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怀孕了?”席利重猛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舒苒。
“看来,你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啊!而且你说错了,不是怀孕了,是曾经怀孕了!现在,没了!”舒苒笑了,指着被保镖控制着的陈香莲:“哪,这就是你儿子请来照顾我的。”
额头上的血流进眼睛里,浃得生疼,舒苒闭了下眼睛。
还没等她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只觉得喉咙一紧,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该死的***!我们席家的子孙,是你说打就能打掉的?你竟然宁愿打掉孩子都不愿意跟我合作,把孩子生下来,那你就去给这个孩子陪葬吧!”
席利重红了眼,用力掐着舒苒的脖子往沙发上按。
舒苒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只是闭着眼睛,一脸讽刺的笑,一动不动的任他掐着自己。
突然觉得,如果就这么死了,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是不是就不用再挣扎在离开席瑾城而觉得痛苦不堪忍受的心痛中了?
是不是能让他像怀念席晓欣那样怀念她,把她刻进心里去?刻在打火机里,刻在烟盒上,吸进肺里?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来人啊!”陈香莲吓得大声呼救,却被保镖一巴掌打的眼前直冒星光。
“你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吗?我告诉你,我想让你离开瑾城,有的是办法!”席利重看着她由紫变青的脸,丝毫没有减轻手里的力道。
舒苒只是笑,她想过无数次死。
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她为钱累得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和林远翔分手的时候,在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在第一次醒来发现失去了贞操的时候……
如今,她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想过,她会为了不舍得离开席瑾城,而这样甘于死在席利重手里。
“放开她!”王佳佳从房间里冲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席利重,高高举起手中的手机,在保镖冲过来时,大声喊道:“我已经给席先生打电话了!我已经给席先生打电话了!”
席利重不设防的被她撞得跌倒在沙发上,怒气冲天的坐起身,指着王佳佳:“给我灭了她!”
王佳佳吓得直哆嗦,飞快的跑开,按下免提:“席先生,救命啊!”
保镖一愣,他没想到她竟然还开着电话。
“席董事长,你最好祈祷我的人毫发无伤,否则,我都会以十倍奉还!”席瑾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仿佛来自地狱般的阴冷晦暗。
席利重瞪着血红的眼,死死的瞪着王佳佳手里的手机,保镖一时间停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陈香莲恢复了意识,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舒苒。
“舒小姐!你醒醒!舒小姐!舒小姐,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陈香莲拍着舒苒的脸,又哭又喊。
王佳佳见保镖不再追她了,忙也跑过去,查看舒苒的情况。
顿时,哭声喊声此起彼伏,在电话里成了兵荒马乱的战场般。
席瑾城的心都被揪紧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在路上成了一道闪电。
“先生,我们……”保镖看着席利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了口。
“算她命大!敢伤我席家子孙,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席利重冷哼了声,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拐杖,狠狠的瞪了舒苒一眼后,站起身。
保镖一声不敢吭,扶着席利重,盛气凌人的离开了景天。
…………
席瑾城赶到的时候,舒苒已经回楼上了,王佳佳和陈香莲正在收拾着狼藉的客厅。
“舒苒呢?”席瑾城看了一遍没找到人,沙发上和地上的纸巾血迹斑斑,玻璃满地,不禁拳头握得咯咯响。
“席先生,舒小姐回楼上了。她……”陈香莲的话还没说完,席瑾城已大步的往楼上走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舒小姐也真的是个倔脾气的人,明知道自己难敌席利重,而且他还带了保镖,偏偏也不肯落了下风。
席瑾城推开了卧室的门,床上并没有舒苒,浴室里有水声潺潺传出。
他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走向浴室。
转动了一下门把,她从里面锁了。
敲了敲门,他贴着门板轻喊了声:“舒苒,开门。”
里面没有回应,等了一会,也没有人来开门。
心里隐隐的不安了起来,不禁加重了敲门的力道:“舒苒,开门!我数到三,你不开,我就撞门进来了!”
说完,他便开始数“三二一”,“一”字刚落音,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舒苒裹着浴巾站在他面前,额头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没再流血,却也溢出了血珠子。脖子上,几道绀紫色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席先生,谢谢你赶过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舒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用力抱入了怀里。
用着一股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的力道,狠狠的抱着她,不停的收紧胳膊。
舒苒被他勒得有些难受,硌得生疼。
她不明白,他这样是干什么?
用力挣扎,听到他抑制了情绪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舒苒缓缓的停下挣扎,双手慢慢的垂在身侧,耳蜗里,被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
那么快,那么乱……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还想离开我?”他终于不再抱得那么紧了,稍稍的松开了一些,却依然紧紧的抱着她。
“如果离开了你,我连保护自己都不需要,也会比在你身边过得安然。”舒苒冷漠的回道,他的身上,熟悉的味道被夹进了陌生的香味,这个怀抱,应该在不久前,被席晓欣所占有吧?
“是挺安然的!就算他这么掐着你,你连反抗一下都没有,能不安然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席瑾城握着她削瘦的肩膀,推开一臂之遥,失去控制的朝着她大声怒吼。
“我在想,也许死了,我就可以摆脱你了!就可以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舒苒低低的笑了起来,额头上的伤口有一颗血珠子正在缓缓滑下,流进眉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