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想和她结婚,哪怕抛下一切,也想和她结婚

夜幕降临,风带上一丝凉意。

“傅总,夫人的电话。”

下了车,助理递上一部手机。

傅明河看也未看,“告诉她我开完会就去见她。”

助理满脸为难:“可是夫人的情绪……听起来不太好。”

傅明河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接过了手机。

“你的会我已经替你推掉了。”电话那头,傅夫人冷声道,“现在,立刻,来酒店见我。”

傅明河眉心紧蹙,“不要闹了。”

“我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她声音高了许多,“这很难吗?”

傅明河深吸一口气,“好,我们面谈。”

挂断电话,他转身回了车里,倏地问助理:

“明天回帝都的机票定好了吗?”

“……还没有。”助理嗫嚅道。

傅明河冷睨他一眼:“我记得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不是徐茵。”

徐茵即傅夫人。

助理背后立时沁出一层细汗。

他擦擦额头,深深躬下身,低声道:

“我明白了,傅总。”

傅明河道:“走吧。”

不多时,车辆停在徐茵母子下榻的酒店。

经理引着他登上电梯,一路到达顶层套房。

刷了卡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

傅明河伸手开灯,眼前骤然一亮。

徐茵就坐在沙发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敏言呢?”他解开衬衫最顶上的扣子,坐到了她对面,想要给自己倒杯水。

桌上没放水,只有一瓶白兰地。

傅明河眉心皱的更紧,“你又开始酗酒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喝两杯。”徐茵拎来两只水晶杯,“敏言已经睡了,别去打扰他。”

“我不喝。”傅明河挡住杯口。

她视若无睹,酒瓶倾斜,醇香的酒液倾泻而下,洒了他满手,连袖口也湿透。

傅明河手腕一转,攥住她的手。

徐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两分挑衅。

他看着她的脸,手上力气渐松,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头:

“算了,随你吧。”

徐茵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她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猩红,“你为什么不生气?”

傅明河淡声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却失了控,恨声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舍不得,因为你只要看见我这张脸,就舍不得对我发火了,对吗?”

她一字一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看着我。”

傅明河沉声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徐茵跌坐回去,用力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为什么不让傅听寒给敏言移植?”

傅明河道:“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徐茵放下手,脸上神情些许狰狞,“他怎么能不愿意!”

傅明河:“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那是敏言的命。”徐茵颤声道。

傅明河沉默一会儿,“敏言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动用一切资源为他去找肾源,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还找什么,已经找到了不是吗?”徐茵道,“不愿意又怎样,只要我们想要,他就必须给。”

傅明河厉声道:“徐茵!”

“怎么,心疼了是吗?”她扯了扯嘴角,“傅明河,到底是傅听寒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傅明河疲惫至极,起身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被我说中了是吗?”

见他要离开,徐茵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失控,用力摔了酒杯,尖声道:

“就因为他是江散绮那个贱人的儿子吗!”

傅明河抬起的脚顿在空中。

屋子里一片死寂。

良久,他慢慢转过身,一字一句道:

“江,散,绮?”

徐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如纸。

玻璃渣子溅了满地,傅明河捂住骤然剧痛的头,踉跄着倒在上面,侧脸划出几道殷红血痕。

徐茵尖叫一声:“明河!”

傅明河双耳响起绵长的轰鸣,盖住了周遭一切声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多年前车祸发生那天。

飞机即将起飞。

一定要追上去。

他想,一定要追上去,她就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从始至终,他爱的那个人都是她。他想和她结婚,哪怕抛下一切,也想和她结婚。

她是……

“江散绮。”

繁星漫天,劈啪作响的篝火旁,傅听寒对姜珥道:

“我母亲,叫江散绮,馀霞散绮的散绮。”

姜珥当然知道他妈妈的名字,撑着下巴赞道:

“真好听。”

顿了顿,她又道:

“你的名字也好听。”

傅听寒弯弯嘴角,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偶尔有火星飞出,又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宛如萤火。

他的眉间铺满暖意:

“你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人。”

姜珥道:“不啊,那我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笑嘻嘻道:“不信你去问问程芷和胖胖他们,肯定个个都夸你。”

傅听寒失笑:

“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说其他的话。”

“不,因为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姜珥纠正道。

傅听寒静了静,点点头,没有反驳:

“嗯。”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姜珥捞过搁在一边的包,在里面翻找一阵,拿出一台墨绿色老式游戏机。

“喏,当年捡到的,现在总算有机会还给你了。”

傅听寒接过,试探性按了按开关,谁知游戏机竟真的亮起微光。

欢快的音乐声随之响起。

他一愣。

姜珥:“嘿嘿,我换了新的电池。”

傅听寒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想起了一点点面包店那时候发生的事,”姜珥道,“不过真的不多,我只记得你的东西掉了,我捡起来想还给你,结果你转身就跑,理都不理我一下。”

“后来我们应该是又遇见了吧?”

她接着道:

“然后我们约好在那里见面,我把东西还给你,但我中途进了医院,发烧烧迷糊了,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对不?”

“你还给了我一个面包。”他忽然道。

姜珥:“面包?”

“嗯。”

傅听寒目光柔软,“红豆味的面包,很好吃。”

姜珥“哇”了一声,喜滋滋道:

“我果然从小到大都是爱分享的好孩子。”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劲:

“你不是说你不爱吃甜的吗?”

傅听寒轻咳一声,“我说过吗?”

“你说过。”姜珥笃定道。

傅听寒熟练的转移话题,右手摸向口袋: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