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今天是11月11日,一个看起来就充满了孤独感的日子。

一个自来也小时候很在意,长大后完全不在意,最近几年却又重新开始在意起来的日子——他的生日。

他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对于生日的概念,仅仅只是看到别的父母为他们的孩子们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时,才知道,噢,原来过了这一天就是又长了一岁。

没有人记得他也是有生日的,曾几何时,他连在哪怕是错误的日子里收到一句生日快乐都是奢望。

虽然这种情况在遇到老师和纲手他们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了,可那时候随着年岁渐长,他就已经慢慢的不怎么在乎生日这种事了。

每年生日的时候,如果凑巧能够想的起来,他就叫上纲手大蛇丸他们聚一聚,喝上一晚上的酒后也就当作是庆祝过了。想不起来的话,他也就权当无事发生,反正过不了多久就是新年,他的年龄肯定也是要再加上一岁的。

于他而言,生日也就是一个正好可以约人一起痛快地吃吃喝喝然后聊天吹牛的日子而已。

但是自从认识了翠以后,这一切就慢慢的都变了。她是他认识的第四个知道他生日的人,并且年年都会把准备好的礼物准时的送到他的手里,然后对他说上一句生日快乐。

即使有时候他生日那天正好不在村子里,回到家后也会发现信箱里放着礼物,以及一张用娟秀字体书写着生日祝福的卡片。

就这么收了三四年的礼物,收到后来,连本来完全不在意生日的他都开始期待今年会收到什么礼物,明年又会收到什么礼物了。

照例在中午和纲手大蛇丸他们小聚过,并且死扛着没肯喝酒的自来也回家洗了个澡就神清气爽的跑去敲响了翠家的大门。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水门这个以前总是会第一时间跑来开门的小家伙这次居然没有来开门,出现在门后的反而是翠。但看看时间,他又知道原因了,现在天色还早,晚上又不出去,水门大概是出去遛大福了。

看到他来得这么早,翠不由自主的看向墙上的的挂钟,发现时针才堪堪指向四点,下意识问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当然是因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就跑过来了~”说着,自来也笑嘻嘻的脱了鞋走进客厅里。

听到他的说辞,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我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你比水门还像个孩子,自来也小朋友今年几岁了啊?”

环顾四周没看到水门在家里,自来也索性也厚着脸皮一边扮可爱一边掐着嗓子答了一声:“漂亮姐姐,今年我五岁了哦~”

见他这么耍宝,翠一下子愣在那里,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话都说不连贯:“哈哈哈哈哈自来也,你这是要笑死我啊哈哈哈哈哈……”

“那我可舍不得啊,要是把你笑死了,不光水门要没了妈妈,我也会孤独终老的。”自来也顺势把翠搂进怀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凑在她耳边低语道。

感觉到耳边扑来的热气,翠发现刚才还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似乎一下子奇迹般的全部消失了。明明在一起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是第一次有被他抱住这样的肢体接触,可她此刻却还是会感到害羞。

她试图从他怀里站起来,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挣不开他的手臂。

“自来也,你放开我……”明明在心里想的时候,是想要说得口气强势一点的,可真正说出口时,却意外的听起来软绵绵的,不像是拒绝,反倒是像在朝他撒娇一样。

而看自来也的反应,他显然也是这么理解的。他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是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好,我马上就放~”明明嘴上说着要放,实际上手里却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赫然是跟她耍起了无赖。

正当翠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把她从那阵窘境中拯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水门从门外传来的稚嫩声音和大福的叫唤声——

“妈妈,我回来啦~”

“汪汪!”

