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躺在床上,因为生气,小脸有些红。
“白苒,我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她不过是同情白苒,才救了她,她还以为至少两人是朋友了。
没想到她还是以为她只会旁门左道。
她自诩清高,却差点被害死,真是一根筋。
虽然生气,但她也不敢走远。
这条街上不过就这几家客栈,现在天色已晚,等明日她再去找她!
若她道歉,她就勉强原谅他。若还是不道歉,她就......
啊!见鬼了!
才说不理她,怎么又想着去找她!
到了天黑时,敲门声吵醒了祝安安。
祝安安起身揉着脑袋,怎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谁啊?”
“小姐,给您送晚膳来了。”
祝安安整理了头发和衣裳,“好,你等一下。”
祝安安打开门接过饭菜,“谢谢啊。”
“小姐慢用。”
祝安安关了门,转身进屋吃着晚膳。
白苒身上有银子,她应该饿不着吧?
边吃祝安安边想着。
心思不在此处,忽略了碗口的白色粉末。
深夜,白苒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起衣裳坐在窗边。
天一亮她就去道个歉吧,祝安安这人性子倔,但耳根子软,喜欢听好听的。
突然,她看见对面客栈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来,走在前面的肩上扛着一个人。
白苒心里一紧。
祝安安长得好看,性子又张扬,很容易引起歹人注意。
那个客栈不安全!
她连忙起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柜台后的小二被惊醒,“客官,这么晚你要出门?”
白苒‘嗯’了一声开门出去。
走到对面的客栈前,脚底踩到了一个东西。
白苒捡起来一看,脸色大变。
这是祝安安的珠钗!她果然出事了!
白苒连忙朝那几个黑影的方向追去。
安安,你千万不要有事!
追了一路,她都没看见人。
白苒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就连当初白子一陷害她、自已心腹背叛她、母亲要她吞化功丸时,她也没此时绝望、痛恨自已是个废人!
突然想到白日里那个吴永,白苒心里有了一丝方向。
她跑回客栈,急切的抓着打瞌睡的守夜小二,“吴家在哪里?”
小二睡眼惺忪,被她这一吓,瞌睡顿时没了。
“吴家?哪个吴家?”
“就是有个好色少爷的吴家,好像叫......吴永!对!就是吴永!”
“哦,你说的是城西吴员外家吧?那吴少爷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家中已经有七八房小妾......”
“城西何处?”白苒打断了小二的话。
“城西正西街,有一座大宅子,特别气派的就是了,咱们这个小城里,就这吴员外家最有钱,宅子最大,你到城西,一眼就能看到。”
“多谢!”白苒道了谢,立刻再次出了客栈。
白苒赶到城西,天也渐渐亮了。
果真如小二所说,吴家的宅子确实显眼。
看了一眼这么高的院墙,她没有了功夫,是没法子进去的。
她脑子极速转动着,却见吴府大门开了,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手上拿着张红色宣纸,张贴在府门前。
行人渐渐围过去。
“吴家公子要成亲了啊?”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真有福气啊。”
管家大声道:“三日后,我家少爷迎娶少夫人,各位乡亲早些来吃喜酒啊。”
“一定一定。”
“恭喜恭喜啊!”
“......”
白苒猜想,吴永得知自已废了,就想到这个报复的法子。
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安安暂时没生命危险。
她现在进不去吴府,但这三日总能找到机会的。
她守在吴府外,看见一个老翁担着一担新鲜的蔬菜进了吴府。
白苒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机会!
到了第三日,吴府门前挂起了红绸。
天还未大亮,白苒担着一担瓜果上门。
“做什么的?”
“我是李老翁的儿子,我爹昨日脚扭了,今日我帮他送瓜果来吴府。”
门房打量了一下,见他眉眼确实跟李老翁有几分像,“快进去吧,今日府里办喜事,不要多呆,放到厨房就离开。”
“哎,好咧。”
白苒担着瓜果进府,跟着一个下人到了厨房,把瓜果放好。
又跟着他往外走。
突然白苒捂着肚子,“哎哟!”
“你这是?”
“大哥,借贵府茅房一用,我这肚子实在太痛了!大哥有事先去忙吧,我识得出府的路了。”
李老翁是府上的熟人,他的儿子,门房也很放心。
指着一个方向,“茅房在那边,你自已去吧。”
“多谢大哥。”
白苒往他指的方向走去,等那下人一离开,顿时改变方向。
白苒换了一身丫头的衣服,大大方方的出来。
“听说新夫人长得很好看呢,就是脾气有些坏。”
“嘘!这话可别让后院的姨娘们听见。”
听见两个丫头小声说着话,白苒笑着上前道:“两位姐姐好。”
二人抬头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姐姐,少夫人在哪个院子?管家让我给少夫人送些东西去。”
丫头怀疑道:“你不会是想在少夫人跟前露脸吧?我告诉你啊,别想了,少爷的人看着呢!”
白苒笑道:“怎么会呢?真是管家吩咐的。”
另一个丫头道:“哎,别说了,少爷该起了,咱们快过去吧。”
“好。”
等两个丫头离开,白苒悄悄的跟上,到了吴永的院子。
吴永正发着脾气。
“那些大夫都是废物!”
有手下道:“少爷,要不要告诉老爷?让老爷重金找名医前来。”
“不行!要是他知道我不能传宗接代了,还不把那个野种捧上天?”
“那个小贱人敢对我下毒,小爷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去看看外面准备好没有?”
“是,少爷。”
等丫头给吴永洗漱好,丫头们退下时,房内只有吴永一人。
就是此时!
白苒进门,“少爷,您的发冠乱了,奴婢帮您重新梳。”
吴永见这丫头有几分姿色,还以为是想爬床的。
“好啊,你是哪个房里的丫头?”
吴永勾唇,坐着等丫头为他束发。
丫头没回答,他正要转头,却被硬物击中脑袋,顿时倒地。
白苒看着昏死过去的吴永,沉着的拔了他的喜服和发冠。
最后把人塞到床底。
自已穿上喜服,易容成吴永的模样,在房内等着。
她的易容术在西辰算不得最好,但幸好吴永和她身量差不多,不细看,骗过众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