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在紫玉的服侍下,苏梨浅更衣洗漱完毕后,简单用了早膳。
“紫玉,收拾好我和夫人的东西,今日上午我们就搬到新居。”
“好。”
紫玉应声后,就进了内厅,麻溜地收拾简单的行装。
苏梨浅也转身朝宁浠可的房间走去。
刚进院子,就从婢女口中得知宁浠可此时正在湖边练剑,她便转身又前往湖边。
见宁浠可专注舞剑的样子,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观摩着。
宁浠可转身的刹那,余光瞥见苏梨浅的身影,遂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帕子擦拭几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晋王妃,一起练练手?”
苏梨浅不疾不徐走了过去,“这几日都在练剑,今日就不练了。我的新居已布置完毕,现在是来和你辞行的。”
“这么快?臣女原以为还要些时日。”
苏梨浅清浅一笑,“紫玉办事很利索。世子那里你帮我说一声,谢谢他这几日教我练剑。”
“好。”宁浠可爽快回应。
她将苏梨浅送至别院门口,目送她上了马车。
直至马车完全不见了踪影,她才转身回了院内。刚一转弯,差点就和宁柏禹撞个满怀。
宁浠可猛地身子后仰,轻巧闪躲,避开了他。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大口喘着粗气,“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
宁柏禹脸色黯然,说完,转身往回走。
宁浠可立刻小跑两步,从后边追了上去。
“哥哥,我觉得你变了。”
“有吗?”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和晋王妃说话,还喜欢用余光偷偷看她。情绪也反常,前一刻还温和地笑着,下一刻就能黯然失神,你是不是这样?”
宁柏禹顿住脚步。
猝不及防之下,宁浠可一不小心,又差点撞了上去。
她赶忙回弹,向后趔趄几步。
“看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宁浠可的语气里饱含心疼,又带着几分责备。
她转到宁柏禹面前。
“哥哥,虽然我未经人事,但我看得出你喜欢晋王妃。可她即便不住晋王府,也是晋王妃,你别打她的主意。”
她都看出哥哥对苏梨浅心思不单纯。
更何况是苏梨浅本人了!
特别是昨日练剑时,哥哥跟苏梨浅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其中还夹杂着意有所指。
难怪苏梨浅都没与他告辞!
她的话,宁柏禹没有表态。
但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觉得哥哥这个人如何?”
“好是好,如果晋王妃不是谁的妻,我举双手赞同你们在一起,但人家已名花有主。
我见过晋王对晋王妃呵护的样子,他们不可能说散就散,不过是闹了别扭而已。
你现在也到了适婚年纪,母亲前段时日正给你合世家小姐的八字,你就收收心。”
宁柏禹喟然叹息。
道理他都懂,他也知道自已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
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心里没来由地就会生出那种心思。
原以为苏梨浅与顾承烬是真的要和离,他可以慢慢靠近她,但,没想到顾承烬很快就追了过来。
也许是节点不对,也许是他不对。
“这种事讲究缘分,既然上天让你们错过,其实就是不合适。她还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晋王。”
说完。
仍见宁柏禹眉间那抹愁容,宁浠可又拍了拍宁柏禹的肩膀,眼眸一瞬不瞬。
“总之,你别觊觎不属于自已的东西就行,乖乖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着迎娶世子妃就是。”
宁柏禹不言不语,抬步就离开了。
宁浠可看着他闷闷不乐的背影,连连叹气。
……
凝香居
马车在门前缓缓停下,苏梨浅先行下了马车。
伫立在门前,望着门匾上醒目的“凝香居”三个大字,她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她有属于自已的房子了。
与上次来时不同的是,红木大门两侧挂了数个大红灯笼,甚是喜气洋洋。
有种过节的气氛。
“王妃,奴婢命人在院子内外都挂满了灯笼,就图个喜庆。”
“挺好。”苏梨浅弯弯的眉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苏梨浅又扶着胡茵下了马车。
“母亲,你看看喜欢这里吗?”
“浅浅相中的地方,母亲都喜欢。只是,”胡茵慈爱一笑后,话锋一转,“浅浅还是要回去王府住,这样母亲才踏实。”
苏梨浅心里生着闷气。
那日晚,顾承烬与她同床共枕,但第二日待她醒来后,身边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连着三日再没来找她。
口口声声说没有她,他会死,说完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骗子!大骗子!
苏梨浅绕开话题,“母亲,今日我们搬新居,女儿带你去看看房间布置。”
“好。”
几人前脚刚迈进门,身后就传来顾临风的声音。
“呦,果然是你购置的宅子。起初本宫听旁人提起时,还半信半疑。
听说你在永安侯府别院住了几日,现在又自已买了宅子。怎么,晋王也不要你了?要不你还是从了本宫……”
苏梨浅不理会,挽着胡茵的胳膊继续朝里走去。
二手的男人她可不要。
更何况,顾临风这样的不知道换了几手!
不料。
顾临风一个箭步蹿到苏梨浅面前,勾了勾嘴角,邪肆一笑。
“苏梨浅你竟对本宫视若罔闻?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
“都不是,就是懒得理你。冰炭不同炉,我们最好也井水不犯河水。”苏梨浅脸上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自私,虚伪,又卑鄙,道貌岸然的无耻之辈。
一天天正事不干,光想着给她添堵。
眼见顾临风没有离开的意思,苏梨浅看向紫玉,“紫玉,带夫人进去。”
“浅浅,你和母亲一起进去……”胡茵一脸担忧。
苏梨浅拍了拍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无奈,胡茵只能跟着紫玉进了院子。
“太子今日是特意跑来羞辱我的吗?我貌似没邀请太子进来吧?”
苏梨浅眼眸冰冷,毫无畏惧地迎上顾临风那张不怀好意的脸。
看她怒目而视的神情,顾临风双手背后,邪恶一笑。
“本宫是大晟朝太子,没有本宫去不了的地方吧!你这性子是不是该收敛些?温顺贤良,你可是一点不沾边。”
“温良淑德我有啊,但不是给太子你的,送客!”
苏梨浅说完,抬步绕过顾临风,朝院落走去。
“装什么清高?你真以为自已是香饽饽?不过就是换张床榻,换个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