“来了。”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又或者是自来也真的松开了手,她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怀里起来,然后把水门开了进来。

而小家伙一进门,就发现了坐在那里冲他笑得一脸灿烂的自来也,高兴的尖叫了一声“自来也叔叔!”就扑进他怀里跟他一通闹。

那亲热的样子看得翠几乎要怀疑这到底是她的儿子还是自来也的儿子。

在一阵忙碌过后,这顿丰盛的晚餐在7点时分准时的端上了餐桌——属于自来也的生日宴开始了。

看着那浸润在暖橘色灯光中的美丽笑容,暖洋洋的熨帖感从自来也的心底不断的涌现出来,缓缓的漫过他的肺腑,四肢。整颗心都像泡在了温度适宜的汤泉里,舒服极了。

无论多少次,坐在这张桌子上吃翠为他烹制的美味菜肴都让他无法不感动。

这种感受和在定食店或者居酒屋吃饭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可就是不一样。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比起那种热火朝天的氛围,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平淡温馨。

“自来也,祝你生日快乐~”

“自来也叔叔生日快乐~”

看着翠和水门向他举杯,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谢谢~”

“快许愿吹蜡烛吧~”水门仰着小脸催促道。

“好。”

摸了摸比自己还着急的小家伙,自来也闭上眼,郑重其事的许下了自己今年的生日愿望——

希望明年能顺顺利利的娶到翠。

前年和去年的愿望都是希望可以和翠一起,这个愿望今年终于实现了,他也就可以换个更高级一点的愿望了~

等到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他惊讶的发现翠和水门两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盒子。

见自来也满脸惊奇的表情,水门又红着脸不说话,身为母亲的翠只好替他解释了一番:“今年水门不想和我一起合送礼物,就自己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哇,这么一说突然就好期待水门送了我什么!”自来也一边说着,一边兴奋不已的拆开了来自于水门的礼物。

是一幅画。

画上有三个人,他认得出来,一个是他,一个是翠,还有一个是水门自己,噢,还有一只白团子,大概画的是大福。上面还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永远在一起。

一份来自于五岁快六岁的孩子所能给出的最用心的礼物。

珍之重之的把画重新折叠起来放回了盒子里,看向脸上满是忐忑期待的水门,他的眼神蓦然柔软下来:“谢谢你哦,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份礼物,绝对会一辈子都珍藏起来的~”

听到他的自来也叔叔喜欢他送的礼物,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礼物是不是还不够好的水门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重重的应了一声:“嗯!”

而翠准备的礼物则是一条她亲手织的青色围巾,让收到这份礼物的自来也喜不自胜,当即就不顾屋子里的温度围上了它,翠怎么说都不听。

单纯论价值,这条围巾和以前翠送的那些精美礼物是比不了的,但就冲这是翠亲手织给他的这一点,它就足以打败翠之前送的一切合心意的礼物,一跃成为他最喜欢的那一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就像他之前想要从翠和服一样,送围巾也是有一个特殊的寓意的,那就是代表着我永远爱你。

这个生日过得真幸福啊……感受到了来自于翠和水门双重爱意,自来也浑身都轻飘飘的。

收拾过了餐桌上的残局,又催着水门洗完澡回房去睡觉,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客厅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当挂钟的时针终于慢吞吞的指向了12,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翠终于打破了沉默:“好啦,生日过完了,已经长成20岁大人的自来也先生该回家去啦。”

自知时间不能再拖下去,原本赖在沙发上不动弹的自来也乖乖的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

走到翠的面前时,他又停了下来,朝她伸开双臂:“抱一下再走。”

见他人高马大的却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翠不由失笑,也就满足了他的小小心愿:“好~”

“明年还要一起过生日。”

“好~”

“亲一下。”

“好~诶?”

看着那双透出温柔爱意的黑眸,不等翠再说些什么,自来也情难自抑的低下头去吻住了那对颤动着的柔嫩双唇。

他不敢深入,不过仅仅只是止于表面,就已经让他足够的满足了。

看到自来也的脸在渐渐的放大时,翠原本是想挣扎的,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吻自己。

可当那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嘴唇一下子贴上她的,她感到了一阵神秘的眩晕,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软在了他的怀里。

哇哦……

看到这一幕,从自己房间探头出来本来只是想喝口水的水门无声的张大了嘴。他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顺便还空出一只手去捂住了一旁吐着舌头的大福的眼睛,他们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