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偏爱

今日易铭没能拦住他娘,他本正坐在屋里读书,曹雅琴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避开他离开了易府,当易铭发现时,已经迟了。

易铭顿感头痛。

他娘去了哪?多半又是去找她姑母了!

易铭忙朝外赶,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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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珍珍和季书宝坐在马车前,正冷眼瞧着那个女人。

曹雅琴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盯着他们二人,问:“易欢呢?我想见易欢一面。”

她嘀嘀咕咕的开口:“我听人说她要和林青裴和离了,是不是真的……”

“她真傻啊,真傻啊,为什么要在赏花宴上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曹雅琴苍白的脸上满是忧愁,她自言自语道:“现在好了,林家倒了,易家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她若是二嫁,能有什么好去处?”

“二位,让我见易欢一面吧,我是她嫂嫂,不会害了她,我只想与她说说话,劳烦你们通禀一声。”

季珍珍和季书宝对视了一眼,没动。

季珍珍道:“得了吧,你是易家以后遭受牵连,再也过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少打着为我们主子好的旗号了。”

曹雅琴脸色微变,说道:“你们怎可这般想?若易欢当着与林青裴和离了,她以后到底还是要二嫁的呀,我自会尽力为她寻一个好人家,总不能叫她与我一样,孤独终老吧!”

没多久,府中小厮走了出来,朗声对曹雅琴道:“曹娘子,您回去吧,我们主子说了,那日你撞柱以死相逼后,她和您、和易家的情分便也断了,曹娘子以后莫要再来找我们主子了,她不会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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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

易欢正与晋渊面对面坐着,二人正在下棋。

晋渊问:“不去见一面?”

易欢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这句话还是晋渊教她的,做事最忌讳拖泥带水,要断不断。

如若她真软下心肠,见了曹氏,有一就有二,以后恐再也挣脱不了曹氏的纠缠。

晋渊发出一声轻笑,觉得她果真长进了几步,“真狠心啊,若是我惹恼了你,那我是不是也没有机会了?”

易欢抬眸,目光与他对上。

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眼底满是纵容。

易欢故作不懂,问道:“机会?什么机会?”

晋渊一只手撑着下巴,随手下了一子,说道:“你说呢?我等你等的花都要谢了,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你离开林青裴,你说我想要个什么机会?”

易欢看着面前的棋子,认真分析的局势,白子落下,易欢道:“晋渊,你输了。”

晋渊目光这才放回到棋局上,他故作惊讶道:“欢儿好生厉害,与我下棋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国手,没有一个能赢我的,欢儿你还是头一个。”

晋渊下棋的手段她是亲眼见识过的,怎会这么容易就输?

只怕是在哄她高兴吧?

“我不进宫。”易欢道,她垂眸,不去看晋渊那张张扬的脸,怕自已又心软,抵不住他那双盛满情意的眼。

易欢道:“我才刚从林府逃出来,你就想让我进另一个笼子呀?晋渊,我好害怕,我如今谁也不敢相信,也不敢将自已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不敢将我再托付给任何一个男人了。”

易欢低着头,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起,放回到棋奁中。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你给了我很多勇气,让我敢去和离,让我知道没有男人并不是活不了了,可我还没有勇气再进入第二段姻缘中,你能明白吗。”

晋渊大手轻轻握住她抓着棋子的手,他说:“我从不会逼你,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

若真不顾易欢的意愿,将他抢进宫,那他与林青裴那等自私自利之辈又有何区别?

易欢觉得自已收了晋渊这么多好处,却无法回报他,心里有些难受。

她扔下棋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起身来到他身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易欢居高临下。

男人懒洋洋的睨着她,也不说话。

易欢分开双腿,坐到了他腿上去,主动送上了自已的吻。

她人娇娇怯怯的,吻也娇娇怯怯的。

晋渊叹了口气,张开嘴,接受她的吻。

易欢连啃带吮,将他薄唇舔的湿漉漉的,她抬起那双满是水光的眸,说:“对、对不起。”

晋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按着她的头,亲昵的贴了贴她的唇,道:“我说过,你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向我道歉,我可以等,无论多久,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不要有负罪感,好不好?”

晋渊头一回这般温水煮青蛙,虽然他憋的难受,可只要她高兴,他就也跟着心满意足了。

晋渊笑着轻抚她的发丝。

“我也不需要你做出用自已的身体来安慰我这种事,欢儿,诚然我想要你,可我更希望你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句话险些让易欢落泪。

晋渊道:“我知晓对大多数小娘而言,皇宫就是一个最大的牢笼,可对你来说不是,你永远可以来去自如,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晋渊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已的心脏处。

掌下的那颗心砰砰跳动着,如此强劲有力。

“感受到了吗?”天渐晚,晋渊眸中印出了夕阳的暖色,“不要将我当做帝王,在你面前,我先是晋渊,再是帝王。”

论蛊惑人心的本事,晋渊若自称第二,恐无人能敢当第一。

易欢怕眼中透露出的动摇被晋渊捕捉到,没有人能在晋渊这番柔情攻势下,还能做到无波无澜,若真能无视这番话,恐也就不是人了。

易欢眼底微红,鼻子发酸,从未有人对她这样过,她感觉到自已是真的被人在爱着,且珍视着。

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娘,凭什么能得到帝王这般独一无二的偏爱呢?

易欢怕这是梦,怕醒来,她依旧是那个一无所有身陷囹圄的易欢。

“姑母!”

易铭那公鸭嗓的叫声突然传来,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