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丁长赫大多数不在家。若哪天回来的早,也会先到安然这儿来看看她,再回前院办他的公事。
这天下午,丁林氏让丫头来请安然,说有事情,要安然定夺。
安然不禁纳闷,从她回来后,内宅的事她从没过问过,全凭丁林氏做主,这会儿有什么事要她出面呢。
到了前面办事的理事厅,就见丁林氏,丁周氏都在。
俩人见安然进来,站起身行礼,“大嫂来了。”
安然点点头,在正位上坐下,“都坐吧,有什么事。”
丁林氏看看安然,还是像以往一样,一脸平静。
而丁周氏则是心下不屑,一个被丈夫常年丢在乡间的女子,回了夫家,也拿不回掌家权,真是无能死了。
丁林氏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韩姨娘,这几天身子虚,要吃八珍乳鸽,可一下也寻不到。偏巧今天三弟妹的婆子在厨房炖了八珍乳鸽,韩姨娘身边的丫头看到了,便也吵着要。最后两边起了争执,鸽子也打翻了,俩人也都抓伤了。”
安然看着丁林氏,说道:“二弟妹管着内宅,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问我。”
安然对此很是无语,不是吃饱了闲的是什么?
丁周氏轻笑一声,“谁都知道,韩姨娘是大哥的妾,夫人都护着,谁不让三分,把我身边的人都打破了头,现在,还要我给她说法。”
丁林氏说道:“大嫂不知道,这事原也不难,我派人请韩姨娘过来,可丫头说韩姨娘卧床起不了身,还哭哭啼啼的说要找大爷做主。”
安然轻笑一声,“找大爷做主,大爷怎么做主,难道让大爷去给她出去打只鸽子,真是不知所谓。”
丁周氏见安然说话还这么有趣,便缓了缓神情说道:“一只鸽子不值当什么,可韩姨娘有夫人做靠山,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能闹到厨房,有了这次便会有下次。”
安然转身说道:“二弟妹,现在你管着内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韩姨娘虽说是大房的人,不管有谁给他当靠山,也是一妾,哪儿来的脸跟三奶奶争。”
这时,韩姨娘身边的婆子过来说道:“大奶奶,我家姨娘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下。”
安然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婆子,“你家姨娘下不了地,走不了路是吗。”
婆子尴尬了一会儿,说道:“确实身子不好。”
“不好就好好养着,请主母去见他,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大的脸。”
婆子一下跪到地上,“大奶奶息怒,大奶奶息怒。”
安然冷笑一声,说道:“孙大娘,看来咱们大房后院是得立立规矩。当年韩姨娘就这样,让我这个正妻去见她,现在还没长记性,是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本分了。”
孙婆子立马说道:“大奶奶说的是,大爷不常在家,后院便松散了,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韩姨娘的婆子一听不好,除了磕头也吓住了。
安然转过身,对丁林氏和丁周氏说道:“三弟妹,这事儿您别往心里去,跟一妾计较,不值当的。二弟妹,既然你管着内宅,就按规矩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了,你们处理吧,我回去了。”
安然站起身,带着孙婆子便回了内院。剩下丁林氏和丁周氏相互看了一眼,丁周氏说道:“大嫂都发话了,二嫂你就看着办吧,我也走了。”
既然都这态度,那丁林氏就放开了,该罚的罚,该打的打,不偏不倚。
韩姨娘气的又要砸东西,身边的婆子连忙拉住,“姨娘别动气,夫人不在,若惹恼了大爷,以后可怎么办呢?”
从被送到边疆,表哥几年都没碰自己,若不是因要留下血脉,才不会让她受孕了。想到自己怀过两胎都没留住,现在姨母又不在身边,那女人又回来了,自己过的太憋屈了。
转身扑到床上点,呜呜的哭了起来。
丁林氏虽然管家,看着风光,但其实也难,都知道这个家靠着大爷,大爷的妾她也不能过分得罪。
可丁周氏也不好惹,本就高傲,若处理的不合她意,保不齐她就敢闹起来。
丁周氏刚开始,是有点成心给安然找不自在。但她见安然并没有借此下她面子,反倒先向她道了不是,心里这口气也顺了些。
她是高傲,是有些不讲理,但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事和安然本就没关系,大嫂,二嫂处置也没差错,她便也不再闹了。
安然回到院里,才和陈大姐抱怨,“一屋子人都是吃饱了撑的,饿几顿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孙婆子倒是笑了,“大奶奶,人多了,可不就这样。有几个女人在大宅院里过久了,是简单的呢。”
安然想了想,对孙婆子说道:“孙大娘,这事儿还得劳烦你,大房后院的规矩就照原先在丁府的规矩来,谁房里的人出的事儿,找谁说话。若再不立一下,以后出了事,丢的可是大爷的面子。”
孙婆子被委以重任,郑重的应下,然后斗志昂扬的出了院子。
从她被大爷要到正院管事,可正院主母不在,大爷也不在,就一空院子,她这个管事倒是清闲。
等安然来了,又是个好说话的,又没那么多事儿,有事也能听进自己的劝,她便对安然多了几分真心。
这会儿又被安然委以重任,虽然还说不上是主母的心腹,但她希望有一天能被主母重用。
当天晚上,丁长赫回来后,安然就和他说了后院的事儿。
丁长赫只淡淡说了句,“后院的事,你看着办。”便没再过问。
安然这段时间服药调理身体,丁长赫虽然没和她办那事,但也没放过安然。
毕竟搂抱着躺一起,安然无所谓,可丁长赫受不了。
安然揉着发酸的手腕说道:“你在时间长点,我这手就要废了。忙一天,也不知道你哪儿那么大精力。”
丁长赫边听着安然抱怨,边回味着那感觉,“你这女人真是的,快躺下,这么坐着不冷啊。”
安然刚躺好,就听院门被拍的山响。
丁长赫一下坐了起来,若没紧急情况,没人敢闹这么大动静。
披上衣服,刚到堂屋就见大山进来,焦急地说道:“大爷不好了,刚收到密信,忠王死了。”
躲在门帘后的安然也听到了,愣了一下,真的要变天了。
先是太子,又是忠王,恐怕又要起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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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这就安排她们回乡下,因为我也不喜欢宅斗。没看过瘾的也别急,因为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