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财迷

方龄说:“你把我救回来的时候,我的脑子晕晕乎乎的,但是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醒了之后,我想了想,知道你们要去对付许愿池了,是不是?”

我嗯了一声:“无名打算帮着假观音超度。让她投胎转世。”

方龄指着上的新闻说:“照这么说的话,是无名让政府抽干许愿池的水的?”

我摇了摇头:“无名只是一个小道士,他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方龄拉着我下床:“穿衣服,咱们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我和方龄换了衣服,打开房门到了一楼,看见无名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把无名叫醒了,问他:“是你让政府抽干许愿池的?”

无名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茫然的说:“什么?我怎么有点不明白?”

方龄摆了摆手:“别和他说了,看他也不知道。”

无名的好奇心被我们调动起来了,他接过,仔细看了看那则新闻,微笑着说:“这大概就是天意。咱们刚刚想要找到假观音,没想到这么巧。政府就决定要把水抽干了。”

我小声的说:“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无名对我们说:“咱们快去看看吧。别等着政府的人把青铜棺材带走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方龄刚刚回来,身体还有些虚弱,长途跋涉不适合,于是我们打了一辆车,直奔轮回庵。

我们下了车之后,看见轮回庵大门紧闭,卖票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看样子新闻中说的没错,今天旅游景点会关闭一天。

无名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指着一处低矮的围墙说:“咱们从这里翻过去吧。”

我叹了口气,一边爬墙,一边想:“为什么我现在总是上树爬墙的,二十多年培养的淑女形象都去哪了?”

我刚刚爬上去,方龄就在下面着急的喊:“如意姐,如意姐,我上不去。”

我忍不住笑着说:“这时候就想起来叫姐了?”

我伸下去一只手。和无名一人一只胳膊,把她给拉上来了。

我们三个人跳到了尼姑庵里面,发出扑通,扑通的闷响。不过,这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们没有在这里逗留,而是直奔许愿池。许愿池并不大,但是里面的水要都抽出来,却要费一番功夫。

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二十几个工人,正在用大水泵抽水,而抽出来的水,用粗管子沿着后门,一直排到附近的小河里了。

无名问旁边的工人:“好好地。怎么又抽水了?”

工人吓了一跳,看着我们三个:“你们怎么进来的?要偷东西吗?”

无名贼眉眼的笑了笑:“要偷也不是偷你家的。你紧张什么?”

工人一副见到同行的样子,他笑眯眯地说:“说实话,这里的好东西确实不少。功德香里的钱就不用说了。我看佛堂上那两个小铜香炉就是古董。”

无名陪着他说了两句,然后就引到正题上了:“这水,是怎么回事?”

工人早就已经把无名引以为知己了。他神神秘秘的说:“这件事,在我们这里都传开了。据说今天早上,市里面的领导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在梦里面,来了一个神仙,说这里挖一个大水池不好。破坏了风水。对官老爷们升官发财不好。”

“结果市里的领导马上拍板决定,把这里的水抽出来,过一会,还要挖图把它填满呢。”

无名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神仙长什么样?我倒没有见过。你听说了吗?”

工人想了一会,说:“具体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看起来挺年轻的,穿着白衣服。全身都透着仙气。”

我一听到白衣服,马上就猜到了,这是白狐干的。

无名的眼珠转了转,对工人说:“老哥,我实话告诉你吧,这许愿池不太平,下面有东西。”

工人嘿嘿笑了一声:“你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吧?放心,多你们三个也不多。咱们谁也不妨碍谁。”

无名瞪了瞪眼:“你知道下面有东西?”

工人笑着说:“知道啊,下面有很多钱。许愿的那些人扔下去的。”

无名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指的是这些东西啊。”

到傍晚的时候,许愿池的水终于抽干了。而一具青铜棺材也露出了水面。

棺材上结着厚厚的铜绿。依稀可辨有很多复杂的符文。

而在棺材的周围,有很多铁链。这副棺材被铁链五花大绑。而铁链上又有很多铁环。每一个铁环都穿着一个人。

这些人的衣服已经朽烂了,和烂泥一块贴在身上。但是她们的肉身却完好无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们是尼姑。

工人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显然是吓坏了。他们围在坑边,低声的商议着,似乎在讨论,是留下来还是逃走。

时间不长,他们的讨论有了结果。这些工人全都慢慢地向坑底走去。

无名叫了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工人笑了笑:“捡钱啊。”

我这才注意到,坑底的烂泥当中,有不少的硬币。其实不止硬币,甚至有耳环和手镯。

人一旦虔诚起来,真是什么都敢往许愿池里扔。

无名嘟囔着说:“这种钱也能捡吗?捡回去之后,恐怕会倒大霉。”上役杂才。

我听他话里有话,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钱有问题吗?”

无名点了点头:“这个水池怨气冲天。怨气的来源,就是这些钱。它们身上承载了许愿人的厄运和疾病。现在被工人们捡走了,不就转移到他们身上了吗?”

我吃惊地问:“那他们会死吗?”

无名摇了摇头:“这戾气已经大半被假观音吸收了。留在钱上的并不多。工人捡到钱之后,大概会大病一场,看病吃药,等捡来的钱花完了,人也就康复了,只不过挨一场疼罢了。”

我苦笑了一声:“他们这是何苦呢?咱们应该提醒他们。”

无名也苦笑了一声:“怎么提醒?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