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立刻惊叫出声。
“啊啊啊!!!有刺客!!!”
黑衣人咧嘴冷笑,手起刀落地解决了车夫。
其余的黑衣人也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围绕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卫全都杀光。
一个黑衣人利落地跳上马车,用力拉开车帘。
阴冷的月光下,他清楚看到——
精致的马车车厢里,居然空空如也!
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直觉不妙,猛地转头。
却发现原本他们埋伏的山坡上,此时正乌泱泱站着一支队伍。
人头赫赫,压迫感十足,他们手中利剑反射出的寒光令人心惊。
黑衣人们立刻围成一团,试图破局。
但此时,已经晚了……
京城一处客栈。
萧韵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亮起的灯火出神。
她今天又偷溜出府,就是为了三皇子。
但没想到,在三皇子的府门前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
门口那些侍卫居然也不肯帮她禀报!
萧韵眼中闪着怒意。
等三皇子爱上她,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不过……
她现在要怎么样才能让三皇子注意到她,对她死心塌地呢?
萧韵有些郁闷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旁边的谈话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就在刚刚,城门外发生了一起截杀案!一群土匪想要截杀大皇子的马车!”
“天哪!这可是城门口,这群土匪胆子也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幸亏城防营的军队及时赶到,这群土匪才没有成功,已经全部都被抓了!”
萧韵听完,握着酒杯的手颤动。
刺杀云行大师的计划居然失败了……
这些城防营的军队肯定早就在城外候着了。
萧韵的脑子飞快转动。
难怪上官珏那个病秧子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原来是早就起疑了啊。
幸亏自己今天出来了。
不行,她不能再回大皇子府了。
要想办法另谋生路了。
镇北侯府。
“侯爷,现在怎么办啊?咱们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被抓了,一个都没回来……”
镇北侯夫人坐在椅子上,满脸忧心。
镇北侯没有回答,微垂着眼,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良久才缓缓道:“最差的结果,就是那些人供出了我,说我企图谋害云行大师。”
“但这也没关系,我大可以说,这是因为我和云行大师有私仇,想报仇而已。”
“我们给大皇子暗中下毒的事情,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肯定不会有事。”
听完,镇北侯夫人也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行,那就行。”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闯到大厅,额头渗汗,语气急切。
“侯爷!不好了侯爷!大皇子带着人来抄家了!”
镇北侯蓦地从椅子上惊慌站起。
“什么?!”
镇北侯府门口。
上官珏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的身后,是众多身穿铠甲的士兵,乌泱泱地气势十足。
镇北侯近乎是一路小跑地到了门口。
“大皇子,您这是何意啊?”
上官珏声音冷漠,“镇北侯谋害本宫,又派人暗杀云行大师,人证物证确凿!”
“奉父皇的命令,抄家!”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明黄色的卷轴。
镇北侯呼吸一滞,他强打起精神,想要为自己辩解。
上官珏却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手一抬,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把镇北侯牢牢控制住。
上官珏阔步向前,带着身后的士兵们,直接朝主院冲去。
很快,他就在镇北侯的书房找到了一间暗室。
上官珏打开门。
发现是里面果然有七八件龙袍!
上官珏冷笑一声。
果然和父皇说的一样!
刺杀云行的黑衣人,确实供出了是镇北侯。
但他们并不知道镇北侯和贤妃给他暗中下毒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这只不过是一个由头。
一个抄镇北侯家的由头。
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些龙袍。
只有这个,才能定镇北侯的死罪!
监牢。
“镇北侯,你可认罪?”
上官珏坐在椅子上。
镇北侯长发披散,整个人被锁链绑着,没有半往日威风凛凛的样子。
他的喉咙发出一道难听的低笑。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镇北侯抬头,语气尖锐。
“无论是给你下毒,还是偷做龙袍,我都计划的非常隐蔽!”
“就连我夫人都不知道龙袍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珏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心轻轻敲着把手。
下毒和龙袍的事情,都是他偷听岁岁心声知道的。
但是说出来,谁会信啊?
见他不说话,镇北侯更加烦躁了,开始不断挣扎,锁链被弄得哗哗乱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筹谋了大半辈子!
究竟是怎么被发现了!
上官珏声音缓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估计也不会相信。”
镇北侯立刻停止挣扎,猛地抬头。
“你说!”
上官珏淡淡道:“你给我暗中下毒的事情,是五公主说的。”
镇北侯闻言低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强烈的愤慨。
“你要是想骗我,也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五公主不过就是一个三岁小孩,连话都说不清楚,她怎么可能知道?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们?”
上官珏:……
看吧,你果然不信。
镇北侯很快也不再纠结此时,他沉稳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黄泉路上,我还有你陪伴……”
镇北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亲自提审的,你不就是想知道,解药在哪里吗?”
上官珏抬眸,牢狱里星点的火光在他的眼窝处投下一抹阴暗。
看到他的反应,镇北笑得更加张狂了几分。
“我要你必死无疑,所以这个毒药,压根就没有解药。”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被抓,受不住酷刑,交出解药,所以从一开始,我找的就是没有解药的慢性毒药!
“这样的毒药,你已经喝一年了!”
“我会死了!带走你也不亏!”
镇北侯阴狠地笑了起来。
上官珏下颌收紧。
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他当然知道镇北侯说的是实话。
镇北侯都准备造反了,就没想着给自己留退路。
但走之前,他还是交待了狱卒一句。
“留他一口气,其他随你们处置。”
言下之意就是——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上官珏回到大皇子府。
刚刚走下马车,就看到唐行十分焦急地朝他走来。
“殿下,不好啦!萧韵她逃走了!”