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党大臣立马急了:“善太医,你身上可带了解毒之类的药?快带王爷去太医院!”
善太医愣了,他闲着没事做身上带解毒的药干嘛,不过事关重大,他赶紧派人去搬王爷。
云窈窈眉毛一挑。
专门为你个骚包孔雀设的局,怎可能让你轻易跑了!
云窈窈大步走上前,挡在太医面前,双眼粗暴地撑开涂山泽的眼皮,神情严肃道:“泽王中的是含笑半步癫,快放下他,千万不能移动他半步!”
一张威仪天下的脸加上掷地有力的声音,众人虽觉得含笑半步癫这个名字十分离奇,却无一人怀疑。
云窈窈呵斥道:“善太医,愣着做什么,快给泽王看看!”
紧闭双眼的涂山泽气地差点咬碎了牙。
该死的涂山烬,竟阴险如斯!
什么狗屁含笑半步癫,本王看你是想搞我想地要发癫!
涂山泽倔强地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腰身,善太医怎么掰都掰不动。
无妨,窈窈会出手。
她伸出右手往桌上一挥,一个酒壶便被带落掉地,落下的方向正朝涂山泽的裤裆。
致命打鸡!
“呃!”
涂山泽差点疼得眼珠子凸了出来。
善太医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泽王的右手手腕,细细把脉了起来。
不多时,他的眉头紧锁,舒了口气。
“禀告陛下,泽王并未中毒,脉象平稳。方才许是气急攻心下,才吐了血。”
泽王党刚松了口气,却听到善太医又道:“只是…泽王也中招了。”
泽王党刚刚放落的心瞬间又狠狠提了上来。
杜冠流急问:“善太医,何意?”
善太医叹息,将话说明白:“与杜大人一样,乃不育之脉象。”
唰!
泽王党懵逼了。
泽王仅有两个女儿,还未有男嗣,烟侧妃腹中还未知是男是女,就算真是世子,仅有一个,万一中途夭折了呢?
哎,这该如何啊…
杜冠流也懵了。
看来泽王是不能再投靠了,培养未来皇帝,只有将女儿送进皇宫这一条路。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威肃君王,筹谋着接下来的计划。
而被众人同情惋惜的涂山泽,则紧闭双眼,原地躺尸,继续假装昏迷。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哪还有脸醒来!
该死的云良!
该死的涂山烬!
今日之仇,来日他定十倍奉还!
*
云泞宫内,善太医细细为涂山烬把脉。
“娘娘,脉象平稳顺畅,与两月前相比好了许多。”
善太医提笔重新写了张方子:“之后的药方可三日一次,药量减半,连喝三个月,必能彻底调理好体内旧疾。”
涂山烬将药方收下,淡淡问道:“善太医,除去体寒,本宫身体可有其他问题?”
善太医微笑摇头:“无,娘娘如今身体安康无忧,气色都好了许多。”
“娘娘可是身体上感觉有什么不适之处?部分病症不会体现在脉象上,娘娘可将具体症状讲与微臣听。”
涂山烬迟疑片刻,道:“本宫有一位友人…他近来时常会出现心跳加速之症,情绪也会被影响。”
善太医一愣:“可是暴躁易怒,还伴随着焦虑?”
“非也,平和舒心,且会欣喜期盼。”
善太医:?
有点耳熟,好像在富贵先生的话本中看到过。
善太医试探问:“嗯…是不是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对方,无法左右自己的思绪,此症状在睡前最为严重?”
涂山烬点头:“友人他说是。”
善太医更加确定:“是不是见到对方会欣喜雀跃,不见时会忍不住想念,甚至在做其他事时都会应景地想起对方。”
涂山烬又点头:“友人他说也是。”
善太医抚抚胡须,露出一抹笑容:“娘娘你这是患上相思病了!”
涂山烬低垂思索的眼眸忽然一颤,相思病?
他堂堂一介君王竟患上了相思病?
震惊之余,涂山烬不忘嘴硬:“是本宫的友人。”
“好好好,是娘娘的友人患上相思病了!”善太医笑地乐呵。
“此病唯一的药方便是相思之人。一是需要向对方勇敢地表达内心的感受,二嘛,多与对方相处,最后便是要让这段关系有更进一步的进展。”
嘿嘿,他暗示的应该够明显了,皇宫如此空荡,娘娘是该与陛下造几个皇子公主了~
“进一步的发展……”涂山烬仔细斟酌这句话。
善太医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八卦,涂山烬受不了,挥手让他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涂山烬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害了相思病,而且相思的对象不是人,而是……
一个生死薄?!
此时的被相思之人,云窈窈正站在奚菀宫,长叹一口气。
又来到了这个令人宫寒的地方。
推门而入,疯癫太后看到她先是深情地唤了声烬儿,然后冲过来就要给她大逼斗。
“是他先爱上我的,说好的爱我护我一辈子,可等我沉沦后,他便狠心冷漠地脱身离开,再也不来看我一眼!”
“烬儿,他爱上了男人,你又长得这般好,你去求他,让他来看看母后好不好!”
云窈窈擒住女人的手,女人身子缩了一下,怕对方又拧自己,透出一丝委屈。
“烬儿,你怎么突然不听话了?你不是一向听母后的话吗?”
听到这番理所当然的话,云窈窈心底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寒着脸,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听话是因为在乎你,不要把这份在乎当成你伤害他人的依仗。”
“我拧你,你知道痛,心里会怕,那你从小加在我身上的伤,我不会痛,不会怕吗?”
“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当这份偏爱被你消耗殆尽,那便是你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了!”
女人被这话吓地动也不动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窈窈,有委屈害怕,也有茫然失措。
婢女这时赶紧上前将女人带回了房间。
凉亭里,呼衍牧喂完锦鲤,直勾勾地盯向来人,狭长勾人的眉眼弯起一抹弧度:“陛下,我等你许久了呢。”
云窈窈来到呼衍牧面前,坐下。
来之前她认真想了很多,回顾了她看过的无数病娇小说。
驯服病娇的唯一方法是什么?
那必然是用爱感化。
爱情她肯定是提供不了的。
那便用亲情刀。
想到这,云窈窈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将面前之人想象成是自家处于叛逆期的逆子。
“昨夜周公托梦,告诉朕我俩前世是父子关系,今世你来到燕赤皇宫当质子,便是来同我续父子缘的。
“崽啊,今日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直说无妨。”
“爹通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