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其他帝王,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这是晋渊。
易欢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伸手敲了下易铭的头,说:“做好你自已的事,其他的莫要多想。”
易铭捂着头,皱了皱眉。
他道:“如今大部分兵权都握在姑母你手上,姑母你莫要怕,他想把权力收回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若真的对你不好,哼……”
他凑近了易欢,低声道:“我就找个机会,套麻袋把他打一顿。”
易欢道:“说的跟你打得过他似的。”
“姑母,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可莫要小瞧我!”
易欢被他逗笑了。
她想了想,道:“铭儿,我去让银枝收拾收拾,今夜留在宫里过夜吧。”
易铭没有拒绝,他应了一声:“好。”
易铭不放心她姑母。
近日朝上不太平,他怕姑母又遭到刺杀,便坐在屋顶上和宫人们一同守夜。
已过亥时,易铭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也开始耷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明早还要去军营练兵,打算再守会儿就回去睡了。
就在这时,忽的,院中传来一阵细小动静。
易铭五感敏锐,他耳朵动了动。
在其他太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霎时飞跃而出,直朝院中冲去!
“谁!”易铭厉喝一声。
他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去,是个高大的男儿郎了。
月色下,一人显然刚从院墙上跳下来,那人瞧见他,愣了愣。
迎着月色,易铭走近了些,总算看清了那人的脸,竟是晋渊!
易铭脑瓜子顿时动了起来,明明有正门陛下不走,偏要翻墙,他意欲何为?难道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害他姑母?
易铭越想越有可能,否则堂堂帝王,何必翻墙!如此偷偷摸摸!
晋渊拍了拍衣摆上的灰,说道:“一段时日不见,铭儿又长高了。”
易铭抱了抱拳,行了个礼,他语气冷硬,道:“陛下,天色已晚,您如此……只怕不妥。”
晋渊叹了口气,道:“我来看看你姑母,有何不妥?”
自打归朝后,所有杂务便都丢到了他身上,晋渊白天忙,晚上忙,好容易忙完了,入夜了,还要分房睡,可愁死他了。
易铭正要说话。
便见她姑母打开了窗。
易欢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灯光下,美人如玉。
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问:“哪来的小贼,半夜不睡觉,在后宫偷香窃玉。”
晋渊眉尾一扬,他说:“当然是娘娘家的小贼,娘娘,您家这侄儿着实烦人,挡我路了,快叫他走。”
易欢眼珠子转了转,她道:“我家可没你这样的小贼。”
“娘娘……”晋渊眨了眨眼,好不可怜的唤着她。
“好罢,今日便惯你一次,铭儿,你下去休息吧。”
“可是……可是他……”易铭欲言又止。
晋渊听到这话顿时又来劲了,“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欢儿不是给你安排了宫殿了吗?还赖在坤和宫作甚?滚回去休息,坤和宫没你的事了,我媳妇我自已守……小子,就你,还想套麻袋揍我一顿。”
晋渊说完,轻哼一声。
易铭见他俩这样,似乎又不像吵架了的样子。
哪有吵架吵成这样的!就跟调情似的!
易铭只好作罢,他道:“姑母若有事,便派人来叫我。”
临走前他瞥了晋渊一眼,说:“若、若有人欺负姑母,侄儿绝不会作罢。”
待易铭离开后。
晋渊指指点点道:“看你养的好侄儿。”
易欢点了点头,说:“我养的侄儿确实不错。”
晋渊不置可否。
晋渊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笑的浪荡极了,说:“小妇人,今日朕又要偷你的香,窃你的色了。”
易欢却瞥了他一眼,说:“自愿的又怎能算偷算窃?”
晋渊将人抱了个满怀。
他感受着怀中的温软,道:“明天吧,明天就收网,我实在受不了了,紫宸殿没有你,我好孤独,娘娘……”
易欢被泡在了名为晋渊的蜜罐里,整颗心都甜的发腻。
易欢只说了一个字:“好。”
*
隔日,本以为早朝帝后又要僵持。
没曾想,是陛下先低了头。
易欢道:“昨日漳州闽南等地传来急报,世族自愿捐献白银共计三百万两,以供本宫建立女私塾。”
此话落,朝臣们一阵面面相觑。
易欢问:“陛下,您可还有话要说?”
晋渊沉默片刻,最后,终是晋渊先低了头,他道:“是朕先前思虑不周,那便按皇后的意思做吧。”
晋渊叹了口气。
这可是晋渊上位之后,头一次在朝堂上低了头。
晋渊归朝后,首次和皇后之间的权力争夺,以皇后的胜利而告终。
即便有朝臣心有不甘,不得不承认。
国库问题也已解决,皇后所为皆为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