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她从餐厅出来,陈布衣正在洗手,夫人温柔地问道,“布衣,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布衣脸色一僵,“没事,刚才不小心噎到了。”
陈夫人关切地道,“你脸色那么差?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
“布衣,你可是我们陈家一家之主,要多注意身体。”
陈布衣讪讪道,“谢谢夫人关心。”
“那我们回去吧,客人还在等呢?中途离席固然不好。”
两人再次回来,陈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布衣,儿子的婚事,你究竟考虑得怎么样了?”
“咱们家世代单传,老爷子可等不及了。”
陈老开怀道,“是呀,布衣,我看雅婷这个女孩子挺不错的,要不你们到江淮走一趟,跟陈千娇见个面,把事情给定下来。”
咳咳——
陈布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想说什么,没想到咳嗽越来越严重,“咳咳咳——”
最后,他扯着纸巾捂着嘴一阵猛咳。
等他松开手,纸巾上,竟然布满血丝。
众人大惊,纷纷站起来,“布衣!”
“爸!”
“陈总!”
陈老也慌了,“布衣,你这是怎么啦?”
“来人,来人!”
“快,请神医。”
陈布衣正值壮年,如果横遭不测,陈老还不活活给哭死?
陈家本来就世代单传,孙子还没娶媳妇,陈布衣怎么可以倒下?
老爷子急得大喊,陈滨立刻起身,“我去!”
陈怡君也慌了神,焦急地大喊道,“爸,爸,你怎么啦?”
秦穆立刻过去,握住陈布衣的脉。
半晌,秦穆道,“陈总这是气急攻心,再加上平时又过于劳累,一时支撑不住病倒了。”
“只要好好休息,注意调理,没什么太大问题。”
众人将陈布衣扶回房间,陈布衣坚持道,“没事,你们别这样紧张,我没事。”
陈夫人幽怨地道,“还说没事,你都这样了。还是等神医来了再说吧!”
陈老背着手,“秦穆说得对,我看你就是劳累过度,应该好好休息。”
陈布衣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秦先生,陆总,失礼了!”
秦穆和陆雅晴都不好意思了,“陈总快别这么说,身体要紧。”
陈夫人招呼道,“怡君,你去陪客人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爸,你也去吃饭吧,我会照顾好布衣的。”
众人退出来,此刻哪里还吃得下饭?
陈布衣突然病发,秦穆两人又不好离开。
只得等神医过来,检查过后再决定。
“咳咳——”
众人在外面,依然能听到陈布衣的咳嗽声。
陈夫人在房间里柔声道,“布衣,既然你这么辛苦,公司的事就交给怡君来打理吧。”
“如果累坏了,老爷子该有多担心啊?”
陈布衣坐起来,挥挥手,“你出去吧,我一个人躺会。”
陈夫人倒了杯温水过来,“你身体不好,我怎么能不管不顾?来,喝点水吧!”
陈布衣接过水喝了口,陈夫人在旁边道,“既然你身体不适,那儿子的婚事,就由我定了,你没意见吧!”
噗——
陈布衣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杯子打翻在地上。
陈夫人皱起眉头,拍着陈布衣的背心,“你看看,哎!”
陈布衣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夫人,“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夫人平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好吧,那我出去陪客人。”
等夫人离开,陈布衣痛苦地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神医来了。
陈滨火急火燎喊道,“快,快,神医,我来背您吧!”
神医道,“不用,不用!”
陈老迎上来,“神医,有劳了。”
陈布衣有事,神医哪敢耽搁?
也不多话,匆匆进了陈布衣的卧室。
“你们都退下吧,有夫人在这里就行了。”
神医吩咐下去,留下夫人作陪。
秦穆等人又守在外面,陆雅晴悄声道,“陈总不会有事吧?”
秦穆苦笑,这个陈布衣病得蹊跷,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幸亏没多久,神医已经出来。
陈夫人跟在他身后,只听到神医道,“让他休息休息吧,太累了。”
刚才神医给他服了安神的药,这会已经睡下了。
陈夫人连声说谢谢。
老爷子听说陈布衣没太大问题,这才安下心来。
陈布衣的情况,跟秦穆说的没什么区别,既然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调养一段时间自然无碍。
折腾这么久,秦穆和陆雅晴也准备告辞。
陈夫人客气了几句,让陈怡君送两人到门口。
从陈家离开,秦穆根本就没吃饱,便喊了陆雅晴去吃夜宵。
陈家的车子送他们到小吃一条街,两人边走边聊。
“秦穆,你有没有发现,陈夫人就象变了个人似的。”
“上次我们给她送衣服,她看都不看。”
秦穆拉她在一个大排档里坐下,点好了吃的。
要了瓶酒,“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可又说不上来。”
他看着陆雅晴,“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一件事。”
陆雅晴瞪着眼睛,听着秦穆说话。
秦穆把陆老临终前的话告诉了她,陆雅晴惊讶起来,“还有这种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他没有理由说谎。”
“而且当时他都跪在董事长面前了。”
陆雅晴寻思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恨我妈妈呢?”
秦穆喝了口酒,望着星空道,“不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还有,我调查到红衣坊的背后,还有主谋者,花玲珑只是一个代言人。”
“这么复杂?”
陆雅晴有些头痛。
不过秦穆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陆雅晴俏脸一红,正要说谢谢,哪想这货道,“所以你就趁机从了老衲吧!”
晕!
陈府,神医替陈布衣看过病后,家里变得安静起来。
那些佣人知道家主需要休息,都不敢大声说话。
其他人也早早休息去了。
陈滨他们这些年轻人,各自回房,也不出来走动。
只有陈布衣房间里亮着灯,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望着床上的陈布衣,幽幽地叹息。
面前的梳妆台上,摆着半枚象征着陈家权威的印章。
这半枚印章,由上等的古玉雕刻而成。
印章上面,有半个古怪的图形。
夫人望着半枚印章,自言自语,“陈布衣,你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剩下半枚印章的下落?好歹咱们也夫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