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庞俊回了电话,徐璐借机离这人模狗样的神经病远了些。
通话中,徐璐不可置信打断庞俊解释:“你是说,咱们需要给公司找新的办公点?你到底能不能行。合作的时候你说,这里想用多久就用多久,是你爸的产业!现在,说搬就要搬?知不知道搬一下,钱跟时间会损失多少?”
“这笔损失我来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特别抱歉。”
徐璐攥紧手机,克制着语速语气:“他到底是谁?这栋楼是他的还是你爸的?”
“他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栋楼的归属具体我不太清楚,是我爸让我在这办公的。”
庞俊急促解释着,越说越乱。
单方面挂断,他失态再次打给庞明元:“你难道真的不讲一点情分,他仅仅给我一层楼,你竟然都要收走。他给我的,你凭什么干涉!”
庞明元声音则无任何起伏,一字一顿:“凭我是庞家长子,庞氏的董事长。凭这栋楼的使用权,归庞氏处置。”
庞俊愣住:“他还不到退休年龄,怎么可能把庞氏提前交给你!”
庞明元唇角上扬:“不交给我,难道要给你这野种!一天时间,明天的现在,公司若还没搬,就把你那破公司砸掉!”
庞俊连续深呼吸,双眼赤红:“别欺人太甚!”
“欺你,你能如何?我在你公司楼下等着,要还是个男人,过来找我!”
庞俊恨之欲要择人而噬,可让他去找庞明元,无论如何都不敢。
庞明元不但酷爱健身,运动,各种搏击,身手接近很多专业搏击运动员。手段亦毒辣果断,很多年前臭名远扬的明元俱乐部团体,就是以庞明元为首。
这些年过去,那些俱乐部成员坐牢的坐牢,家败的家败。只有庞明元等寥寥几人,至今还好好的,从未受到任何负面影响。
他骨子里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毫无道理的怕。不但怕,庞俊还知道他言出必践。
庞明元说今天不搬完,明天来砸公司,他丝毫都不怀疑。
庞俊颓坐在卧室沙发上,被绝望完全笼罩。
他知道庞明元有多厌恶自已跟母亲,如今庞明元得势,即便是碍于老爷子暂时还有所收敛。以后呢,又会如何。
同样姓庞,同样是他儿子。庞明元得到了一切,他则一无所有。
不公平。
庞俊被剧烈的心理反差冲击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他恨,除了没办法恨母亲之外,恨身边的所有人!
……
徐璐虽被庞明元这个插曲干扰到,也并未太过度介怀。
首先这事该庞俊解决,与她无干。再则真的搬走,无非钱的事,不多。所以庞明元离开不久,她就接着开起了会。
接近两个小时会议,徐璐思路在员工讨论中,逐步在完善。
她初步设想是合作式加盟,分为签约,供货,店铺选址,装修经营,定期培训学习……不收加盟费,每个店铺由公司出百分之二十的资金,阶梯价给货。
也就是说,加盟者只需要投钱按照要求经营便可,其余公司一律承担。
想法结合了许多实际情况,做不做,仍旧有最后一分迟疑。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真正进入这种节奏,将会产生量的统一变化。需要有靠谱的代工伙伴,需要自身去扩大加工规模,需要更多的设计,需要引资。
这种钱,已不是她找父母表姐撒撒娇,就能解决搞定。需要的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天文数字。
做,心有惴惴。不做,心有不甘。
思量中,徐璐去底下各实体店内看了看情况,默默采集记录着数据。忙忙碌碌,走走停停,又至傍晚。微信里得知庞俊帮忙订好酒店后,才让张小艺驾车返程。
静海大厦,也是静海酒店的别称。
徐璐刚赶到这,便见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庞俊。
有心挖苦他几句,可看他呆呆的模样跟通红的面孔,只能避而不谈。下车,擦肩而过:“你不是从来不喝酒?房间在哪,还用不用出示身份证?“
庞俊痴痴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结结巴巴:“在,在四十五层,总统套。房卡在我这,直接进去就行。”
徐璐嗅了嗅:“你喝多少啊?”
“没多少。”
徐璐不多问,边摁电梯边道:“公司的事,跟你哥协调好没有。”
“没办法协调,他自以为高人一等,讲究所谓的言出必践,来证明自已拥有那点可怜权利。放心,搬迁我管,钱我出,本来就该是我的事……”
事至此,徐璐点了点头:“那何时搬?”
“他说给一周时间,早着呢,这两天我就留意着搬家公司。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
“别,我跟小艺等会在网上直接订餐。”
上楼,拿房卡打开门。饶是徐璐住过不少高档酒店,还是被总统套的环境惹的有些惊讶。入目就是大到无法形容的落地窗,金色的余晖下坠,映的美轮美奂。
除了视觉上的效果,其余办公,住宿等等能想到需要用到的,一应具备。房间都都有十几个……
“你订这么大房间没必要。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不贵,是考虑你跟小艺害怕,想今晚陪你们一块住,才只订了这一套。我住最里面那个小房间,有事就喊一声。”
徐璐来不及回应,就见庞俊摇摇晃晃的往里间走。消沉落寞的样子,让她一时不忍说别的了。
人都醉成这样,再把他赶走,未免太不近人情。况且,这么多空房间,各自有各自空间,互相不影响什么。无非,今儿不洗澡了而已。也不想洗,饭都不想吃,只愿早点休息。
张小艺也没多想,瞟了瞟庞俊关上的房门,低声吐槽:“这家伙,看来在庞家没啥地位,连一层楼都搞不定,感情以前都是吹牛呀。”
徐璐拍了拍嘴唇:“观人观行不观心,谁会没缺点。吹牛就吹牛呗,反正他吹过的牛,大多都只是稍微浮夸,事该办不还是办好了。我倒认为他挺可怜的,你没见他哥哥那种德性。好歹同父异母,说话似乎完全不拿人当人看。”见她东张西望,徐璐笑笑:“看什么呢。”
“看看有没有摄像头,新闻上不是经常报道,某某酒店被装监控啦。”
“你这样能看出来啥,关灯才能看到,刘晨阳教我的。”
“还有,不用在大厅找了,回卧室好好找。另外别订我的饭,我现在就得休息。”
“是休息还是跟阳哥煲电话粥?”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领导的事了,改天非找理由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