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之日,张家停了生意所有人都来贡院送考,张东泽头天晚上就告诉母亲和姐姐:
"你们照做你们的生意,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他觉得自已亲人去了也没啥用,还不如在家安安心心的做生意。
"如此大的事情我们哪里能安心,明天就是赚多少银子都不重要,你的事情才最重要。”章氏看着儿子露出满意的笑,忍着心里的担心不要儿子看出来。
张老爹也在一边猛点头,儿子是他们家族的第一个读书人,他知道如果儿子榜上有名那张家的命运就要被改写了。
张老爹和张氏激动的一夜没睡,天不亮就起来了,张氏把给儿子准备的东西又检i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阳光洒在贡院的古老石阶上,映照着无数士子的梦想与期待。张东泽穿过人群,他步履坚定,眼神中满是自信与期待。他回首望去,送考的人群熙熙攘攘,却唯独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遗憾,如果四妹妹在,她一定会来送自已的。
同时他的心里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一张倔强的脸,自已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绩,去她家提亲,以后做她最大的依仗。
温正学今日也来了,因为周氏照顾的细致所以恢复的不错,周氏这段时间也是非常的辛苦,一边要照顾儿子,一边还要防着小人,怕儿子在秋闱前有个闪失,今日儿子能照常来她她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温正学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心疼的说:“娘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氏眼含泪光的点点头,她的儿子是最好的。
在人群的角落里,宁佳茹默默注视着张东泽的背影。她身穿淡紫色的衣裙,宛如一朵静谧的兰花,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张东泽,心中充满了祈祷与期望。她希望张公子能够金榜题名,实现自已的梦想。
贡院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张东泽和送考的人群隔绝开来。宁佳茹深吸一口气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远在千里之外的宁佳音还不知道宁家发生的事情,想着今天是秋闱的第一天,奶兄该下场了吧。她心里想着张东泽自信满满的样子,宁佳音也非常的自信,奶兄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想想自已还是很遗憾的错过了王芳姐和随心先生的婚礼又错过了给奶兄送考的日子。
春妮从来没有见过姑娘如此惆怅过,她忍不住好奇的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家了,家里也不知是什么样了?”这一晃就两个多月了。
晋王这时进来了,“原来是想家了。”晋王轻声说道,“我收到了消息宁家一切安好你不要担心。”
宁佳音感激地看了晋王一眼,“多谢王爷。”
“我有好消息你要不要听?”晋王看她的神情还是蔫蔫的,忍不住逗听她。
果然宁佳音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关于宁家的还是战事的?”
“战事你也这么高兴?”
“那当然!”
晋王笑笑:“陈浩向你二姐姐提亲了。”
“啊?”宁佳音张大了嘴巴,这个消息太雷人她一下子根本就消化不了。
“真的假的?”
自认识宁姑娘真是少有这样的时候。
“我收到的消息应该不假。”
晋王的表情一本正经。
“他们?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听说有一次你们姐妹一起出门的时候,陈浩撞到了你二姐姐,后来你二姐姐在你的铺子里面遇到了田期,田期纠缠你二姐姐,是陈浩帮着解的围,而且还解了两次。”晋王简短的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居然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邂逅了,这缘分真是奇怪呀。
“我爹他们知道吗?”
“我先来告诉的你,等会你一起告诉他吧。”
“一起?还有什么消息?你怎么不是一次说完呀?”
“京城太常寺卿的温家嫡次子去宁家向你三姐姐求亲了。”
又一颗炸弹扔来把宁佳音雷的不知所措,他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
晋王忍下心底的笑意:“你三姐姐拒绝了。”
天呐,这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不由自主的反问:“为什么拒绝呀?”
宁佳音着急的一跺脚:“什么事情,你快点一次性和我说完。”
“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
“快点,快点。”
在宁佳音的催促下,晋王又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你二姐姐和三姐姐受邀去王芳家里玩,回来的路上遇到温家的公子受到庶子的陷害惊了马,然后张东泽救了你三妹妹,你三妹妹大概是因为张东泽才拒绝温家的。”
天哪好大的瓜!自已不在三姐姐居然和奶兄也撞上了。
“二姐姐和三姐姐他们现在没事吧?”宁佳音关心的问,马儿受惊撞车可不是小事。
“应该没事。”
“三姐姐好有眼光,我奶兄值得她等待,这次秋闱我奶兄一定会脱颖而出的。”
“你对张东泽那么的自信?”晋王的心里有点吃味,自已喜欢的人看好另一个男人,谁能高兴呢。
“奶兄书读的好,又不迂腐,做事情又灵活,皇上只要见了他就会赏识他的。”
“听说他读书的天赋还是你发现的?”晋王酸溜溜的问。
“”对呀,因为奶娘我们两个从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
“那你对他......?”晋王的话没有问出来,但是宁佳音却懂了,赏识一个男人并不是爱呀。
她走到晋王的身边拉着晋王的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做自已的哥哥。”
晋王立刻被哄高兴了。
“说实在的,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想法,是想把二姐姐说给奶兄的,想不到我三姐姐和奶兄有缘。”
“张家的门第配不上宁家。”
“门当户对很重要但是人品学识也很重要,我奶兄一家绝对会成为京城的新贵的。”
宁佳音兴奋的走来走去,想不到自已不在的短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好遗憾自已都没有参与。
此时贡院里一片静谧张东泽端坐在案几前正全神贯注地答t题,他的笔墨如行云流水般在考卷上舞动,他的脑子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就连考官也频频点头。
宁佳音把晋王告知自已的消息告之了爹和二叔,二叔起初听到是奶娘的儿子有些不虞,宁佳音细细的给他分析了张东泽的情况,并保证张东泽一定会在这次秋闱中金榜题名,二叔的面容才舒展一些。
宁友林也说:“那孩子读书确实有天赋,爹在的时候还亲自考过他,小小的年纪对答如流气度不凡,一定是个有前途的。”
三叔也在一旁劝着:“那小子知根知底四丫头从小就看好他,总比在榜下捉婿强吧。”
是的,榜下捉婿只能看到才华,不知人品。
二叔想一想还真是,心里边也期待着张东泽能够高中。
宁家人对张东泽的评价颇高,而此时的张东泽在考场中答题条理清晰展现出来的非凡的实力让考官都暗自赞叹。
考试结束后,张东泽轻松的走出贡院,除了身体的疲惫,心情无比的放松。
章氏在贡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当她看到张东泽出来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赶紧迎了上去,心疼的看着消瘦的儿子
她上前拉住儿子的手:“累了吧,走,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
张东泽看着母亲:“娘,你不关心我考的怎么样吗?”
