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祭天祭祖,易欢随他去了太庙。
昨夜晋渊闹的太过,他满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易欢哭着求他也无用。
在一声声“不是说好随我弄么”中,被男人一次又一次送上巅峰。
每每回想起昨夜的荒唐,易欢便一阵腰酸背痛。
易欢下了马车,腿一阵发软,不得已抓紧了身旁的银枝。
晋渊跟着她走下来,笑着覆在她耳边道:“要不要我抱你进去?昨晚我说过,你若身子不适,我便抱你进去,不用不好意思。”
易欢瞪了他一眼,道:“里面可都是你家列祖列宗,被先人们看到了像什么样?”
晋渊哼笑一声,道:“我可不在乎他们,我在乎的,已经带你去拜过了。”
易欢听此一怔。
是,晋渊最在乎的是他的生母蒋淑云,她早已和他一同拜见过这位女将军。
晋渊非但对先皇不敬,甚至心底是怀着恨意的。
倘若不是皇权是他通往理想之路的唯一武器,易欢相信,这皇帝他恐也是不屑去做的。
易欢将手递给她,说:“那你扶一扶我。”
晋渊握紧了她的小手。
他们一同走入太庙,上了香,跪在无数牌位前,在法华寺僧人的指示下,磕了头祭了祖。
出了太庙,易欢问:“怎不把你母亲的牌位也迁进来?你是能做到的。”
晋渊背着手,站在阳光下,他笑容洒脱不羁。
他说:“不想脏了我母亲的牌位,我母亲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这里怎配得上她?我想她也是不想进皇家的,至于外界质疑我生母的,随他们说去,总归我是皇室血脉就够了。”
他甚至是痛恨这层皇室血脉的,因为是先帝强迫了他母亲后才有了他。
人人畏惧皇室,却又向往皇室。
可于晋渊而言,这身血实在脏得很。
易欢将头伏在他肩上,很轻的抱了抱他,她说:“是我不该问。”
每每这种时候,她总觉得她离他还是相差太远,无论是能力上亦或是思想上。
晋渊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欢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莫要妄自菲薄。”
他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易欢的心思,包括她心底那深藏的自卑。
晋渊说:“能娶到你是我此生的福分,是我付出无数代价换来的,你值得。”
你值得三个字叫易欢内心震了震。
他总是这样,总能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
“倘若真有前世,应当也是我先喜欢上你。”梦里便是如此,早已对他心动不已,却不敢表露分毫。
晋渊扬了扬眉,问:“为何?”
易欢说:“因为我的晋渊哥哥长得实在俊美。”
“那以后出现更俊美的人,我的欢妹妹也会对之一见钟情吗?”晋渊问,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易欢便道:“是啊,所以晋渊哥哥要护好自已这张脸,莫要伤到分毫。”
“你这小色胚,还真是看脸啊,若我没了这张脸,想来两辈子加起来也别想娶到你!”晋渊轻哼一声。
易欢但笑不语。
晋渊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梦里的晋渊既不嫌弃毁容之后的她,她又怎会嫌弃晋渊呢?
“走了,你这坏小娘,着实气到我了,今日若是哄不好我,明日便会传出帝后不和的传闻,你信也不信?”
晋渊扫了她一眼,随后便踏上马车。
易欢跟了上去。
车内,她搂着男人的脖颈,跨坐在晋渊身上,轻轻啄吻着他的唇。
晋渊一只手虚虚揽着她的腰肢,低下头,声音低哑:“这点小恩小惠,可哄不好我。”
于是易欢便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下一刻便推开他,坐到她对面去了。
徒留晋渊被撩的满身火气。
晋渊瞪了瞪她。
易欢撇过头,耳根薄红,她道:“陛下,一会还要祭天呢,快叫小晋渊冷静冷静,莫要太过浪荡,在朝臣和百姓面前失了体面。”
她果真是个坏小娘,撩了便不负责。
“欢儿,过来。”晋渊嗓音低沉沙哑,极为克制。
晋渊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开了荤,尝了肉味儿,自是不经撩。
易欢无比端庄的坐在那儿,她说:“陛下,坐好,莫要多言,在心里多背几遍清心咒即可。”
晋渊脸上带着笑意,将手往下伸去。
易欢缓慢的眨了下眼,似是没想到白日里他也能这样荒唐。
他就那样直白的望着她,做着浪荡事。
易欢是个纯的,一眼也不敢多看,红着脸骂道:“荒唐!”
“嗯,然后呢?”
“浪荡子!”
“继续。”
“您该节制了!”
晋渊疏的笑了,他道:“才成亲第二日,就叫我节制啊,这可不行,皇后娘娘,我这么喜欢你,离了你可活不了。”
易欢移开眸子不语。
过了会,车内充满浓郁的麝香味。
易欢羞都要被他羞死了!
易欢望向他,却见他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
他笑着对易欢道:“我的皇后娘娘,等回宫后,好好疼疼我,好不好?”
易欢想说不好。
这人也太不知节制。
但对上他那双充满笑意的眼,易欢就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总是如此的。
虽说以夫为天四个字并不好。
可在易欢心里,晋渊确实是他的天。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太神圣,也太特殊了。
*
立后大典结束后。
绣衣使揭露了一桩举国震惊的谋反案。
昭华长公主竟在不老山聚集了数万人马,意图谋反。
可天算地算不如人算,长公主被易老将军的孙子,也就是当朝皇后的侄儿——易铭,一刀斩杀。
可谓是子承父业,方才十三岁,便已经锋芒毕露,满身血性。
当易铭上朝领赏时,谁还记得,这个还未及冠的年轻人,不久之前还是个欠了三万两赌债需要姑母替自已偿还纨绔子弟。
此刻,面对文武百官的注目,易铭紧张是有,可更多的,是不能丢了祖父和姑母的脸面。
他昂首挺胸,走的每一步都极稳。
他跪在御前,道:“草民易铭,拜见陛下。”
高坐上,晋渊眯了眯眸,一句话轻飘飘决定了易铭的去处。
“不愧是易晟之子,既你杀了昭华,立下大功,朕自会赏你,如今南营将领空缺,你便去南营,跟着穆大人做事吧。”
晋渊这句话说完,官员们知道,他这是要抬举易家了,准确的说是皇后那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