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愿意认下堕胎药,但下毒,她没做就是没做,任谁来了,她也不愿认下这个罪名,只因蒋贵妃心里清楚,那药既然没用,便怎么也栽赃不到她的头上!
“姀昭仪,本宫没想到你想要陷害本宫。”蒋贵妃不愧是后宫中的女人,利弊权衡之下,立刻想出了脱身的对策:“你明知皇后未曾有孕,所以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本宫给你的药,但你对皇后却是想要下死手,你想偷天换地,将皇后中毒之事栽赃到本宫头上,是吗?”
“圣上,还请圣上彻查姀昭仪,不要放过毒害皇后之人。”蒋贵妃言辞激烈,几乎料定了是沈清姀下的手。
沈清姀再不能作为旁观之人,她起身靠近了蒋贵妃,从云袖中取了一个黄纸包出来,丢在了蒋贵妃面前。
“当日你给我的药,我没有用,此刻就还给你。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了你。蒋贵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不是蝉、却螳螂。”
蒋贵妃蹙眉,没能将眼神从地上移开,她不解沈清姀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仍然认为沈清姀是想要撇清自己,因此冷笑道:“本宫也没有对皇后下毒!”
“那太后呢?”??.??????????.??????
“什么?”蒋贵妃眼睫颤动,与萧祈四目相对,她好像还没从萧祈的问话中回神,空洞洞的一双眼落不到实处。
“你没有对皇后下毒,那对太后呢?”萧祈眸色不仅仅是纯黑,而是漆黑中带着一点点灰,如纯正黑玉当中因透光而泛出的一点点异色。
往常,蒋贵妃最希望这双眼睛能落在自己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宠爱,更是能让她傲然面对后宫众人,可此刻,萧祈眼底只剩漠然,好似冬日下得第一场薄雪,寒津津的。
“太后怎么死的,圣上应该比臣妾清楚,臣妾不明白圣上在说什么。”蒋贵妃惊惧交加,心中唯一留存的对萧祈的情意也知道此时此刻,是没有了的。
萧祈下巴一扬,陈福立刻又丢了一个纸包到蒋贵妃面前。
“这里面的药,你应该很熟悉吧?你的宫人刻意接近皇后身边宫女,借机挑拨,让皇后亲自给太后灌下了这里面的毒药。”萧祈睨一眼地上纸包,又说道:“还有太后之前的中风痹症怎么来的?朕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清楚。若你还想辩驳,那被你们偷送出宫外的小宫女,朕也可以找来跟你对质,这药怎么来的,朕也可以告诉你。”
“当日你小产且再不能生育,是太后所为,所以你恨太后,对吗?”萧祈神色平淡,仿佛在说一件陈年旧事。
蒋贵妃盯着地上的罪证,良久才嗤地一笑,再没了力气去装模作样,她懒懒道:“臣妾恨太后,难道圣上不恨吗?比起臣妾的挑拨,圣上才是真正厉害之人,您隔三差五在臣妾面前提一提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不就是想借着臣妾的手杀了太后吗?如今太后都死了,杀害您生母的人都死了,圣上你应该高兴啊,怎么还能来怪臣妾呢?”
萧祈淡淡扫她一眼,地面上的人影渐渐被拉长,蒋贵妃的满头珠钗在烛火摇曳下晃出一抹冷光,萧祈盯着她瞧了片刻道:“朕恨,可朕也恨将朕生母送进此牢笼的真正之人,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
蒋贵妃后背像是被雨淋湿了一般,黏腻腻的,廊下风吹进来,令她没忍住一哆嗦。她忽然想到,她面前的帝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和的君王,相反,手段狠厉。
她也想起来当初自己进宫之时,母亲一脸骄傲地提过,若不是当初她当机立断,送了庶出的姑娘进宫顶替嫡出姑娘,以嫡出姑娘别扭的性子,哪里会有今日她这等福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蒋贵妃如雨中衰败的花儿,一下子蔫了,提不起任何精气神,她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要一个答案:“我是什么?是制衡后宫的棋子?还是因昭贵姬的死而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或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