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背上父亲迅速地回到刚才下滑的地方,抓着绳子往上爬,毕竟负担两个人的重量,好不容易才爬到刚才的地方,再想往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番商量后,燕南和肖丽、白颖珊在前面用工具在冰面上凿开冰面,人工打造出一条可踩踏的冰台阶,乔宇在最后面跟上,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愚公移山,成效颇慢,这一回,连时间的流逝也丝毫感觉不到,到后面,连参娃也参与其中。
长长的冰梯在冰面上酝酿而生,乔宇背着父亲一路上行,两条腿酸痛,到最后已经失去知觉,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刚刚爬过的地方已经看不分明,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一直往上会去到什么地方,除了往上,只有往上!
终于,乔宇停下来了,乔胜天正用手指轻轻拍打他的背:“休,休息一下。”
“没事的,爸。”乔宇说道:“总觉得就要出去了,就差一点点,您再忍忍,马上了。”
燕南和肖丽对视一眼,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白颖珊和参娃负责另一边,两两分组,行进得十分有规律,终于,燕南和肖丽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乔宇,有水声,你说过禁婆是溺亡的,她的尸体从上面落到下面,是通过这条冰道。”燕南说道:“看来,我们已经到了那条河流下方,现在只要上去就好。”
乔宇终于振奋:“MD,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再往下,有水流往下涌,冰道的形成与河流的地下渗水不无关系,有水,温度底,才能形成冰道,这些水流不断地补充冰道,日积月累,冰道厚实坚硬。
再往上,温度明显升高了一些,冰面也越来越薄,再然后,水流汹涌了一些,燕南先一步到达那个漏子,准备伸手扒开河流底部的泥层,这上一去,就是汹涌的河流,他说道:“大家注意了,注意屏息,一鼓作气浮上去。”
众人心领神会,那层泥层本来就薄,毕竟曾经冲下来尸体,后来日积月累,又有一些河沙覆下来,形成薄薄的一层,水流就从那里往下渗,现在必须扒开,等于把自己送进水中。
燕南用工具铲铲开那层薄薄的土层,河水哗啦一下涌下来,燕南率先脚一蹬,往上浮,没一会儿的功夫浮到上面,突然感觉头顶撞到什么东西。
清醒之下,燕南意识到河面结冰,眼前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他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铲子挥向头顶,听到啪擦一声,冰面破了,燕南愣是用自己的身体撞上去,哗啦一声,破冰而出!
眼前却突然一黑,外面的明亮加上雪山明晃晃的颜色,让适应昏暗光线的燕南猝不及防,他只有闭上眼睛,同时用扶着尚未破开的冰面,继续用拳头砸碎冰层,让下面的人方便出来。
一个,两个,肖丽和白颖珊已经破冰而出,燕南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点点地适应外面的光线,清点人数后,心里一沉,乔宇没浮上来!
“乔宇!”白颖珊大呼一声,砰地一声,乔宇终于浮出冰面,却没从燕南弄碎冰面的地方出来,生生地用自己的脑袋撞出一个洞,钻了出来……
他被撞得七荤八素,上来扒在冰面上,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背上的乔胜天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比起他们,他是二十年没见过阳光的人,现在外面虽然是阴沉沉的天,但是光线比地下明亮几百倍。
终于,大家适应了光线,打量起四周的情况,居然是冰天雪地的一片!
“我们在雪线以上的范围?”白颖珊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与外面截然不同,一个是夏末,一个是寒冬。
“冷,冷,冷,冷……”乔宇打着哆嗦,说道:“赶紧上岸,升火。”
他们哪里敢耽搁,拼命地往岸边移动,上了岸,全身湿哒哒地,甭提多难受了,一方面是冷,好像骨头缝里都有冷风在打转,另一方面,身子笨重,全身无力,走路比平时慢不少,而且,这地方,地面都是厚实的白雪,每走一步,便陷进去一步。
乔宇在心中呐喊,这一辈子都不想到这种鬼地方了!
“乔宇,前面有山洞。”燕南兴奋地回头大叫,此唇已经冻得直发抖,身子像鼓动的筛子:“我们快点过去。”
望梅止渴都能有成效,更别提那个山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对热量和生的渴求让他们忘记了身体的难关,大步流星地往山洞奔去,刚一走进去,里面的热气迎面扑来,妈蛋,简直是极品享受!
生火,烤火,食物,水,一连串下来,抱着求生的欲望,动作简直打破平时的极限,当火苗窜起来,喝下两口水,妈蛋,累惨了!
乔胜天被放在火堆边上,身上盖着乔宇的衣服,肖丽替他把脉:“虽然虚弱,但是安好,烧点热水,如果有米就好了,他需要流食。”
“不怕,我有办法。”白颖珊说道。
她用自己的水壶装了满满的雪在里面,吊在火上烧,烧开之后,把压缩饼干捏碎了放进去,摇一摇,自制的饼干粥成功!
等温度下去了,饼干也化开,白颖珊将乔胜天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喂着,这一幕看在乔宇眼里,就是儿媳妇照顾公公,他不禁联想翩翩,幻想起婚后生活,老婆漂亮会搏击,还能和自己双宿双飞,一起捉鬼,最重要的,孝顺公公,还能给自己生个一打半打的孩子……
乔胜天一点点地吃着流食,精神气越来越足,终于,他回过神,气色好了不少,乔宇坐在父亲身边:“爸,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乔胜天支撑起身子:“乔宇,你们怎么找来的,还有,他们是?”
乔胜天的目光落到白颖珊的手背上,七瓣白莲开得正好和,七已开五,乔胜天的脸抽动了一下:“她是白家的人?”
“白安安是我姑姑。”白颖珊轻声说道。
乔胜天马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