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刘晨阳驾车到徐家门口。不消片刻就见到拎着包的女人映入了视线。
昨晚还有点烦她,今晨见到人,便有些目不转睛。
没穿寻常严肃的西装,挺休闲的。
宽松的运动裤,薄薄的毛衣和运动外套,丸子头,浅色棒球帽。不像二十七,像十七。
砰!
车门打开又关上,车厢多了些香味儿。
刘晨阳怕她忘带重要东西白跑一趟:“户口本呢?”
“包里。”
“你看一眼,别没有!”
徐璐打开拉链,拿出来放到他眼前:“看清楚没。买一送二,便宜你了!”
“别人未必有我这能耐,听我妈说我外婆活着的时候不小心掉过一对双胞胎,这遗传懂吧。”
“我妈还说我姥姥的姥姥生过一对双胞胎呢!”
刘晨阳启动车子去高铁站,难得的私人空间,他有点耐不住。手悄无声息掀开了她衣服底摆……
徐璐嫌凉,阻拦:“开车就开车,干嘛呀。”
“我碰碰你肚子。”
刘晨阳挣脱,小心贴在了上面。软软的,滑溜溜的,没啥异常。
他有点失望:“怎么不动?”
徐璐憋笑,侧了下眼睛:“你医生执业证买来的么,谁家孩子两个多月能有反应!”
“会不会龙凤胎?一下儿女都有,全省事了。”
“可能不大,有中医把脉暗示,大概率俩儿子!”
“全儿子?”
“你妈不重男轻女嘛,我感觉挺好的。将来你欺负我,一个不行两个一块揍你。”
“我又不重男轻女!”
“你不重要,你也不看重孩子。自已亲口说的,还是个娃,却要养娃。放心,不用你养,也不用我养……到时不抢抚养权就不错了!”
“爪子拿开,凉。还有,别跟我套近乎,昨晚这么硬气,气的人一晚上没睡好,一点不知道体谅我。”
“我怎么体谅你,多久没踏实跟你在一块。回来前三天,这不行那不行,不让碰,还不说理由。你老公我运动员,精力比一般人旺盛的多,为了你,忍那么久……眼看谈妥了,想着终于可以搂我媳妇睡个踏实觉,你妈非跟你睡一块。”
“你让她跟你睡一辈子得了,我找别人睡去!”
“噗,好意思啊,吃老妇女的醋!她昨儿是因为那个温瑞瑞,消极抑郁,不是对你有意见。”
“我就烦她没眼力劲。”
吐槽间,电话响了。
刘晨阳收手,看了下来电显示:“你爸!别吭声,我开免提。”
接通。
另一边徐广耀礼貌询问几句:“晨阳,能不能帮爸个忙。”
“有事您吩咐。”
“你阿姨跟人合作了一批保健品,想让你跟她一块直播会……”
刘晨阳侧目看着摇头不停的徐璐:“爸,我快到燕京了,马上得出国。这样,等我出国回来好不好,比赛实在太重要,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没关系,好好练,比赛好好打,别给咱国家丢人!”
徐璐后脑露在帽子外的小丸子都跳了跳,等通话结束,失口:“他可真不要脸,为那狐狸精的事竟然找你去卖保健品。晨阳,话我给你说明,你要是敢帮那个女人做任何事,结了婚我也跟你离。”
“叫老公。”
“老公,求你了,别扎我妈心。”
刘晨阳拍了下脑门:“我怎么没想这层,帮温瑞瑞,不就是对付丈母娘嘛。她反正看我不顺眼,我得考虑考虑……”
“不复了!”
“你都已经上车,还能下去。口罩带没,一会到高铁站咱俩保持三米的距离,万一我被围,你就哪安全在哪等。就算我被踩踏,报警等警察就好。你票买的是头舱不?”
