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红酒,男人负责戴面具角色扮演,”乔宇说道:“黄宣的说法很有道理,这个男人可能是传说中的小白脸,或是临时招来的服务人员。”
乔羽和乔烨对视一眼,乔烨说道:“爸,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用这么隐晦的说法,强势的女人有那种行为很正常,所以,这一点是重要的线索,我来和查警官联系。”
黄宣白了他一眼:“作为专业来说,不是由我联系更好吗?”
“大家都一样,告诉他结论就好了。”乔烨下意识想隔断查警官与黄宣的联系,查警官看黄宣的眼神就像看着刚烤熟了出炉的鸭子,就差口水没哗哗流下来。
乔羽意味深长地看黄宣一眼,黄宣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阿姨,还能看到其它的吗?”
“屋子的陈设与布置显示女死者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白颖珊说道:“她的英文程度很好,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本阅读过半摊开的全英文书,上面有注解,手写的。”
“接受的教育程度高,这一点我补上了。”乔烨摇着手机,说道:“查警官对我们表示感谢,对了,黄宣,你还不回去?”
黄宣莫名紧张,手脚蜷缩起来,乔烨说道:“爸,妈,没事我先撤了。”
“走吧。”乔宇和白颖珊对视一眼,空气中咋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在涌动呢?
“明天去店里陪我。”乔羽连忙说道:“豆豆姐。”
两人默然对视,黄宣点头,乔烨尾随出去,顺便爬上黄宣的车:“我没开车过来,今天和同学出去玩,坐的大巴,顺便载我一程,反正顺路。”
“嗯。”黄宣启动车子,乔羽的说话又响了起来——“他十五岁的时候,我在他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大头贴,你的,夹在他最喜欢的文学名著里,藏得深深的,可是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还有,你躺在我家沙发小憩的时候,他趁着客厅无人,偷偷掀开你盖着的薄毛毯……偷看你来着,那时候,他得有多兴奋。”
车子哧地一声,车头往前窜,黄宣冒着冷汗,车子猛地停下,乔烨不明就里:“你搞什么呀,人命关天,我韵好年华不能断送在你的手里,换位置,我来开。”
黄宣自知失神,主动换了位置,一直到回到公寓,一声不吭,进入电梯便缩在角落里,看着乔烨走出去,黄宣大松一口气,迅速上楼。
这边厢,乔羽洗完澡窝在床上,凝神看着手臂上的印记,迷迷糊糊地合上眼,脑子里满是店里旋转的琉璃瓶,流光溢彩,突然,乔羽猛然睁开眼,转身,不悦道:“你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江离然面无表情,手里托着那个棱面瓶子,乔羽挪开目光:“你来做什么?”
“刚才青丘有事,我不得不急速返回。”江离然说道:“我在两界穿梭,时间摇摆不定,小羽……”
“不要这么叫我,我和你并不熟悉。”乔羽冷冷地说道:“在我的记忆里,甚至从未有过你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和你有什么纠葛,但是,我们现在是陌生人。”
“现实中却有存在。”江离然叹息一声,自己果然不擅长应付女人,尤其是十八岁有话就直说的女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轻声说道:“正式介绍自己,我叫江离然,青丘人氏。男,未婚,并非全妖族血统,身上也有四分之一人的血统,因此,我的寿命比其他人短。”
他一本正经地这样介绍自己,乔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屋里无灯,两人的影子在外面霓虹与路灯的照耀下就像剪影,她盘腿坐在床上,而他站立在床边,一高一低,乔羽莫名想到了瓶上的画,一大一小,一低头,一仰望……
“我,叫乔羽,身上也有一点妖的血统,但是不多。”乔羽说道。
江离然得到了回应,欣喜不已,却依然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以后,我会经常来的,趁着今天的机会,我已经将青丘的事情安排妥当,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那是一卷泛黄的纸,乔羽接过去展开,上面记载着喜神的来历,喜神就是算卦的人所说的吉神。人们总是希望趋吉避凶、追求喜乐,所以要造出一个喜神来。结婚乃人生一大乐事,所以办婚事又称办喜事。办喜事当然离不开喜神,旧俗,新娘坐立须对正喜神所在的方位,但这方位何在,就要请教算卦的人。
汉族民间传说喜神原本是拜北斗星神的一个虔诚女子,修道成仙时,北斗星君询问其所求,女子以手抿口,笑而不答,北斗星君误以为她祈要胡须,就赐了她长须,因为她笑时呈喜像而封为喜神,因有长须,不再让凡人看到她的形象,从此喜神专司喜庆,却不显神形。
所以,喜神最大的特点是没有具体的形象,也没有专门的庙宇,高度抽象,但后世也有将祖先画像或商纣王视为喜神进行奉祀。
“所以,喜神也是人类人为造出来的。”乔羽有些明白了:“以前听父母讲过应嫁神的故事,也是人为造出来的神灵,只是,后来没有香火供奉,她就消失了。”
“但喜神不同,后来正式列为神位。”江离然说道:“所以,那位是正儿八经的神灵,我回青丘,一来是处理事务,二来,我想确定那对方对你没有危险。”
“所以才不辞而别吗?”乔羽定定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太懂得你们的一套。”江离然淡淡地说道:“不拘礼格,如果让你误会,对不起,我现在只确定那家店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就好了。”
不知为何,乔羽心头的火气淡了一些,别扭地转开头,默不作声。
江离然突然俯身向前,掏出一根银色的手链套在乔羽的手腕上,乔羽一惊,猛地往后退,江离然便俯身过去,轻声说道:“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
“我不要。”乔羽别扭地避开,手链便扑了一个空,江离然尴尬地站起来:“我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