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再次回来是在一个时辰后,与苏父一起进了主院。
“子岩和璃儿回来了。”苏父笑呵呵的进门,解了披风往桌前走。
坐在桌边的君陌连忙起身,“伯父。”
苏父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人随意惯了,按理说,我应向你行礼,既然你说是一家人,那我也实诚,不在乎这些虚礼了,但也不敢受你的礼,坐吧。”
君陌复坐下,为苏父倒了茶水。
“伯父,子岩说的家中无君臣,但有长幼。”
苏父接过茶喝了一口,脸色越发满意。
苏母抱着瑜哥儿,对忘夏吩咐道:“让人传菜吧。”
“是。”忘夏福了福身,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丫头们鱼贯而入,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快过来坐,这些菜都是你们爱吃的。”等菜上齐,苏母招呼着几人。
苏父坐在桌前,与君陌对饮一杯后,看着苏璃道:“才听你娘说你师父没回京,我那好酒也只能等到你们成亲时了。对于这位明阳真人啊,我和你娘打心眼儿里感激。”
回想一年前的女儿,脸色那一条长长的疤让女儿变得越来越内向木纳。
再看看现在,往事不堪回首啊。
女儿的那一手医术改变了很多人和事,听说此次去西辰取千层霜也多亏了他,对于女儿的那位神秘的师父,苏父满心感激。
“你们婚期将近,嫁妆早准备好了,有些用得着的东西,我们也都准备了,等你休息够,再检查看看有没有疏漏的,毕竟为父每日早出晚归,你娘又要照顾瑜哥儿,难免想不到。”
苏璃笑道:“爹娘准备的肯定都是最好的,娘心思比我细,只怕没什么少的,倒有多的。”
苏母看着对面的两个出色的孩子,一时感叹。
“子岩的寒毒解了,我们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当初闻此事,我和你伯父的心一直是悬着的。现在好了,以后你们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君陌举杯道:“劳伯父伯母挂心,子岩惭愧。”说完一饮而尽。
苏母笑道:“这孩子还这般客气。”
几人在这温馨的气氛下用了晚饭,又坐在窗前喝茶消食。
君陌起身拱手道:“伯父、伯母,子岩要进宫一趟,就不多留了。”
苏母笑道:“应当的,你离京这么久,回来了是该进宫去报个平安。”
苏璃起身道:“我送你出府。”
君陌点头,与她并肩往外走。
苏母抱着瑜哥儿,每次见二人站在一处,她都会感叹:“真般配!”
苏父看了一眼,得意道:“那是,我女儿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
“瞧你得意的。”
送了君陌,苏璃到了主院与爹娘说了声,便回了院子。
苏璃坐着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丫头就备好了干净衣物和热水,房间燃着淡淡的香,又烧着炭,整个房间舒适的令人昏昏欲睡。
苏璃沐浴后出来,司琴为她擦拭着长发,知书端了一碗燕窝逼她喝下。
“小姐又瘦了,但您放心,有知书在,保证把您掉下去的肉给养回来。”知书接过空碗,信誓旦旦道。
苏璃笑道:“只有你说我瘦了。”
墨画拿了熏好香的衣服进来,“小姐,这是您明日要穿的,奴婢帮小姐挂好。”
苏璃看过去,这几个丫头很懂她,把她的方方面面照顾得十分妥帖。
墨画挂好衣裳,走过来打量了苏璃两眼,“小姐这样正好,多一分或是少一分都不如现在。”
司琴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知书现在看谁都觉得瘦,要不然那一手厨艺没用武之地了。”
几人说笑了半晌,苏璃长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司琴仔细将桂花水沾了少许在篦箕上,细细的为苏璃梳着长发。
苏璃问道:“我离开京城的两月,可有什么事发生?”
知书立马答道:“有啊!自从墨画和许公子定下后,许公子就经常往咱们府上送东西。什么新鲜的野味瓜果就不说了,还送了很多别的东西,就像老爷书房的白虎皮也是许公子送来的。”
苏璃看了墨画一眼,笑道:“慕白这是在讨好未来老丈人。”
墨画脸色微红,看着几人打趣她,连忙拉人下水。
“小姐,你还不知道。徐锦大哥已经向夫人表明心意了,开过年就要娶司琴姐姐了呢!”
苏璃看向司琴,司琴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奴婢也没想到他说是风就是雨,动作这么快。”
苏璃笑道:“这是好事啊,徐锦这人可靠,你跟着他不会吃苦。”
看着自已这三个丫头,司琴和墨画都有着落了,就这个没心没肺的知书还懵懵懂懂。
知书本来一脸打趣的看着司琴和墨画,却见苏璃看着她。。
“小姐,怎么了?”知书一脸莫名。
苏璃暗自叹了口气,罢了。
“除了府上,京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司琴和知书一般都在府中,所以二人都看向墨画。
墨画想了想,眼睛一亮。
“还真有件事,小姐,前不久太子妃的赏花宴上,一位小姐落水,卫国公夫人与太子妃为此事闹得不愉快,过了不久,卫国公夫人就病了。”
苏璃大惊,“舅母病了?”
墨画点头道:“是啊,大家都说迫于太子妃威压,卫国公夫人才病的。”
“无稽之谈!”以舅母地位和性格,怎么可能会被蓝玉吓得生病。
“落水的是哪位小姐?”莫非是表姐?
墨画想了想,道:“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好像与卫国公夫人很亲密。”
苏璃皱眉思索着,莫非真是表姐落水,伤了身子,舅母忧心,才病了?
看来明日进了宫还得去卫国公府探望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