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急败坏的陈牧,苏野依旧一袭白衣,巍然不动,眼神坚定:
“陈牧,你位居辅政大臣之位,享受国家厚待,却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忠良,陷我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吗?”
陈牧目光闪烁,强词夺理:
“我陈牧一生为燕国效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苏野不过是个外来者,有何资格在此指责我?”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此时,燕黎初站起身,目光如炬:
“陈牧,你身为三朝元老,本应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你却利欲熏心,陷害忠良,朕实在痛心疾首。今日,朕要为雁灵珊的父亲正名,也要让世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陈牧的面色愈发阴沉,他目光凶狠地盯着苏野和燕黎初,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突然,他仰天大笑:
“陛下,大燕律法,讲究人赃俱获。这卷宗和陈思文的证言完全不足以污蔑朝廷重臣,除非你们能够拿出我贪污的赃款,否则此案依旧证据不足!”
他知道燕黎初已经被苏野说服,于是将矛头指向他们证据不足为由。
燕黎初没想竟然还会节外生枝,大惊,一拍案桌:
“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颤抖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来。
看了看怒火中烧的燕黎初,又看了看目光颇有深意的陈牧,他硬着头皮跪下:
“陛下,辅政大臣所言的确属实,依照大燕先皇律法,二品以上的朝廷重臣贪污案必须人赃俱获,否则视为证据不足。”
说着,感受到周围刺骨冰冷的氛围,刑部尚书的头更低,只能打着圆场:
“但是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当年礼部尚书贪污一案是被冤枉的,包括雁灵珊大人的父亲在内的无辜人士今日皆可平反!”
言外之意,就是要女帝见好就收,不要苦苦相逼。
燕黎初更是愤怒,刚想开口,却见苏野站了出来:
“刑部尚书所言极是,今日之事,是臣不熟悉燕国律法,陛下可择日再审。”
这话给了燕黎初一个台阶,也是提醒她来日方长。
燕黎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依苏丞相所言,择日再审。”
她转向陈牧:
“陈牧,你身为辅政大臣,却犯下如此罪行,实在令人痛心。朕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朕可以原谅你。”
陈牧面色阴沉,他可不会认为苏野此举是在帮他,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他望着燕黎初,眼中闪过一丝狰狞,随后又强行镇定下来:
“陛下,我陈牧一生忠诚于国家,绝无半点私心。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还请陛下明察。”
燕黎初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只是还需进一步的证据来证明陈牧的罪行。
她转向苏野:
“苏丞相,此事就交给你去查,务必查明真相,给雁灵珊的父亲一个交代。”
苏野领命,正色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他目光如炬,盯着陈牧,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决心。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他们都知道,今日之事,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陈牧的地位已经动摇,而燕黎初的决心更是坚定。
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战,正在悄然酝酿。
下朝之后,众臣皆迅速离开,生怕晚了一步朝堂上之事就要将自己牵扯其中。
燕黎初将苏野留下,不解地问:
“今日,你为何要阻止朕?”
前日分明是苏野提出要一举扳倒辅政大臣,怎么到头来却轻易放弃了?
苏野暗叹一口气,女帝还是太过冲动,他解释道:
“臣明白这一切都是那刑部尚书和陈牧串通好的说辞,若是给朝廷众臣定罪条件如此严苛,当年礼部尚书就绝不会被冤枉斩首。”
燕黎初更是不解:
“那苏丞相的意思是?”
苏野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夜色,缓缓道:
“他们搬出先皇律法,定是有所准备。我们现在证据不足,硬碰硬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反而对我们的调查不利。”
燕黎初皱眉:“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苏野转过身,目光坚定:
“陛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耐心,等待时机。今日在朝堂上,我们已经让陈牧感受到了压力,他必然会心生恐慌,开始着手准备。而我们,则需要趁此机会,加紧搜集证据,一举将他拿下。”
燕黎初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她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急于一时。既然他们想玩律法游戏,那我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律法。”
苏野笑了笑,拱手道:
“陛下英明,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必定能让陈牧束手就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陈牧感受到了来自燕黎初和苏野的压力,开始四处活动,试图寻找对策。
他已经彻底记恨上这个处处针对他的苏野,恨不得将他立刻除掉。
而陈牧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苏野和燕黎初的严密监控之下。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陈牧正在府邸中会着周公。
突然间,府中下人吵吵嚷嚷,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愤怒地拉开房门,怒斥道:
“吵什么吵!?”
下人们慌忙跪下,颤抖着禀报道:
“大人,院中失火,烧到西厢房,属下正在全力扑救。”
陈牧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即刻从瞌睡中清醒。
西厢房的内间,连接的可是他最重要的密室!
下人们不知道那间屋子的重要性,可陈牧不敢懈怠。
他立刻披上外衣,赶了过去。
好在火势不大,陈牧赶到之时,已经被下人扑灭。
只是西厢房依旧带着火烧后的浓烟,就连内间也被烧得漆黑。
陈牧骂骂咧咧地走进房间,从密室的暗格中将一个箱子都取出来。
这可是他最重要的身家性命,可不能因为这些愚蠢的下人有任何闪失。
陈牧怀揣箱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准备找一个地方存放。
却没发现,在他门后,一个黑衣人的身影突然间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