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潜入玉奼宫(二合一)

女子不捉,只捉男子……

若她们这些日子都这样行动,那为何这城中不见半点端倪?

一夜过去,萧清看着窗外探进来的阳光,外面又逐渐变得和昨日一样热闹,并且还有修士从外城赶来。

萧清从楼上下去的时候,看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修,虽然穿着不同的衣服,但衣袖处的花纹走线都如出一辙,再看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模样,要不是同一世家出来的子弟,要不就是某宗门的师兄弟。

修为都不很高,那个貌似领头的只是筑基中期。

这是……萧清记得昨日虽然也有许多打扮较为精致的男子,但大多都遮遮掩掩,怎么今日多了这么多抛头露面的?

街上也行走着不少更加惹眼的男修。

萧清叫了杯茶,决定再听听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的时候,一道身影却如旋风般出现在她面前,来人的长相有些眼熟。

“这位前辈,还请帮我遮掩一下。”

啊,认出来了,千机阁上上演三角恋的那个。

好像是叫什么,许景瑞?

萧清看了眼这屋内的人,她可是穿着无垢,虽然没有动用这件法衣遮掩气息的功能,但再加上她现在已经是在角落里了,这人怎么从门内进来并准确的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的?

罢了,就看看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吧。

许景瑞躲到了她的身后,没一会儿一华袍男子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普一出现就引起了客栈内的人注意。

尤其是柜台后的账房,穿梭在过道里的小厮,生怕这几个一看就是来找事的家伙在客栈闹事。

金凤恩?

萧清昨日见了彩霄,今日先见许景瑞,后见金凤恩,这是什么,硬要她瞎掺和这三流故事里去?

或许客栈内的人都在看他们,里面还有其他修士,金凤恩再怎么样也不会在陌生的大陆闹出难堪,所以他只是环视一圈,实在没发现那个该死的许景瑞才恨恨离开。

“多谢前辈庇护。”

虽然萧清外貌不过二八,但她却是实打实的金丹修士,出门在外向来以修为论高低。

许景瑞从背后走出,他穿着身月白长袍,带着玉冠,脸色如常,但耳廓泛红:“师兄他,他们想要我和其他人一样去讨好那……”

他似乎难以启齿,说到一半又住了嘴,只是这不说和说之间并没有区别,最起码萧清知道他未出口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这人盯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倒是可以从他嘴里打听点什么东西。

“我出身卑微,受人桎梏,没想到居然连这种事都要……”

这人越说越自怨自艾,萧清看他神色倒是毫无作假,便又叫了壶茶,趁着他还想说什么时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所以,这大街上多了这么多这样的男子,是和典礼那位有关?”

“今日,所有携着请柬的宗门都收到消息,他们宫主有意为继任者寻内侍,因为继任者为金丹期,所以对方只要金丹境界以下的男弟子。”

“我不过筑基中期,天赋不高,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虽然我以我宗门底蕴地界来说并不需要我做这种事情,但金师兄他,他却不知用何理由说服长老,一定要我去做这种事情。”

“说是内侍,实则是什么都心知肚明,有些人愿意借此一步登天,我却不愿,更何况对方也不一定能瞧上我,但我怎能……”

听着这人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全盘托出,虽然其中夹杂了许多没用的话语。

萧清摸了摸下巴:“原是这样。”

“许师兄!总算找到你了,师兄,我已求过长老,他总算松口,不会将你送进那、那种地方。”

彩霄冲了进来,双臂环住许景瑞的脖颈,将他接下来的话通通勒了回去。

“小师妹……不,彩师妹,你怎么来,不是,你你这样,我,我,我真的很感激你。”

彩霄的出现打断了许景瑞的节奏,也让萧清有了脱身的理由,萧清像是看见一对可怜鸳鸯般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

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也不管身后两人如何。

“金丹境界下的男弟子,没有规定天赋灵根数量年龄,那意思就是只要是金丹期以下,是个男的就行?”

再一想到昨日那群人劫走凡人男性的举动,萧清不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玉奼宫附近。

玉奼宫与她所认知的宗门不同,它建立在城镇中央,虽然将周围门户清空,不许凡人与其他修士靠近三丈之内,但到底不妥。

看着守卫在周围,不让任何人接近的修士,萧清驻足观看了许久,在目测好今晚该以何种方式潜入进去后,正准备离开时,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哭泣着朝那群守卫奔去。

她踉踉跄跄,哭声悲切:“求求玉奼宫的诸位仙子,帮我救救我相公吧!”

“求求各位仙子帮帮我,我愿以命换我相公平安归来……”

只是这些被她称为仙子的人并没有帮她,而是将她隔离驱逐出去,她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一会儿就有一老汉与婆子叹息着将她拖走,一边拖一边说道:“儿啊,跟爹娘回家……”

看的周围人一阵唏嘘。

萧清顺势凑到一位摇头大娘的身边,一边挑她摊上的小玩意一边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啊。”

这大娘一看萧清不同他人的发色,又看萧清穿着气度,再加上萧清年龄尚小,她在玉奼宫这摆摊许久,这些日子也见多了来来往往对修士,也知晓些修士境界之事,便觉得萧清修为想来不高。

顿时眼冒金光,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唉,李家媳妇可怜,她相公前些日子上山采药,结果遭了狼,滚下山崖,尸首都看不见,只剩下一只鞋挂在草叶上,一开始李家姑娘还说这是命,怨不得别人,但是在给她夫婿置办万丧事后,还没出头七,她就发了疯,说自家夫婿给她托梦,说自己还活着,让她救他出来。”

“哎呦,可怜哦,自那天起她就疯了,天天跑仙子们这让她们帮她寻她夫婿。”

“她自小无父无母,被李家两个老人养大,又和李大郎结亲,是一件多么好的喜事啊。”

“……”萧清一连挑了数十个小玩意,看得大娘笑成一团,“那,这些日子是只有李家媳妇遭了这些灾祸吗?”

