女人的丈夫把自己的手臂绑得死死的,哪里有什么少年?”
“街坊邻居都说有鬼,到道观请来符箓到处张贴,但也不济事,一到夜里,鬼少年依旧前来缠他老婆。无奈之下,只得去请一位姓刘的隐士高人前来捉鬼。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刘先生也不好推辞,他掐指一算说,让我去捉鬼没问题,就是这鬼单单缠住你老婆不放,定然是前世孽缘未解,我也不好跟那鬼结仇!这样吧,你回去打扫好一间房子,煮好清茶,我晚间去劝解劝解。”
“汉子千恩万谢回家,赶紧洒扫庭除,把一间厢房准备妥当,煮水烹茶,香薰果品,一应俱全。刘先生准时到来,让看热闹的都回去,然后安坐饮茶。深夜时分,果见一位绿衣少年凭空出现,容貌端正眉清目秀,和刘先生相对而坐,端茶轻啜不发一言,喝完一杯茶,当堂一拜,悄然离去。”
“从那儿以后,那家女人再也没有鬼魅缠身。”
“后来,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树,被鬼附体,自言自语道,那棵树是我家啊,你砍了它我住哪儿?只能借你的躯壳住上几天了!”
“樵夫时而清醒,感觉有东西在体内乱窜,从头到脚,从五脏六腑到皮肤腠理,无所不往,痛苦难当。樵夫让老婆去求见刘先生,请他来捉鬼,樵夫老婆刚到刘先生家,还没说明情况,刘先生就笑了,我不用去了,鬼早跑了!”
“女人返回,樵夫真的已经痊愈了。”
“刘先生隐居山林,自己筑了一座楼,楼北侧有茂林修竹,楼南侧有河流潺湲,景色怡人。刘先生经常高坐楼上,感觉有鬼在竹林里游荡,就大喝一声,鬼神惊惧哀求,恳求借路而行,刘先生笑了笑,借道没问题啊,就是别去害人!鬼磕头跪地连声说不敢。”
“后来,又有一户有钱人家,藏书楼里珍藏很多名贵字画,夜里被鬼魅用污秽的东西把字画糟蹋的一塌糊涂。这家人去求刘先生,刘先生说没事,小鬼没文化,看着字画不懂得欣赏罢了。只要关闭你家藏书楼三天就行了,三日后开门再看,字画一定恢复复原。”
“那人回家照办,三日后,字画果真复原了,一点污渍都没了。”
“其实,我家儿媳,还是这个刘先生介绍做得媒。”
“只是,他不该把我男人给带走啊!”
老奶奶说到这,再次叹了口气。
我们恍然大悟,原来老奶奶的男人就是被这刘先生给带走的。
我忽然很佩服,这老奶奶讲故事居然还套着讲,看来他是经常讲故事,讲出套路来了。
隐隐之间,我甚至还觉得,老奶奶话里有话,好像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故事会讲出来。
顿了顿,老奶奶开始了第四个故事。
“话说,古时候的平江城的草桥边,有一个屠户张小二,大概是绍兴八年的时候,他去十五里外的黄棣柳家去买狗,预备回来屠宰卖肉。”
“来到柳家,一只狗活蹦乱跳很高兴地冲到张小二脚边,抱住他的腿。张小二提起那狗,掂了掂重量,出价三千钱买下了这条狗。正待用绳子捆绑,那狗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张小二离开了。到了齐门外面,张小二还是担心狗跑掉,拿出绳子来要绑它,那狗就开口说话了,我是你爹,你不能绑我!”
“这把张小二吓一大跳,但当时酒醉困乏,稀里糊涂的还以为是幻觉。”
“回到家中,妻子已经准备好饭菜,张小二放下狗倒头就睡了。那狗一见张妻就说道,儿媳妇,我是你公公啊!”
“张妻登时就傻了。”
“那狗又说,我已经七八年没见你们夫妻了,今天幸亏能回家。我前世欠人家柳家三千文钱,现在儿子已经替我还了,我这灾星已经算过去了,你们可不能杀我。你们操业不雅滥杀牲畜,已经没两年阳寿了,赶紧改行还来得及!我很饿了,拿饭来!”
“见狗说得有头有尾,张妻信了,赶紧把饭菜给狗吃。”
“张小二醒来,见饭菜少了,很生气,妻子告诉他实情,张小二登时也崩溃了,连忙把狗供起来养,跟供养亲爹一样,小心翼翼,哪里还敢杀狗。”
“只是可惜,三天后,那狗爹到邻居蒋家乱咬人,惹怒了人家,就被杀死了。”
“老爹被打死,这还得了,张小二拿着杀狗刀就去和蒋家拼命,谁知这一去,居然听到了一段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