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飞看向凌修,询问他的意思。
毕竟同学四年,凌修也不想做得太绝,想了想便制止张一飞,道:“放开他吧。”
“好,听你的!”
张一飞活动了一下脖子应答一声,旋即狠狠的抽了陈松一巴掌,下手很重,这一巴掌打下去,陈松的脸部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也很快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手指印。松开手,瞪着完全被抽懵的陈松面露凶相道,“再有下一次,谁求情都不管用,老子绝对弄死你!”
脸部火辣辣的痛,让陈松清醒了许多,至少没被恐惧所支配了,听闻此言,他快速的点头应予,不管是现在的张一飞还是刚才的凌修,都使他感到万般的惧怕,仿佛面对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见事情得到化解,其他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杨志华眉头紧锁,打量着凌修和张一飞,心中思虑了开来。
和大学时期相比,这两人多了一股子戾气,戾气重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为何张一飞会以凌修马首是瞻?要论家庭背景、人脉、社会资源、身体实力……等等,张一飞都是完胜凌修的,按理说凌修应该听张一飞的才对。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应了一句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凌修已是今非昔比了?
来不及想太多,火把即将燃烧殆尽,他立即叫大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充当燃料把火保留下去。外套有限,而此刻却只是午夜,离天亮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所以必须节省着使用。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千万别睡着了,熬过今夜,天亮了我们就能安然离开。”杨志华鼓舞道。
“班长,我们真的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吗?这地下可都是吃人的大蚯蚓啊,我们只要一走下这块石头,它们就会把我们拖进地下吃掉的。”郑天辰哭丧着一张脸道,变异的大蚯蚓连丧尸都吃,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这些大活人呢。
杨志华郑重的点头道:“可以,一定可以!”顿了顿,续道,“白天的时候它们没出来活动过,这说明它们白天是沉睡的,只要平安的度过了今晚,我们就胜利了。”
这番话确实极大的鼓舞了众人的信心,虽然回想起葛莉莉和项争的惨死画面还是让人禁不住的毫毛根根倒竖,可内心却是踏实的,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快快天亮吧……快快天亮吧……
每个人都在默默的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凌修亦是在等待天亮,普通的蚯蚓全身遍布感光细胞,对于光亮十分的敏感,是昼伏夜出的生物,他倒是希望变异蚯蚓亦是如此,否则他们所有人恐怕都得被活活的困死在这岩石上面。
正思索着,只觉手臂一紧,一个娇柔且微微颤动的身躯靠了过来,扭头一看,却是俏脸儿煞白,惊魂未定的唐小沫。
“害怕了?”凌修问她。
“有你在我不怕!”
唐小沫摇了摇头,不过她确实是害怕了,那葛莉莉被大家从地下拉起来,胸口以下的血肉却被变异蚯蚓吃掉的血淋淋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凌修静静的看着她,心里的思绪万千,他有些责怪自己太心软带上她了,如果当时态度强硬一点把唐小沫留在石城,唐小沫就不用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当初让你留在石城你不听,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
“哼,我才不后悔呢!”
听闻此言,唐小沫抬起头,撅着小嘴倔强的道,“我就是要做块牛皮糖黏着你,你去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样等我们把以后有小孩了,我才可以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呀。”
“噗~”
凌修差点被唐小沫这句话雷得吐出一大口血来,而发觉杨志华他们都以怪异的眼神看过来时,他不禁感觉脸一阵火辣辣的。
“嘿嘿……你这个想法可以啊表妹,我觉得你跟老凌的经历都能写成一本书了,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我的情菜我的爱’。”张一飞笑道。
凌修再一次被深深的雷到了,胸口像是遭到了一记重锤,真的有吐血的冲动了。
瞪了张一飞一眼:“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就是就是,烂表哥起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押韵。”唐小沫嘟嚷着小嘴不满道。
“那表妹你觉得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张一飞挠了挠后脑勺。
唐小沫歪着头想了想,羞红着脸道:“我觉得‘我的情菜我的情’更好听,也更押韵一些!”
呃……
张一飞整个石化住了。
而凌修现在则是满脸黑线。
看着凌修三人,杨志华、薛楠等人就像是在看三只怪物,现在大家都被变异蚯蚓困在了这块岩石上面,性命随时都有可能不保,他们真搞不懂凌修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看起来还会如此的轻松,没什么紧迫感。
“嗦嗦嗦……”
突然,响起了土壤松动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一只变异蚯蚓破开岩石边上的土壤里伸出了脑袋,铁灰色的身体表面布满着粘稠滑滑的液体,头部沿着岩石往上爬,左右摆动,试探着前行。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如瀑涌,一动不敢动。
让张一飞和唐小沫脸色陡变的是,这只变异蚯蚓正在向凌修接近,唐小沫当即就要用激光枪射杀了它。
凌修打了个手势阻止唐小沫,因为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种变异蚯蚓。
普通的蚯蚓没有嗅觉,也没有听觉和视觉,只有触觉,而看这变异蚯蚓试探着爬行的样子,仿佛就是个瞎子和聋子,根本不知道这岩石上是否有活人的存在,得用身体触碰过了才能确定。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把一件外套放在了自己跟变异蚯蚓的中间。
变异蚯蚓的头部在触碰到那件外套的一瞬间,就立刻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口把外套吞咬进去,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却又像是吃到恶心的食物似的把嚼碎的外套给狂吐出来,发出阵阵类人化的晦气嘶鸣声,然后再缩回土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