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教的起义军在并州草原被消灭,但这并不表示在帝国正义教已经被斩草除根。
帝国境内多的是正义教的信徒,当然,这些打着为林少羽复仇,将光明带给乱世旗号造反的人,也未必全是正义教的信徒。
不过,这旗号真的很好用,如今也没有什么专利权,大家能用为什么不用。
“有时间的话,关注一下这批人。看他们中间有没有谁能闹出比较大的动静。”
这一日,程大雷坐在城主府的凉亭内,一边翻看着阿喜送过来的情报,一边吩咐道。
“是,这些人我已在盯着了,目前只是给各地诸侯造成了一些麻烦,但还没看出来其中谁有潜力。”
“当然,重点还是宋伯康百里胜之间的矛盾,毕竟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最后无论谁打败谁,都对会我们产生影响。”程大雷。
“是。”
阿喜答应一声,这时候和珅和刘悲一起过来,阿喜便要退下。说不得三人之间谈什么机密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听到。
“阿喜正好也在,正好我有件事要和大当家商量。”和珅道。
阿喜停下脚步,心中也奇怪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参与。
看和珅如此正色,程大雷心道难道出事了。也不应该呐,自己离开这么久山寨都平安无事,不应该刚回来就出事。
“大当家应该已经知道,凉州城方面已经要与百里胜动手。”和珅道。
程大雷点点头,困惑的看着和珅,还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呐。”和珅兴奋道:“他们两家斗得死去活来,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一举拿下凉州。”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程大雷恍然明白他此来的目的。而面对和珅,这种感觉程大雷并不陌生。
山寨目前分为两派,一派是主战派,这一派以和珅、关鱼等人为首。各路诸侯都在筹备势力争天下,而蛤蟆城已经有不弱的势力,未必不能与天下诸侯会猎天下;另外一派就是和平派,这一派占少数,他们对这乱世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在乱世中过安稳日子。
其实还有一派,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整天无所事事,这一派的代表是刘悲、徐神机,还有……程大雷。
和珅已经不止一次试探过程大雷心意,但到现在也没能有个大概揣测,这倒不是说程大雷城府深沉,他这个人几乎没什么城府。关键是,程大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意。
横扫天下,坐上那张至高无上的椅子,如果说程大雷一点想法没有,也是不对。可这件事并非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程大雷不觉得自己有管理一个国家的能力,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劳模。真的坐上那张椅子,估计也是个昏君。
况且,程大雷很明白一件事,在乱世这张牌桌上,取决胜负的并不是谁一开始赢得多,而是谁能活到最后。只有活到最后,才有资格参与那最后的对决。之前,不管胜利多少次,一次失败就可以令你血本无归。
这一点,和珅就未必能够理解了。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擅作主张。”程大雷思考一番后缓缓道。
和珅又一次从程大雷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最期待的结果是,经过自己一忽悠,程大雷就提着斧头上阵打仗。凉州算什么,一路扫平帝国十三州,直接登基称帝。
“大当家,凉州千里沃土,现在我们想要取凉州,真如探囊取物一般。有句话说得好,天予不取,反受其疚。”
程大雷明白今天必须给和珅个说法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不能知道在程大雷这里无法满足他的野心,他定然会转身离去,另投别人门下。对于和珅,程大雷哪怕用首领光环刷了很久的好感度,也不敢奢望他会有忠心这种东西。
而这样的人才一旦投靠其他人,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如果不能留下他,那就只有杀掉……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程大雷无意间从和珅身上闪过。和珅一惊,就在刚才一瞬间,他有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这一刹那,呼吸有些艰难起来,他道:“大当家……”
“啊,哈哈。”程大雷恍然回过神来,摆摆手道:“和大人的心意我明了,不就是趁着这机会取凉州么。但我们还需好好想想,占据凉州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扩大地盘难道不是好事?”
“也是未必。宋伯康背后是相府支持,百里胜背后是将军府支持,如果我们吞掉他们两家的地盘,必然会成为相府和将军府的敌人。成为他们两家的敌人,几乎就代表成为整个帝国的敌人,这是一弊。”程大雷缓缓道:“哪怕真的占据凉州,对我们也未必是好事。一旦发生战争,定会有大批俘虏和难民涌入蛤蟆城,我们辛苦攒下些家底,可就全部被他们掏空了。”
“这……”和珅冷静下来:“难道咱们就看着这机会从眼前溜走?”
“我也没有说什么都不做么。”程大雷哈哈笑道:“关键是不可太着急,要静观其变,寻找合适的机会。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取了凉州也未必不可以,还是要随机应变。”
和珅仔细想想,觉得程大雷的话未必没有道理。治理内政他是难得的人才,可行军打仗的事情,他当真比不上程大雷。想要拿下整座凉州,也并非靠着一时冲动就能成功的事。
“我明白了,回去后肯定好好考虑这件事,从长计议,一定将这件事做得十全十美。”
得,他还是贼心不死。
程大雷撇撇嘴,目光落到刘悲身上,道:“刘兄,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倒是没什么事,是和大人拉着我一块来的。”刘悲一脸无辜:“对这件事,我倒是没有什么看法。”
程大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不是刘悲,他不能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