“是,可买的急,没相邻的。”
“那买一等座或者其它都可以。”
“怕人太多,麻烦。”
“也对,早知道提前买了。”
……
高铁之上,刘晨阳刚开始还没感觉到不在一座位上的痛苦。
商务座,没多少位置,空间也大。
他跟徐璐座位距离有五六米。
说话不便,口罩不敢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边那个年轻男孩时不时的偷瞄徐璐,搭讪不停。
他身边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闭目在养神。
刘晨阳考虑跟那小伙子估计不好调换座位,试探碰了碰阿姨胳膊:“姐,您是去燕京么?”
阿姨被声姐喊的心理有点舒坦,又见着是个戴着口罩,眉眼清晰,礼貌温和的年轻人,点点头:“我去西郊那边,有事啊。”
“一点小事,我媳妇怀孕了。想多陪陪她,我们俩票没买一块。”
“你媳妇在哪?”
“后面第三排,那个穿白衣服的。”
“诶,我看你有点眼熟。”
“可能吧,我专业是模仿,模仿刘晨阳的……”
“对对,刘晨阳,那可是我们荣城人。越看你越像,难怪能模仿他!让你媳妇过来,我跟她换换。”
刘晨阳松口气,招了招手。
徐璐不明所以,得知是要调换座位,自无不可。她有点困,早被身边年轻男孩吵的有点心烦。
“来,你坐里边。”
刘晨阳让着,主动把座位给调平:“睡吧,到燕京我叫你。”
徐璐拍了拍嘴唇:“你不睡会?”
“我看你睡,比我自已睡舒服。帽子,我帮你拿着。”
徐璐有点感慨:“不结婚待遇就是好,真怕结过婚,你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这跟结婚不结婚没关系,主要是一照顾就是仨,肯定得用心。璐儿,你能多请几天假不,去天海我陪你两天。”
“请假随时,不过我不能去天海,准备在燕京待一下试试习惯不。万一不习惯,将来咱俩得单住。”
“这都不是事,你就记着有我在,你肯定委屈不了。你经常说你妈是豆腐心,其实我妈才是,而且还不刀子嘴。就拿英达举例,换成其它人,早遣散那些教师了。她感觉对不住人家这么多年为英达的付出,一直都在等我学校尽快弄起来……这项等待支出,挺恐怖的。”
“我真佩服她,愣是在国家政策下达后,夹缝求存,找到了新出路。现在跟江家合作弄文具课桌椅之类的实体,另做了个线上教学软件,除了网上教学,对外线下家教发展不错。赚钱虽遥不可及,至少她自已消化一半,我这边消化一半。算完整渡过了转型期!没裁员。”
“她如今对赚钱兴趣不大,更多是怕砸了我外公跟我名声。实际属于勉强撑着企业不倒,有点玩票了。”
“退市还能上市不?”
“现在就能申请重新上市,问题不是太大,没必要。我让你把服装公司挪燕京来,不因为别的,她有能力兼顾,你能多休息休息。她不至于巧取豪夺自已儿媳妇的公司,而且她好久没见过钱,一见着你公司这么赚钱,肯定挺佩服你。”
“你咋不帮帮她。”
“我把学校折腾起来,已经是尽最大努力帮她了。教师都是英达的,每个教师好歹能帮英达创造点价值。且物极必反,我不可能每个亲戚朋友都去摇旗呐喊。我不介意廉价,她介意,公司更介意。”
“真想赚钱,国外能赚,还不用担心国内这种纷乱的舆论环境。这趟去北美,除了比赛,伶姐还给我接了几个国际代言,包括访谈节目。一圈下来,该是够养娃跟养家的了!”
“北美?还不是利用你在国内的名气。”
“NO,你老公我在北美还真挺有知名度,因为格勒本身近乎家喻户晓,一般人跟他不可能扯到一块。这几个品牌,基本是对外的,国内大部分人都未必听说过这些牌子。”
“我有点怕国内这环境,不然短视频我自已就亲自做了。本身就劣迹斑斑对不,赚钱再不硬气,你,身边人都跟着受委屈。你要不是怀孕,真想带你一块过去……”
徐璐认真听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昨晚没睡好,时常听见老妈默默的叹气。心疼,心烦,还想躲。这会听他吹牛,还挺舒服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