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听她这样一说一颗心瞬间就沉了下去,村里的多数人都被传染上,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情景,这个村子只怕要完了,他的心里再一次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大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徐明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我们也想快一点找到办法,我的心里也很着急的,但是就是找不到对症的方子。”
“那大夫目前的方子都是不对症的吗?”
“目前的方子只能缓解,他们中有的人已经越来越重了。”
因为越来越重所以心里着急才到这儿来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宁佳音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却不能接受,在这里辛苦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大家都在为了这件事在忙碌着,付出着,到头来还要受到无谓的指责。
丁香在一旁接话:“要不是我们公子开的药,很多人是熬不到现在的。”
徐明又赶紧替这人给宁佳音道歉。
宁佳音说:“我们没有针对他,只是眼下因为药效短,又没有办法根治,所以很多人都有了他这样的想法。”
“只是当初再三劝诫他们不要聚集在一起,他们就是不听,现在医治不好知道着急了,还乱怪大夫。”徐明这话表面上听着是替宁佳音打抱不平,是在谴责村子里的人当初的不听话,这虽说的也是事实但是宁佳音自然也听得出来,这是他对村子里人的维护。
几个丫鬟自然也听出来了,春妮包好了药往桌子上一放语气冲的很:“你的药给你。”
徐明自然也知道人家为什么生气,满脸堆笑的拿着药走了。
徐明拿了药回家,刚刚让老婆煮上就听见有人喊他:“里长,里长不好了!”
徐明听见这样的喊声,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有谁死了?
果不其然,外边的人后面的一句话就是:“里长,石头叔和石头婶都死了。
“都死了,两口子都死了?”徐明简直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来人。
“是的,都死了,里长,您没有听错,赶快走吧。”来人见徐明不信,心里着急的很。
徐明一听药也不管了,起身就和来通信的人去了石头家,一路上徐明的思绪不断,石头夫妻两个都死了,撇着老的小的怎么办?
石头一共兄弟俩,大哥因为是个哑巴没有讨上媳妇自已一个人住在东边的山脚下,石头的老娘和石头住在一起。
石头的大儿子去年刚娶了媳妇。二儿子今年刚八岁,徐明来到时候老的老,小的小在那里哭的好不凄惨,让前来的人也是泪眼婆娑。
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徐明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让人都散了,还是来帮忙。
宁佳音和晋王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情况更糟糕了,宁佳音也更担心了。
“这次一定想办法不要他们聚集,哪怕要使用强硬的手段。”宁佳音忧心忡忡的说。
下一轮的病人会更多的,可是要怎么控制确实是个问题。
晋王垂眸沉思,只有派人守在死者家里不让人去了。
宁佳音点头:“确实也只有这样做。”
武青这时来到了,他说:“我让徐明喊话让大家都都待在自已的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如此就这样,赶紧吧,我们兵分两路。”晋王吩咐。
武青赶紧带着人去找徐明,晋王也立刻派人守在石头家附近,陈浩主动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去,我带人守在那里,如有奔丧的来,就直接拦在外边。”
“哪里就需要你了?”晋王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需要陈浩亲自上阵,堂堂的大公子去当守门神。
陈浩看着晋王:“这哪里是小事了,你都亲自在这里督战了。”
宁佳音看着他俩说:“这确实是一场战疫,不知我们能胜利不?”
晋王见到的宁佳音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像这样示弱的话自从相识以来从没有听过,他知道宁佳音急每日都在研究方子,所以他心疼的说:“凡事尽力就好,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宁佳音抑郁的心,连日来的焦躁和着急瞬间就被这句话治愈了。
其实她知道晋王也着急,甚至比她还要着急,自已着急只是从医者的角度从人性的关怀,晋王作为皇子还有一份深深的责任感,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逼迫自已反而来安慰自已,这让自已非常的高兴,心情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心情轻松,又想起了焚烧尸体的事情“把人控制住不要聚集还好办点,但是尸体要焚烧就是个大难题。”
“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他们说几句就妥协了。一定坚持到底。”晋王虽这样说但是心底也没有底。
这焚烧尸体犯了人家的大忌,更何况还打算把埋掉的尸体再挖出来烧了。
武青那边找到了徐明,徐明就按照武青的吩咐拿着喇叭在村里呼喊起来:“乡亲们,我们现在已经很多人都开始生病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从现在开始就不要离开自已的家,这样就能避免相互传染,就能少得病,得了病的不要到处走动以防传染给别人,没有得病的也不要乱走动,以防别人传染给你......”
如果说上次他们一点都不害怕,但是这次他们有些人就害怕了,毕竟事实就像里长说的一样,大家聚在一起都容易发病。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还有很多的无畏者,他们对里长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依然往石头家奔来,许大虎就是一个。
当他来到石头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几个身姿挺拔的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口鼻也像上次县太爷到徐立家的一样都捂住了。他心里诧异的很,不知这些人要干什么,当他再往前走的时候,站着的人远远地拦住了他:“你等不要再往前走,这家你不要进了。”
看着说话人的气势,听着说话的语气,徐大虎的心里有点打怵,但是想到上次徐立家办丧事的时候的时候,他们和县太爷争执一番,县太爷就让步了,这让他的胆子大起来,遂色厉内荏的说:“我,我就是来奔丧的,你们为什么要拦着?”
“这是王爷的决定,任何人现在都不要进入死者家里。”陈浩在一边说。
“那死人怎么办?谁给背去埋了?”徐大虎觉得自已越说越有气势,也越说越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