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方芸在客厅也还没睡。
见女儿进来,她略感惊讶。不是去燕京了嘛,这么快回来了。
“怎么没在你婆婆那里住两天?饿不饿。”
“不饿。”
方芸倒杯水跟她身后,小心翼翼看她上楼。
她到现在也不清楚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为啥闹矛盾。
问女儿,女儿不说。问女婿,那边也说不清楚,且在比赛期,她没敢多干扰。
“璐璐,晨阳是不在外有人了?”
徐璐不想回家的原因就在此。
不愿意聊这些事。
他外面有没有人,自已哪知道。天南海北,那种见女人就想撩的性格,想来只增烦恼。
虽然没看到他最近有啥花边新闻。
可那么心事沉沉的人,不想上新闻简直再容易不过。北美认识他的,远没有国内多。
打发走老妈,她接着睡。
她睡眠时间越来越多,睡不够一般。生理上许多负面的变化,令人简直后悔怀孕。
脑残了,疯了一样想要孩子。
除了让自已变丑,除了自已受罪,谁心疼。
没生孩子前还留不住人,生孩子后……
蒙上了头。
徐璐躁狂中,察觉到了娃儿在动。
她脸色温和了些,感受着,急于找人分享。
要拿手机录下来,刚准备好,孩子又不动了。
徐璐瞬间掩去许多烦恼,轻抚着,自语着。
有些话,她只能跟孩子沟通。
……
次日,她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才让纪青蝉过来接她去公司。
她现在工作状态是大部分交给了张小艺,做事虽然慢点,胜在稳当,执行力强。大的事情,她还是盯着的。
实在想换个环境,就去燕京。
跟那群设计部的员工交流,沉入设计的海洋。
她对男装蛮敏感的,最擅长的领域。
女性的衣服很多样,成熟的女性品牌多不胜数,对于样式的要求也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男性不同,大多数人随波逐流,对穿着上没有过分要求。
得体,合身,能增加自信……
是以男装私人订制这个空间还是蛮大的,前提是,要让品牌变的有说服力。
目前设计部出了两款衣服,经由短视频方面进行初步宣传。昂贵的价格,使得销量寥寥无几,还占据其它爆品的销售位置。
她最近都在琢磨,同步让营销方帮忙想方案。
就不想再借用他知名度,最近也不方便。
得等他比赛完,再说这些。
时间机械,流逝。
徐璐第三天从公司离开,准备躲家里偷看他即将开始的比赛之时。出门,看到了辆挺打眼的迈巴赫。
开着车窗,车里是个穿着白色得体西装的年轻人。
俊朗的侧脸,气度从容。
庞俊,明显比以前看上去稳了许多。
她之所以第一时间没认出来,是对方在抽烟。
从来没见他抽过烟。
她心脏有些起伏难定,愤怒复杂等情绪升腾。
快忘了的人,出现在了这儿,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些过去。
是他找人袭击的刘晨阳,是他设计的自已,是他以谦谦君子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行无数恶劣卑劣。
他还敢来这?
说无可说,聊无可聊。
她并不能拿对方如何,迄今为止,很多事都仅限于百分之百确定的猜测。
想让纪青蝉直接离开,庞俊车子横在了前面。
无声对峙。
纪青蝉当即就要下车。
徐璐犹豫,搬了下纪青蝉肩膀。
对方现在是东南赫赫有名的药企老板,来荣城八成是投资的。若纪青蝉像对付之前那个小贼一样的方式去对付他,可能有麻烦。
徐璐从车里走了下去。
庞俊目睹着她靠近,视线难以从她隆起的腹部挪开。
“璐璐,我是来跟你道歉……”
话未表达完全,突的一阵雾气冲着他的脸涌入车内。
辛辣古怪刺激性的味道。
他瞬间捂住了双眼。
徐璐手里拿着防狼喷雾,还是上次纪青蝉送的。准备刘晨阳欺负自已的时候用,这会想用完。
拇指摁着不松,雾气持续不停。
瞧着车里捂着眼睛,隐忍痛苦的人。徐璐略感快意,将瓶子直接扔进车里,潇洒回身。
她不管对方来这是什么目的,但已经对这人视如蛇蝎。
哪怕多说上一句话,都没必要。
新闻上的亏早吃够了。
纪青蝉目瞪口呆,等她回车,绕过拦路迈巴赫往前开走:“这人看着眼熟呢?”
“庞俊。”
“人家连车都没下,怎么喷上了……”
“反正我孕妇,不担心警察找麻烦。赶紧走,比赛要开始了!”
“对,刘总比赛要开始啦。把你送回去,我也找地儿看去。”
“别找地儿,在我家一块。”
“直播权好像是短视频平台拿下的,里边能看不?”
“能,没见着因而专程开个专栏啊。两个多亿,拿下的国内直播权。你说这些人赚钱是真容易,公司一两千人辛辛苦苦一年,净利润都难有几个亿。他一场比赛,什么直播权,转播权,冠名费,门票费,周边开发费,肖像使用费都能分不少……”
“唉,人比人,气死个人。”
“你这装的,他不是你老公呀。他的不就是你的。”
“他是他,怎么会是我的。赚的钱全弄学校了,学校又是他婚前财产……应该这么说才准确,我的是我们俩的,他的属于他自已。”
“你们刘总,心眼多着呢。”
“额,你心眼比较多……我觉着他没啥心眼。他挺佛系,反正健身俱乐部那边赚的钱,九成都是员工福利,剩下百分之十才积攒到财务里面。”
“我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拿谁的工资?一个个,立场全跟我背离。”
“拿你工资,帮你做事了。拿他工资,也是在帮你做事。”
“明儿我就开了你!”
“早点开,早想回天海……什么时候是个头。好容易摆脱安保,换个工作。熬出点成绩,又混回来了。”
徐璐听的没脾气,不愧是他员工,连说话都一样扎人。
开除她?
用着还挺顺手,知冷知热,尽职尽责。
她咽下那点不满,打岔:“他在天海会不会经常去俱乐部?”
“偶尔训练会去,平时去的不多。”
“有没有人追他?”
“没,喜欢他的多,敢追的少。反正他去一次,公司那些人兴奋的就像该放年假一样。经常会收到信件,来自全国各地。纸信诶,那些女孩字儿一个比一个漂亮,储物室现在堆的差不多有两百多斤……”
“他看过那些信没?”
“哪有时间看。”
“你看过没?”
“我偷看过……”
“写的啥!”
“就很文艺,什么忽闻归期,心花为君艳……闲役梦魂孤独暗,恨无消息画垂帘,且流泪,说相思……”
“花痴症晚期了吧!改天你把那些信打包邮寄过来,邮费我出。我看看都何方妖魔鬼怪!”
“不合适,不合适。”
“你寄不寄!”
“真不合适……”
“我给你两万邮寄费。”
“那行,我打电话让人给你寄来,地址发我手机。”
徐璐嗤笑:“你也没那么孤高啊,我当是金钱不为所动呢。”
下车,回家。
徐璐第一时间把短视频画面投影到了客厅里,关闭了较亮的灯光。
比赛,还有二十分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