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礼后,一晃又是好几日。
苏记的店铺都纷纷开张。
如苏璃所料,春光正好,夫人小姐们都换上了轻薄春装,沉寂了一个冬日的街上,恢复了热闹。
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苏记的首饰铺子。
南方的首饰头面不同于北方的华丽,但却更加精致,别有一番风味。
苏记首饰铺子,不仅样式多样,每样都精美绝伦,且价格公道。
就算你不懂得鉴赏珠宝,掌柜伙计也不会欺客。
会根据你的银钱和需求,推荐适合客人的首饰。
只要进了苏记,你就能买到合心意的东西。
除开首饰铺子,还有苏记古玩店、苏记当铺、苏记脂粉店、杏林堂、今朝醉等生意都不错。
看着每日的进帐,苏璃想着苏记口碑不错,可以在周边城镇也慢慢开几家了,等南方的铺子也开张,那以后进帐更为可观。
这日傍晚,一家人坐在桌前用饭。
瑜哥儿也睡着了被奶娘抱去了隔间。
苏父看着女儿道:“走在街上,每过几家铺子就能看见‘苏记’二字,这是不是太招摇了些?”
他以前看女儿开今朝醉,以为只是小姑娘开着玩玩儿,没想到她铺子越开越多,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苏父心里又骄傲又担忧。
苏璃道:“爹,您别担心,这苏记的有些铺子可是璟王的,皇上心里肯定也知道,没事的。再说,我又没少缴税银,就算有人看不惯,也参不了您的本子。”
苏父叹息道:“没想到我女儿一月赚的银子能抵上为父半生赚的。”
“爹,怎么能这样算呢?您为百姓做的事,十个女儿也抵不上您。”苏璃笑道。
苏母也笑道:“我前几日看到璃儿的账本,真把我吓了一跳,璃儿,你赚这么多钱做什么?”
“现在别看这是金山银山,等真要是遇上事情,会用得很快的。”苏璃说道。
其实她心底暗暗有些担忧。
她如此费心賺钱,除了觉得钱财可靠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南疆。
去年南疆世子梁玄廷来天祁,与她结了怨。
梁玄廷此人可不像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受伤离开时的神色还历历在目。
从今年开始,君陌就收到消息,说南疆形势紧张,梁韶在朝中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以前还知道收敛,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南疆小皇帝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这样下去,她担心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比兵力,天祁与南疆不相上下。
可马匹、兵器就比不上了。
这是南疆的地理优势,铁矿多,兵器自然就多。
除了有南疆这个隐患在,她还有君洄这个仇人。
苏父见女儿说得认真,但他想不到一个小女孩有这么大的胸怀。
看着女儿水润的笑脸,苏父道:“再过不久,就是璃儿的及笄礼了。”
苏母点头,看着女儿,眼中有为人母的骄傲。
“是啊,得操办起来。”苏母道。
“你刚生下瑜哥儿不久,别累着,有些事你吩咐管家去办就是,何况还有我呢。”苏父看着爱妻,满眼柔情。
“我知道,放心吧,我就是愁这赞者该请谁?”
赞者就是及笄当日为及笄者冠发之人。
这赞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一般得是幸福美满的德高望重之人。
苏璃柔声道:“娘,德妃娘娘说她做女儿的赞者。”
苏母眼睛一亮,道:“看来德妃娘娘很喜欢璃儿。”
苏父点头道:“这赞者便定了,帖子我来拟定。”
“那璃儿当日的衣裳和头面我来打理。”苏母道。
这可马虎不得,及笄礼是向众人宣布家中有女初长成。
当日三套衣裳和头面都不得相同,还得有讲究。
苏璃笑道:“娘,你把规矩同我说了,咱们苏记有绣庄和首饰铺子,女儿会看着,你就不用操心了。”
看着丈夫和女儿如此体贴,苏母心头很是温暖。
苏母给女儿说着所需衣物的讲究,又说了及笄礼上需要注意的。
苏璃偶尔点头,苏父也笑着在一旁听着,偶尔补充几句。
转眼便是四月,尚书府又是一阵忙活。
“小姐,这是及笄礼上要用到的头面和衣裳,小姐快来试试。”
几个丫头端着托盘进来。
苏璃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每一件都是绣工极好,这都是苏璃自已画的花样子,苏家绣庄做出来的。
苏璃一件件试着,每一件都合身。
苏璃的手上除了德妃赐的玉镯,一般都没戴其它饰品。
因为每日都会去抱瑜哥儿,头上的钗环都没戴,就一条丝带半挽着长发。
衣服上的装饰也几乎没有,这也是怕无意间伤着瑜哥儿。
突然间打扮如此隆重,让几个丫头眼前一亮。
“小姐真好看!”墨画感叹道。
明明每天都跟在小姐身边,但每次看,都觉得看不够。
“很合身,先收起来吧。”苏璃换回原来的衣裳,摘下发钗道。
“是,小姐。”
苏璃站在窗前,一阵风过,落英缤纷。
及笄礼过,也就意味着和钦天监的较量要开始了。
钦天监是君洄最后的底牌了,等拔掉钦天监,君洄就成了无牙的老虎,不,是无牙的恶犬。
也不知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