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梧桐叶落了整条街,枝干光秃秃的。
时间眨眼一转,幼儿园开始放寒假,京市的大雪也铺天盖地的来。
周傅川去接初一和小宝的时候,初一正捂着额头靠着小宝哭。
老师蹲在他的身边,给他擦着眼泪水。
因为外面下了雪,所以家长都是进来接的,小朋友们并排坐在幼儿园教学楼的大厅里。
初一的哭声稚气又嘹亮,特别吸引人。
也不能怪别人,小崽子活泼,尤其是知道下午就开始放假,兴奋的不行。
排队出教室门口的时候,没看见门框,撞了上去,可不得痛哭。
“初一别哭啦,哥哥给你吹吹。”
小宝鼓着腮帮子往初一脸上吹气,额前的刘海都被吹飞起来,露出光滑洁白的脑门。
“哥哥,我啊呜疼。”
初一白胖的小手捂着额头,眼泪汪汪的。
在听见门口老师说爸爸来接他的时候,小崽子嘴一扁,背着小书包就往门口跑。
跑的时候还不忘牵上他的哥哥。
“爸爸呜呜,我撞到门了。”声音委屈巴巴的,泫然欲泣。
周傅川将他抱起来,掀开他的刘海,看了看小额头。
“男子汉不能哭,爸爸看看。”
听到男子汉三个字,初一刚要出口的泣音憋了回去,打了个嗝。
老师哄了半天没哄住,周傅川三个字让初一安静下来。
没有青肿,只微微泛着点红,周围亮晶晶,油润润的。
老师跟周傅川解释,“初一爸爸,是茶油,可以消肿的。”
“谢谢老师。”周傅川颔首谢过,将初一放下来。
从他和小宝的书包里,拿出帽子和围巾,给两个小朋友裹得严严实实,才抱着往外走。
中午下了雪,现在都还没停,路面上早积了厚厚一层雪。
只通行的大马路因为有车作业,才不至于冻上。
周傅川接了小孩才去接林阮,医院下班比幼儿园晚,他到的时候,林阮刚好查完房准备出来。
初一看见了妈妈,小跑着过去,给林阮看额头。
“妈妈快看,我撞到了门。”
这会已经不哭了,只是单纯的想让林阮哄哄他。
林阮刚脱掉白大褂洗了手,这会儿手指还有些冷,触了触小崽子的额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要注意了,不然你长小犄角就变成小牛了。”
她观察了下,没有什么大碍,都看不见啥痕迹。
“头昏不昏,想不想吐?”出于担心,林阮还是问了问崽子。
谁料,初一摇头摸着小肚子,“不昏不吐,肚子饿饿。”
今天下雪,周傅川扛着初一和小宝就往车上跑,完全没有给初一说去便利店的机会。
小崽子被蒙的严实,帽子遮住了眼睛,等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在车里了。
不然像以往,高低是得去便利店买杯玉米汁,或者是奶黄包垫垫的。
“那我们快些回家,让爸爸给你做饭。”
林阮放开他,转身去自已柜子里拿衣服。
医院里暖气开的足,她只穿了件纯白色的羊绒毛衣,挺着的孕肚很明显。
周傅川牵着小宝进来,接过林阮手里的羽绒服给她扣上,还摸了摸肚子。
“今天没闹你吧?”
林阮笑,“工作的时候乖,这会大概在睡觉,平稳的很。”
初一见夫妻俩说话,插到两人中间,摸着林阮的肚子。
“妈妈,妹妹跟我说她想吃糖果,铁盒子装的鸭子糖。”
小崽子说的是某品牌的联名水果糖,完全是自已嘴馋了,找借口想要买。
周傅川握着他的脸,看了看他细细的小米牙。
“糖吃多了,你的牙齿里面会长虫子。”他又招呼过来小宝,“爸爸回家给你和哥哥榨玉米汁。”
“妈妈也好想回家喝热乎乎的玉米汁。”林阮摸了摸崽子的头。
初一吃零食有些控制不住,这段时间,家里人都很少给他买。
崽子想着法子撒娇卖萌,给自已换点吃的。
好在初一不是个霸蛮的性格,想了想玉米汁也很好喝,握着小宝的手往外走。
“那我们快回家吧,今天还可以看三集动画片,因为我明天不上学啦~”
想到寒假又开始兴奋了。
回到别墅,周傅川洗了手就去厨房,给他们榨热乎的玉米汁。
林阮带着小宝和初一去洗澡,兄弟两个挤在一个浴缸,互相搓背。
从学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上干净舒适的家居服。
林阮只要搬个小椅子,靠在那里看着就行,他们都会自已洗澡了。
周傅川估摸着时间上来,从热烘机上取了浴巾,给初一和小宝包起来丢到床上穿衣服。
家里开了暖气,也没给他们穿多少,就套毛茸茸的小棕熊睡衣。
林阮买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兄弟款,小宝长的高,衣服就长一些。
穿上袜子,套上干净的棉鞋,随便他们怎么踩怎么滚。
林阮怀孕,家里又有小孩。
周傅川考虑的周全,该铺地毯的铺地毯,该用软棉围层包起来的边边角角也没放过。
哪哪都透着靠谱两个字。
别墅住进来这几个月,也越来越有温馨的模样。
初一和小宝的玩具、绘本书摆的到处都是。
周傅川和林阮也不会给他们收拾。
自已的事情自已做。
沙发上各式各样的抱枕、玩偶散落,还有几床叠好的毯子。
沿着楼梯的白墙上,有裱起来的幼儿园奖状和手工作品,还有家里人的各种照片。
是林阮带着初一布置的。
小崽子今天又带回来张奖状,正是去年缺席的那一张,今年来的恰逢其时。
周傅川每次回家,看到这些,一颗心觉得满满当当的,有了切实的归属。
他给初一和小宝吹了头发,穿了衣服又擦香香。
伺候好两个小主子下去看电视,周傅川又返回房间去找林阮。
回到家,就只想跟媳妇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