“无论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娘知道你尽力了,娘相信你。”
不得不说奶娘的心态一般的人都比不上。
张东泽看着母亲,面上显出感动,他用力地回握着母亲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力量。
“走,回家!”
母子两人相视而笑,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温正学看着张东泽母子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周氏上前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禁有些好奇:“儿子,你看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吧。”温正学淡淡的说,有些事情娘不知道还是不说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着放榜了,章氏也开始准备定亲的礼物。
自已的门第不如宁家,但是章氏不愿意委屈三姑娘。自家姑娘这些年也给了自已不少的好东西她全都整理了出来。
她还整日奔波在市场与作坊之间,精心挑选每一件礼物不论大小都挑的很用心。
大家都很高兴,最难的是阿布热,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从甘城回来后,北厥王就把他叫了过去:“怎么样,人可能过来?”
“父王,儿臣今日已经见过那姑娘,请父王放心,儿臣必倾尽全力把她带过来。”阿布热恭敬地回答。
北厥王点头,目光深邃:“好,此事务必小心,不可有任何闪失。那姑娘的身份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阿布热点头,心中却是沉甸甸的,他这样的回答不知能拖到什么时候。
阿布头回到王宫里战袍还没有脱就来问阿布热的情况,阿布热只好也敷衍他“过几日我会带人去直接把她绑来。”
阿布头高兴的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不羁。他咧开嘴,露出牙齿,笑容肆意而张狂。
阿布热觉得奇怪他这么迫切的找宁姑娘来是什么原因呢?
阿布头狂妄的笑着,边笑边走,安儿从外面进来,见到如此癫狂的他赶紧低下了头。
然而阿布头却没有打算放过她,他一眼就看见了面容清秀的安儿,一把抓住安儿的衣襟,把他带到自已的怀里。
安儿此时不敢施展自已的手脚,吓得一边挣扎一边连声求饶,可是阿布头却把自已满是胡子大嘴向安儿伸去。
安儿心中满是绝望,她的眼前仿佛被黑暗吞噬,无尽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阿布头那粗糙的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伸向安儿的衣襟。
安儿无法挣脱她感受到阿布头的气息越来越近,因为刚刚从战场上归来,身上的汗水味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刚要使出自已的暗器,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哥哥欺负我房里的人,这有点过分了吧。”
小主来了,安儿收回了手里的暗器。
安安的叫声传到了正在思考的阿布热,耳朵里,他心里猜测着应该和大哥有关,所以赶紧冲了出来,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阿布头听见弟弟的声音不情不愿的放了安儿,临松手的时候还在安儿的胸前抓了一把,那狂妄的样子让阿布热真想上前一刀结束了他。
他语气带着挑衅:“弟弟你身边的这个丫头还蛮漂亮的。”
看见阿布热不作声,他仰起脸来面带挑衅:“怎么弟弟舍不得了?”说完也不管阿布热搭不搭话又大笑起来,边笑边迈着不可一世的步伐离开了。
这狂妄的背后是对自已的蔑视,对自已身边的丫头动手,简直是没把自已看在眼里。阿不热紧紧的握紧了自已的拳头。
必须主动出击了,阿布热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愤怒,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瑟瑟发抖的丫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轻拍了拍丫头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安儿摇摇头,要说怕倒也没有多少,只是自已的小主现在处境很艰难他一时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还手,但是想到阿布头刚才对自已的样子,安儿忍不住掉下了委屈的泪水。
但自已毕竟是小主的随从,安儿知道自已的身份小主这样安慰自已已经不错了,她赶紧又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自家的柱子。
此时看着阿布热坚定的眼神安儿知道自已的小主此时心里有了决定。
他知道小主不能忍对自已的父亲和兄长下手,可是她刚刚得到消息,小主的母妃就是因为阿布头母妃的阴谋而被王活活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