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不死心地,连忙抓住叶临漳的手臂把了把脉。
可当他感受到叶临漳那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有力的脉象时,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这也太神奇了!
李修远兴奋看向叶临漳,躬身道:
“恭喜叶大人,从脉象上来看,你的破伤风感染已经完全控制住,没有性命之忧了,
而且从愈合的创面来看,最多三五日,你的伤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什么?!
一听李修远这样说,林姨娘的心霎时凉到了谷底,脸色难看的连那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了。
完了!这回是彻底把老爷得罪了,
这下她可要怎样,才能挽回老爷的心啊?
林姨娘越想越是心凉,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同样,叶南霜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而叶临漳听到李修远的话,则是兴奋地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是啊,老夫现在也不觉得头晕头疼了,而且你看我的手脚,嘴也不抽了。
这汐儿的仙诀,果然是妙啊,这下老夫终于可以不用死了,哈哈哈……”
见叶临漳这样说,李修远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仙诀?
鬼才信这个煜王妃的仙诀之说。
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叶南汐究竟是如何医治的。
可是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是能看得出叶临漳那伤口的创面,明显就是被人用工具清理了一番。
还有那伤口上面黄色的药水,和煜王妃袖口上那几滴黄色污渍,看起来颜色,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这明显就说明,煜王妃在里面给叶临漳处理伤口了。
所以,转头看向南汐,李修远的眸光里满是探究之色。
他敢肯定,这个煜王妃肯定会点医术。
而且从她的气质和谈吐上来看,这个煜王妃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是叶家的草包嫡女。
越想,李修远就越是觉得眼前这个煜王妃不简单,看向南汐的眸光,也愈发变得意味不明。
南汐也注意到了,李修远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
尤其是她也注意到,刚才李修远盯着自己的袖口,看了良久。
因为刚才用碘伏,给叶临漳清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洒到了袖口上几滴。
看来这个李修远,是发现叶临漳伤口处的碘伏残留,和自己这袖口上的一样了。
算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就凭这几滴碘伏,李修远也发现不了什么。
而且自己今天回尚书府的目的也都已经达到了,马上赶回煜王府才是正事。
于是她看向叶临漳道,“叶大人,李院首都这样说了,这回你放心了吧?
所以,这一千两银子香火钱,咱们之间是你情我愿,可不许反悔。”
“好好好,汐儿放心,为父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叶临漳连忙摆摆手,开心的眉飞色舞。
南汐没再理会他,直接往外走。
见状,李修远也连忙上前对叶临漳躬身道,“既然叶大人无碍了,那本院首就告辞了。”
话落,他就紧跟在南汐身后往外走。
“煜王妃留步。”
刚走出尚书府大门,李修远就高呼一声。快步上前对南汐躬身行礼,“敢问王妃,煜王爷现在情况如何?”
其实南汐早就意识到了,李修远紧跟着自己后面。
不过她还以为李修远是来追问自己,治好破伤风的仙诀之事,倒是没想到他原来是来问煜王爷的病情。
虽然这个李修远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奸邪之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个李修远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人呢?
所以,沉思片刻后,南汐并不打算让李修远知道自己在给墨暻夜治病的事。
于是她故作哀怨地开口:“还能怎样?你们太医院不都是束手无策,让我来给煜王爷冲喜了吗?
现在你们一个太医也不肯来给煜王爷看病了,难道你还期望他的病,能自己好吗?”
“这……还请王妃见谅。”李修远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真不是我们故意不去给煜王爷看病,实在是这几日,皇后娘娘和宫里的几个贵妃们,都接二连三的有人身体抱恙,
还有国公府里的人,也都有人抱恙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左右煜王爷的病,也没有救治的希望了,指示臣等也别再因为煜王爷,而耽误了给别人看病。”
听了李修远的话,南汐心下一阵冷笑。
皇后这个渣娘?还真是够狠心的,这不明摆着,就是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墨暻夜等死吗?
而且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宫里的贵妃和国公府的人,都偏偏在墨暻夜病重的时候,一个个生了病。
一定是皇后娘娘故意授意那些贵妃,和自己娘家人一个个装病,故意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去给墨暻夜看病。
想到这里,南汐不屑地勾了勾唇。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太医们来煜王府,会发现自己给墨暻夜治病的事。
于是她故意冷淡地开口,“李院首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本王妃这就回府了。”
“哦,没有,没有了,老臣恭送煜王妃。”李修远连忙躬身行礼。
南汐没再搭理他,直接就往回走了。
看着南汐离去的背影,李修远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愧疚至极。
毕竟冲喜这件事,也是他一时嘴瓢说出来的。
行医二十几载,他一直自问问心无愧。
可想到如今却做了一件害人的事,这让自觉晚节不保。
而南汐在回煜王府的路上,却是心情大好,当然是因为从叶临漳这里轻轻松松就坑了一千两银子。
所以,这一路,她都是哼着歌往回走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行的。
这句话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真理。
在前世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的她,穿越后当发现容嬷嬷为了墨暻夜,不得不吃发霉的粮食时,她第一次就体会到了没钱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