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身着红衣的女尸,躺在一具石盘上。”程诺说道:“后来我们才发现那个石盘正中央是太极八卦,有天干地支表,而外面则有十二个生肖的图案,那个女尸就躺在正中央,何峰掉下去的时候运气不错,底下有个垫背的,毫发未伤。”
“何峰吓得魂飞魄散,这一闹,我们反而冷静下来了。”程诺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他拉上来,可是,等我们看清那女人的样子后,却不那么想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不再说话,抽抽鼻子,双手扶住头,一幅懊恼的样子,黄宣也被他的讲述吸引,默默地看着他:“美人?”
“何止美,就跟***中了邪一样。”付林海恨恨地说道:“现在想想,太多事情不对劲了,当时怎么就想不到,就和鬼使神差似的,那女人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袍子,眉眼就像画上去的一样,还有,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真空的。”
黄宣“哦”了一声,他们正是十七八的少年,对异性充满了冲动与幻想,这样一具美艳的尸体对他们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他们仨一起下去,明着说是要拉何峰上去,但绳子垂在那里,却没留一个人在地上,都一股脑地下去了,乔烨暗骂他们作死,这天干地支阵法,分明是一个借生阵。
“那女人是不是像活着一样?”乔烨问道:“皮肤还有弹性?”
黄宣看着这两名少年,手指握得紧紧地,关节咔咔作响:“你们,不会?”
两名少年咬牙不吭声,乔烨似有所悟:“从楼上坠下来的那个家伙是第一个动手的?”
“他叫沈阳,平时就爱看片买杂志,那天,那女人就在我们跟前,看着就跟活的一样,手,特别软……”付林海咂巴着嘴,说道:“她长得可美了,身材还好,那瘦就跟蚂蚁腰一样,沈阳看得直流口水,也不怕是个死人了,伸手就戳了一把,结果,马上叫起来了。”
“我还记得他拼命地喊,有温度,真的,有温度,不信你们试试。”程诺板着脸说道:“然后,他就扑上去了,压在上面,本来就是真空的,这一刺激,他就没忍住,一下子把红衣扯掉了,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乔烨有些尴尬,看着黄宣,却见到她一脸兴味地仔细听着,付林海说道:“我们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又想继续看下去。”
黄宣能想象这四名少年在黑暗中的疯狂,只有他们四个,那里离地面又远,远得不像在现实世界里存在,对方又是个来厉不明已经死亡的人,他们所有的顾忌都在那瞬间抛到九宵云外,而这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守住了底限。
“只有程诺没有。”付林海说道:“只有他忍住了,我真该死,我不应该和他们一样的,怎么办,要是她来报仇了,我一定会像何峰、沈阳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参加高考呢,还要上大学的。”
“现在倒想起上大学的事了。”乔烨双手抱在胸前。
程诺说道:“我倒是想过,不过,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她没呼吸,没心跳,是死人。只要想到这点,就没任何想法了。”
“你当时倒是拦住我们呀。”付林海面色发白,一个劲地埋怨程诺:“这下好,我们仨全得要出事,搞不好就你没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事儿还不能给爸妈们讲,他们要是知道咱们办了这事,就……就……”
“这单活我接下了。”乔烨收起五万块,说道:“不过,沈阳死的时候,身上没沾丁点阴气,要真是恶鬼寻仇,不对。”
“不是鬼?”付林海腾地跳起来了:“不是鬼,我们还需要要你?”
“你们破掉了人家的借生阵,但是,误打误撞借了阳气给那具女尸。”乔烨说道:“可惜,借阳可不成恩情,在那女尸看来,你们毁了她的清白,这仇,必须得报。”
“借生阵?”付林海哪里懂得这些,稀里迷糊:“那是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古话,但是,总有一些邪术可以让死人复活,比如借尸还魂喽,比如借物还灵,还有续命术,转命术,你们遇到的只是利用天干地支借要借阳复活的法术。”
一年十二个月,即地支十二个符号一个循环纪录。一月三旬。一旬十天,即天干十个符号一个循环纪录。将十二地支与十天干组合排列得到六十个不同的符号,这就是六十甲子。
用甲子循环既可以纪年,又可以纪月,还可以纪日,甚至也可以纪时辰,十天干相对于十二地支而言,则为阳;十二地支相对于十天干而言,则为阴。天干与地支的关系犹如树干与树枝的关系一样,天干为树干,地支为树枝。
“天干地支代表循环,生生不息,”乔烨说道:“而八卦代表阴阳,世上万物由阴阳组成,而十二生肖代表生命所属,这三层意义融合在一起,就是重生。”
黄宣微微惊讶,这个乔烨平时更爱把弄电脑,想不到在阴阳上面已经如此有造诣,倒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体身上应该放有一些粉末,尸香魔芋以保尸体不腐,除此以后,还有夜明珠可以办到这一点。”乔烨说道:“但以你们的心智,如果发现夜明珠早咋乎了,不可能没讲,那粉末有些发臭,闻到过没有?”
两名少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有。”
“普通的阳气对她应该没有太大的助力,再想想你们如狼似虎的样。”乔烨若有所思:“是童子男?”
程诺和付林海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点头。
乔烨明白了:“童男本身就阳气足,而那东西更是精华中的精华。”
黄宣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喂,乔烨,你自己也才十八岁,别搞得老生常谈似的,再说,你自己难道不是童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