“唉,还有几家,不过李家媳妇夫婿遭瘟的早,其他家的倒没出现什么托梦的事,所以她们也不出来。”

“也是后山的狼做的吗?”

“害,也不都是,还有几家……”见她欲言又止,萧清大手一挥,干脆将这摊上的东西全部拿下,顺带扔了块下品灵石给她,她才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将东西打包起来,带着萧清离开这人多眼杂对地方。

她带着萧清来到一处胡同处,满脸神秘:“有一家男人不是东西,整天浑浑噩噩,打妻子孩子,老爹老娘,这种人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其他死男人的是一同去山上剿狼,但都死在狼腹,只是得了补偿,丰厚的很。”

“这狼玉奼宫就没派人去杀死吗?害了这么多人命。”

“这……”

“放心吧,这里我已布下禁制,不会传出去的。”

见她神色为难,萧清又塞了块灵石过去,大娘掂了掂,想起自家嗷嗷待哺的小孙儿,觉得自己这条老命豁出去也无妨。

这两块灵石够她家吃半辈子的!

“放心吧,不会有任何事的。”

萧清再次给予保证。

“她们说,这些野狼也不过是为了裹腹,同样都是凡间生灵,凡人并不比野狼高贵,更何况人这么多,狼那么少,吃几个又怎么样。”

“这几日也有人被狼吃……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都知道山上有狼,还都往那边跑……”

“唉,只是到现在也只有李家媳妇到处求着找她夫婿踪迹,小两口在一起还没几个月就出这种事情,真是悲惨。”

“多谢。”

在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虽然其中还有许多不很明了,但好歹有了些许眉目。

而且这些事情说不定也和哥哥有关。

虽然并没有什么事情指向,但萧清莫名坚定。

希望她的直觉没有错误。

她挥一挥手,将这位大娘直接送回自己家中。

一转眼就回到家里的大娘还拎着自己的包袱,手里紧紧握着两块灵石。

她不由捂住自己几乎从口中跳出来的心脏,准备去找自家老头子去商量过些时日搬到其他城镇居住的事宜。

萧清溜溜哒哒,顺着那李家媳妇的气息来到城中一处草屋前,那拖拽她离开的两位老人正坐在屋前剥着豆子,屋里传来女人哭嚎,门板被拍的砰砰作响。

萧清在此地留了个记号,决定今晚探查玉奼宫之前先入梦去问问这李家媳妇。

等到了夜晚,萧清左思右等,终于等到对方睡着,她略施术法入了她的梦。

只见梦里白茫茫一片,李家媳妇站在迷雾中,似乎在焦急对等着什么。

萧清走上前去,带动了一片白茫。

“大郎!你终于来见我了!”

对方拎起裙摆朝她奔来。

终于?

难道说她已经很久没等来对方入梦了?

萧清闪身躲过对方飞扑,而李家媳妇也看清这人并不是她的大脑郎,而是一白发清秀姑娘。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家大郎呢!”

萧清向她解释自己的来意,换来她捂脸大哭。

她哭到一半,又朝萧清跪下,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

“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

萧清忙扶起她:“所以,能告诉我当初你相公入你的梦,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在萧清的安抚询问下,李家媳妇,也就是李圆向她说出当初她相公对她说的那些话。

大概就是,他入了李圆的梦,李圆见他形容枯槁,问他是不是在地下受了什么委屈,她好多烧些纸下去。

李大郎却抱着她痛哭流涕,说他其实未死,或者说还未全死,每日过得痛苦至极,今日来看她也只是趁那些人觉得他已经是个废人看守不严。

再多的他就说不出来,一旦他想说什么,就会立刻消失在梦境中。

这样断断续续她和大郎在梦中抱头痛哭三四天,此后就再也没梦见过她的大郎。

她也就变成白日那样。

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疯子。

未全死?

莫非是身死,灵魂仍存在的状态?

萧清猛一吸凉气,莫非是……鬼修?

不管和哥哥关系怎样,这事她必掺和无疑。

临走前,萧清让李圆接着疯癫几天,她会去查探一番,又换来李圆几欲下跪的动作。

“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在得到李圆“我要是说了就不得好死”的承诺后,萧清离开了她的梦境。

此时已是深夜,萧清将无垢转化为方便行动的黑色紧身衣,又将白发变为黑色,在确定无误后,通过窗户跳出客栈外,几跃来到玉奼宫旁边房檐之上。

玉奼宫灯火通明,夜晚的守卫比白日多出不少,每三步就有一修士巡逻。

修为从筑基到金丹不等。

金丹期修士一看就是监管她们的。

不过白衣与粉衣还是原先见到的那样互不搭理,彼此之间的巡逻也是两边各分一半。

除此之外,萧清还注意到,与白衣的谨慎认真不同,粉衣巡逻的这边略有松散,甚至还有互相说笑的。

看上去这玉奼宫是分了两种势力啊,而且水火不容,这倒有了可乘之机。

萧清略过几个打哈欠的粉衣女修,来到玉奼宫门口。

护宫大阵?

啧,她对阵法可是一窍不通。

以后还得多学点东西。

萧清停在一边,见底下巡逻修士进出自如,正当她不知如何进入时,突然想到那群在外巡逻宵禁的修士。

是个青壮男子就行对吧?

萧清摇身一变,成了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倒在胡同与大道衔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