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品妃位,一向只有‘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四字可用,也只这四字可用。但贸然出现了一个‘宸’字,不说晚清台众人听到是什么反应,就连沈清姀,在长喜说完后,也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宸’一字,意指帝王的住所、宫殿,从而也为帝王的代称,所以,此字意义非凡。
若说前朝百年历史当中,有无妃嫔担任此字,是有,但总共都不出三位,沈清姀从震惊当中回神,也明白了萧祈极力阻止自己去中秋节宴的原因,她甚至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有些茫然无措,茫然于此字极大的表明了萧祈对她的宠爱程度,也茫然于自己能不能担得此字。
沈清姀悄无声息地握紧了萧祈早就留在自己身边的龙纹玉佩,上面的深深纹路硌着手心犯疼,但握紧在手中的东西又怎么能轻易放手呢,就像当初她极力要争一争女官这个位置一样,有时候,更多的则是事在人为。
殿内的人不知不觉当中撤了个干净,沈清姀头顶上方有一人影笼罩下来,巨大的影子恰好将沈清姀较小的身躯整个包含到自己身体里,萧祈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才说道“‘宸’字,是我一早就想好的,它足够贵重,也足够有分量,让宫里宫外都知道,有一位宸妃,便是我钟爱的人。沈清姀,接受它吧。”
沈清姀低着头指尖始终掐着玉佩,低缓的声音像是被压抑许久后才慢慢流淌而出“‘宸’字,从古至今都只有区区三位,臣妾一路从低等宫女走来,本不应该担得。”
“担得不担得,是朕说了算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于你来说,我,双手奉上的东西,你欢喜吗?”萧祈目光灼灼,他就像回到了当日的那个毛头小子,一心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即便这个答案迟来多年。
萧祈觉得当初自己初登帝位都没有此刻一般手足无措,奈何沈清姀迟迟未曾言语,他有些急躁“沈清姀?”??.??????????.??????
“欢喜吗?”沈清姀几乎是咬着牙说得话,她鬓边滑下一滴冷汗,身子瑟瑟发抖间抬起一张煞白的脸,在萧祈无比震惊与惊慌失措间说道“我当然欢喜,担得不担得,这‘宸妃’我都要了!”
“只是,肚里的孩子恐怕也欢喜过了头,今儿就想着出来了。”沈清姀勉强露出的笑意如纯白的雪莲花,她在萧祈一瞬间的狐疑中掀开了薄被,身下已经被混合着血的羊水浸透了,此时此刻,萧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甚至在这一刻连呼吸都忘了,瞳孔剧烈抖动之下,面上僵硬,同沈清姀一样惨白了脸后,突然扯着喉咙喊了一嗓子“来人!”
萧祈这一嗓子让原本平静的瑶华宫彻底乱了,好在早早备下的产婆、乳娘,一应俱全,忙中还算有序,董柯这几日也夜夜在宫中待命,只等这一刻。
忙忙乱乱中,萧祈看着沈清姀被汗打湿的脸庞,像是从水中刚刚捞起一般,他没由来一阵心慌,只是想要上前的脚步被人拉住,浑浑噩噩间合上的殿门内沈清姀痛苦的脸一闪而过,随即他便被人请到了门外。
眼前,陈福一张大脸显现,萧祈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只觉得脑壳儿泛疼。
“说什么!”萧祈掌心一片濡湿,呵斥道“你说什么,说清楚点,朕听不清楚。”
“圣上,奴才是说,您还是等在外边儿吧,产房里边不干净,更何况有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外边儿还需圣上坐镇呢。”陈福没见过萧祈这般六神无主的样子,急忙把话一下子说完了“还有,这会子各宫娘娘小主们都歇下了,要奴才去通知各宫吗?还是单单请了沈贵妃娘娘过来?”
宫妃生子,理应是要让小太监们去各宫跑一趟的,可萧祈环顾四周,只见宫人们有条不紊的端着需要用的热水,帕子进了产房,此刻,是连脚步声都比平日里要沉稳许多,他沉着脸想了想道“单请了沈贵妃吧,其余的都不要让她们来,省得吵扰到沈清姀。”
“哎,奴才这就让人去。”陈福手一挥,等候在身侧的小太监麻溜的就走了,眼下,他是要寸步不离守着圣上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圣上就闯进了产房,反而坏了事儿。
宫里面,只有高贵嫔平安生子,但那时,萧祈根本连产房外都没踏足,又何尝亲身经历过妇人生子的场景。
他原地来回踱步,耳边沈清姀或低或高地呼喊声就像一把刀刃一下一下割着他的耳膜,生疼生疼的。
陈福也亦趋亦步跟在萧祈身后,错乱的脚步声令萧祈紧皱的眉头更加深了三分,他转头道“你跟着朕做什么?去忙你的去!”
“圣上,该忙的都有宫人们忙着,奴才还是守着您吧。”陈福赔笑道“奴才让人备下了茶水和点心,您还是坐下等吧,董医官进去前不是说了吗?宸妃娘娘一切安好,只不过是按时发动罢了,您这样焦躁,只会让娘娘也无心生产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