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时分,不知道有多少小鬼被烟气逼了出来,他们全都被铸进了纸钱当中。很快,供香形成的圈子里面,就有了一堆小山一样的纸钱。
到后来,再也没有小鬼从里面冒出来了。而笼罩着将军尸体的烟气。也一哄而散。
魔刀中的怨气,已经被消耗光了。
鼠尾三点起来一只蜡烛,小心翼翼的举着他,走到了破桌子旁边。
借着烛光,我看见桌上摆着一具骸骨,皮肉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骨骼,在在肋骨当中,插着一把刀。
这把刀通体乌黑,大概就是魔刀了。
白狐伸出手,轻轻地拔了一下,将刀拔出来了。
鼠尾三赞叹了一声:“这种神物,我有生之前。总算见到了一次。”
白狐微笑着说:“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了。”
鼠尾三连连摆手:“白狐大人,你这是害我。这种凶戾的兵器,就算里面的冤魂被消耗尽了,可那也不是我能驾驭的。如果它落到我的手里面,我真担心它会影响我的神智。”
白狐笑了笑,把魔刀收回来了。
鼠尾三笑着说:“要不然,这把刀你留着好了,也许能一呼百应,干一番大事业呢。”
白狐笑着摇了摇头:“老百姓已经习惯太平日子了。什么一呼百应,干一番大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他嘟囔了两句之后,一转身,把刀递到了无名面前:“你想不想要?”
无名诧异的看着白狐:“你为什么给我?想要害我变成邪魔外道吗?”
白狐摇了摇头:“你是正统的道门弟子,想要克制住一把没有了戾气的刀,简直是易如反掌,这是第一个原因。至于第二个原因……我看你的本领有点差,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自顾不暇。更别提要救别人了。有这把刀防身,恐怕会安全不少。”
无名瞪了瞪眼:“我看你送刀是假,你是专门来嘲讽我本领不好的。”
白狐笑了笑:“你不想要的话,我就收回去。”
无名一把将刀夺了回来:“说实话,我确实不想要,不过这么邪门的东西,还是放在道门中比较安全。”
白狐笑了笑,对鼠尾三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妻子赎回来?”
鼠尾三想了想说:“十天之后,月圆之夜。”
白狐点了点头:“祝你一切顺利。我们先告辞了。将军的遗骨,希望你好好安葬了。”
鼠尾三说:“你放心吧,我会把它放回到原来的棺材里面去。”
白狐点了点头:“那样也很好。”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向院子外面走了。
鼠尾三还在身后喊:“十天之后,白狐大人。你要不要来看看热闹?”
白狐站住了身子,低下头,在我耳边笑着说:“你要来看热闹吗?”
我伸出手,把他的脸向外面推了几厘米:“别理我这么近。看起来一点都不正经。”我歪着头想了一会:“热闹嘛,看看也好。”
白狐点了点头,转身对鼠尾三说:“十天之后,我们一定到。”
鼠尾三点了点头,就开始收拾将军的遗骨,而我们则向学校的方向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问白狐:“你……上一次向鼠尾三打听血墓主人的情况,问的怎么样了?”
白狐想了想说:“血墓的主人,比当年更加强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他。”
我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那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白狐笑着说:“但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血墓主人不知道我在四处活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可以做很多事。”
我点了点头。
白狐又说:“鼠尾三建议我,先把血墓主人的爪牙把除掉。等他剩下孤家寡人的时候,就可以一举击溃了。”
我笑着说:“他倒还有点见识。”
我们两个说说笑笑,已经走到学校了。折腾了一晚上,东方已经泛白了。宿管阿姨早就打开了宿舍门,可是学生们却还没有起床,都在沉睡中。
我和白狐站在楼门口,他微笑的看着我:“我要走了,你要不要……”
我没等他说完,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胡乱在他身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要送送你吗?已经送过啦,回头见。”
然后我转身,迅速的跑到宿舍楼中去了。只剩下白狐在我身后发出无奈的笑声。
或许是跑了两步的缘故,我感觉脸上有些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肯定脸红了。我站在宿舍门口,稍微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进去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床铺跟前,刚要睡下。就听到宿舍长迷迷糊糊的说:“如意回来了?”
然后是叶菲迷迷糊糊的说:“鬼捉到了?”
然后是方龄的声音:“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我苦笑着说:“你们都没有睡啊?”
她们几个都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的说:“我们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都在等着你回来给我们讲故事呢。”
我笑着说:“好啊,等我睡够了。”
这帮丫头纷纷跑到床下,这个打热水,那个递牙膏:“知道,知道。你老人家就在这里洗漱好了。好好睡一觉,然后给我们讲讲。”
我坐在床上,先是洗脸,然后刷牙。一边刷一边忍不住笑了:“我怎么感觉现在成了慈禧太后了?”
洗漱完毕之后,我就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自从认识白狐之后,东跑西颠,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强壮了不少,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不少。
睡醒之后,我发现桌上和几天前一样,又是一包一包的零食。而舍友们都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等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轻轻咳嗽了两声,喝了口水:“等着我讲呢?”
她们都使劲的点头:“是啊,是啊。”
我一边吃,一边把这几天的经过讲了一遍。上狂场弟。
讲完了之后,她们都追着我问:“然后呢?鼠尾三的老婆赎回来没有?”
我捏起一袋饼干,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预知后事如何,十天之后,咱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