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雷的剑本就很快,迈入绝世后,速度变得更加恐怖。虽然他在蛤蟆城用剑的机会不多,但这看家本事却是没有丢下。
这一次,他出剑收剑就在一瞬间完成,两人相错的一刹那,已经切掉独角鬼的脑袋。独角鬼骑着马还往前跑了几步,程大雷已经骑着黑牛抱头鼠窜。
“杀人啦,哈,杀人啦!”
因为天近黄昏,视线不是如何好,周围又乱作一团,真正看清这一幕的竟没有几人。
大家清晰能看到的,也就是独角鬼骑在马上,走着走着,人头啪地掉在地上。
这一幕实在匪夷所思,太多人一下僵在原地,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鬼,鬼呀!”
或许真的用鬼神之说,方才能解释得清眼前这一幕。刘发财正骑着黑牛狂奔,听到身后喊声回过头来,就看到独角鬼人头落地的一幕。
他当然不知福发生了什么,目光下意识落在程大雷身上,就见程大雷骑着黑牛没头没脑的奔,口中还一声声的喊着。
刘发财心中一动,自己似乎已不用逃了。他骑着黑牛转回一个圈,口中哈哈大笑:“瞧瞧,这就是与本大家做对的下场,那个不怕死的,纳命来呀!”
大吼一声,骑着牛冲了过去。本身本事也不弱,何况这帮水贼刚死了老大,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刘发财不管不顾冲杀一番,当真是被他宰了好几个喽啰。
程大雷也在队伍中乱转,见那个本事强的,就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他的性命。到程大雷这种地步,真可以说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他力气也大,出手又黑,便是不用剑,想取谁的性命,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程大雷如此做的结果,就是刘发财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一百多小喽啰,很快便被他杀散。
地上倒是没有留下几具尸体,大部分是被吓破了胆,没命逃了。
一片宽阔的平原,此刻也安静下来,有人举着火把,寻找亲人朋友的尸体。或有谁的老婆孩子死在山贼刀下,也不过是麻木的将他们尸体埋葬而已。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在如今这世道,人命如草芥,大家早已被折磨得无比粗糙。
程大雷和刘发财又凑在一起,刘发财是浑身浴血,程大雷身上倒是干净得很,不过有些狼狈而已。
“哈哈,刚才是不是被吓坏了。放心,跟着我什么都不用怕,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什么事都可以逢凶化吉。”
程大雷有些无语,心道:若不是本当家出手相助,你便是有九条命,也死在当场了。
刘发财哈哈笑着,似乎刚才根本没有卖掉程大雷的事情。刚才一场他杀得痛快,这种胜利的感觉倒是很久没有体会过了,或者说,从未体味过。
毕竟,如果真有本事,又何必招摇撞骗。刘发财更多的经历,还是被识破后狼狈逃窜。
这时候,那年轻商人来到程大雷和刘发财身边,深施一礼,道:“小人黄为善,感谢二位壮士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刘发财打量他一眼,又摆出目中无人的表情,道:“你和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会事啊?”
黄为善弯着腰,将经历一一说了。刘发财在石桥前闹了一番后,被堵在桥头的人赶紧过河,谁知道还没行多久,独角鬼又带着人杀过来,人数又比之前多了一倍。
独角鬼在刘发财手中吃了瘪,确切说是在程大雷手中吃了瘪,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在这些人身上。杀人越货十分残忍,如果不是程大雷和刘发财恰好赶到,怕这几百口子人会被全部杀光。
刘发财昂起头:“不算什么,本当家一向的慈悲为怀,路见不平就是要拔刀相助的。”
黄为善又行了一礼,感激道:“在下是附近黄土镇的人,能否请二位到我家中做客,让在下有机会报答救命之恩。我家是黄土镇上的大户,等到了我家中,黄某必有重谢。”
程大雷和刘发财对视一眼,都明白这黄为善的意思。这一路怕是不太平,说不得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此,这黄为善想要请二人保驾护航。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二人也要向东走。
“黄土镇离这里多远?”
“再有百里之地,连夜赶路的话,天不亮就能到。”
“走着,走着!”
这黄为善随行有十几个人,用马车拉着几口箱子,看马车行过的痕迹,也说不好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当然,程大雷对这些不会关心。虽然他对刘发财赶兴趣,但更重要的目的是为关鱼找大夫,他的时间不能耽搁。不过,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好好睡一觉程大雷也是乐意的。
双方合成一路,开始向前赶路,周围还有很多人,不知不觉都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就有要刘发财保护的意思,至于程大雷……目前大家眼里还是看不见他的。
程大雷的注意力多在刘发财身上,其次就是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程,其他倒是没多在意。所以,程大雷倒是没注意到,向东而行的人中,还有一个老者。
老者说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五十也行,八十也像,一直没有用目光看程大雷,但偶尔从程大雷身上扫过,眼中却有寒冷的锋芒。
且说黑河九鬼的人,被刘发财打散之后,一路逃回鹰嘴岭。
今天值夜的是鹰嘴岭的三当家,矮胖身材,腹大如缸,名叫朱刚,外号饿死鬼。
他守在寨门前,就见一队小喽啰丢盔弃甲,沿着山路走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大哥呢?”
“三爷!”
一群小喽啰跪在朱刚面前,叫苦连天,当场哭出来的心情都有。
“大哥被人杀死了!”
“什么!这里谁能杀得了老大。”朱刚大惊失色:“对方有多少人?”
“两个……不,只有一个……”
“混蛋,究竟是两个还是一个,把话说清楚。”
“是两个人一起的,但动手的只有一个人。”小喽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姓程,姓程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